御瑶刚想将那个魔修的神识丢进幽冥之境,却感到手心一痛,人便溜走了。
她诧异道:“怎会!”身形一晃便追了上去。
“御瑶,你等着吧!我魔族能灭你一次,就能灭你第二次!”
看他那嚣张的气焰,御瑶脑中立马浮现了前世的情景,勃然大怒道:“孽障!你逃的掉吗!”
江玉楼一急,想要上去阻拦,可突然发现他竟被御瑶施了定身诀。如今他修为没有她高,以至于现在才发觉。
眨眼间,二人身形越来越近,御瑶的右手再次举向了他,可最后,她所想的小王八蛋被她轻易捏在手里的画面却没有出现。
贼人依旧扬长而去,背影甚是讽刺!
她眼睁睁的看着人跑了,没有再追。只是盯着自己的手骇然失色。
她的法力,不能用了!
她使力运转法力,却没有一点效果,魔力凝滞如石入大海,没有波澜。
御瑶怔愣道:“怎么可能?我的修为……没有了!”
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她呆愣在那里,想不通原由。
“咯噔——”脑中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语气冷肃,声若洪钟:“汝为私欲逆天道,乱界律,造杀孽,当受此罪。”
御瑶一僵,猛的抬头看向上空,狞声吼道:“你个王八蛋!你没看见是他先打的我吗?啊?!我如今都不能还手了是吗!”
“还有你凭什么管我!我要你管啊!死老天!本尊死的时候没见你跳出来骂那两个缺德货,如今你跑出来主持公道了,你怎么不说他打我呢!那小王八蛋打我这两界至尊,你瞎了!”
“还禁我修为?你要不要脸!”
“轰隆——”
天上忽然一道闪电向御瑶劈开,震耳欲聋。
御瑶如今没了修为,根本躲不了,而且她还在掐腰骂天。所以只能看着手臂粗的雷霆直直落在她身上。
虽然修为不能用了,但同神同魔的身体其坚硬程度还不是一道雷能伤到的。
只是,看着正冒着黑烟的残破衣袍,御瑶被气得身子剧震。狠狠道:“怎么?本尊说的不对吗?你个王八蛋!你个死老天!”
“霍嚓——”
又一道天雷劈了下来,这次御瑶有准备,连忙向身旁一闪。可那天雷好像长眼睛了似的,居然拐着弯儿劈她!
然后,那沉云里还嗖的一下闪过几道闪电,模样十分像一张坏笑的巨脸如同故意挑衅她一般。
“你——,无耻不要脸!死……”还未骂完,忽然旁边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那只手上的冷浅潮湿让她一怔,回过神来。
御瑶扭头看着这么短时间冲破她的定身术,急忙追来的江玉楼,不知该怎么说。
她此时一定特别狼狈,两道天雷虽然只是她骂天,而降下的惩戒。
尽管不伤身,可衣服却根本不能看了。
等江玉楼弯腰时,她才发现,连那根束发的流云簪也被天雷劈了下来,其中一角已经变得焦黑。
江玉楼拾起它后,轻轻在另一只未沾血的衣袖上擦拭了几下。然后抬眼看向御瑶,道:“转过去,我为你挽发。”
御瑶一愣,对视上他的双眼。随后,乖乖的转了过去。
江玉楼慢慢将御瑶的长发理顺,之后再向上挽起,他的手依旧有些冰冷,可动作却十分温柔。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御瑶见他沉默,知道他生气了,因为刚才被她定在山门口。
“你这么快冲破束缚,可受伤了?”
江玉楼没理她。
“你手臂如何了?那人是神魔族的魔修,修为不低。”
江玉楼依旧不理她。
“你怎么不说话?”御瑶脸一黑,说完就要扭过头看他。
“别动。”江玉楼低声道。
“……”
“哦。”
听他的声音还算正常,御瑶便放下心了。依言不再乱动,一直等他的手放开了她的长发才转了回来。
可入眼的,却是江玉楼板着的脸,他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冷凝,一点儿消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刚刚……一时心急便追了上去。是怕你再牵动了伤口才让你留在那里的。”御瑶看了他一眼,犹豫道。
“御瑶,你知道我听到雷声,有多害怕吗?”江玉楼沉声道,“为什么又……”
“两位尊者!”
远处急急传来的几人大喊,把江玉楼欲出口的话,给拦了回去。
江玉楼淡淡的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挥手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御瑶的身上,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不就是衣角破了点,也没露出什么啊。御瑶心道。
江玉楼同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弯腰把她抱在了怀里,道:“不许动,头贴着我。”
“你……”
“额头的图腾还在外面露着,你想让他们都看见?”江玉楼垂眸盯着她问道。
听着已经赶来的众人,御瑶双眼微闭,将自己埋入了他怀中。
见她听话,江玉楼的脸色才好转了一些。
原来御瑶追那个魔修都追出了十几里,都快离开九清元虚宗的范围了。众人是顺着雷声寻来的,远远便看到二人在一片焦黑的林中站着,可等他们赶到近前,却发现只有一位尊者站在那里,另一位被抱在了怀中。
李长风一愣,连忙问道:“尊者可是受伤了?”
江玉楼瞥他一眼,道:“无事,她害羞。你们既然寻来了,便走吧。”
话落,抱着他们眼里“不知死活”的御瑶,向九清元虚宗飞去。
等众人走远后,又有一人从树上露出半个头,神色不明的看着远去两人的,若有所思。
如今两人已不必隐藏实力,而且他的身形,在御瑶给他换衣时一并变了回来。所以,江玉楼直接抱着御瑶踏云而行,就算入了九清元虚宗也没有降下,直向之前的住处飞去。
在与李长风等人分手时,江玉楼只是简单嘱咐道:“不必前来打扰,若有所求我自会出现。”之后便带着御瑶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了临湖小楼后,江玉楼才把御瑶放下。看着她那一身被火烧坏的衣袍,江玉楼想起这人的挑剔和洁癖,最后还是先替她换了,再算账。
见她满意的端详着身上那间墨金衣袍,他忽然身子一倾,两手将她锁在了躺椅上。
然后,他轻轻给她擦了擦脸颊,低声道:“若有下次,定要你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