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家挨户的搜查!”李左广鼓足力气,大声喝道:“任何地方,都不准放过,任何大户望族,敢不开门,直接带兵过去灭了!”
众人听罢,一个个都有些变色。
“将军,这些地方望族可不好招惹啊!”有亲兵下意识的说道,面有难色的看着李左广。
李左广嗤笑一声:“他们算什么东西?在刀锋之下,我不觉得有什么望族能够抵挡,莫说这里有五万大军,就是五千大军,也足够把整个厝县屠杀一遍了。”
亲兵听到李左广这样说话以后,心里完全可以体会到李左广现在究竟是有多么愤怒。
“喏!”
整齐嘹亮的战吼声,回荡在院落中。
“田畔的尸身呢?”
一个军卒立刻道:“在那边,现在都烧焦了,另外一具尸体,是守门的百将,也是田将军的亲兵百将。
因为大火救得急时,勉强能辨别出来。”
“真他么操蛋。”李左广骂了一句,去看了一下田畔被烧焦的尸体。
“封棺起来,等着大柱国那边传来消息再说。”
“喏!”
军卒拱手领命。
李左广自个儿神情失落的回到了正厅的帅案上坐了下来,开始思索着接下来的办法。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那个修筑烽火台的办法,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否则的话,只要和贼军交战,就会有不可避免的损伤出现。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要是传开了,对于齐军的士气,那种打击……
李左广真的是想都不愿意多想。
谁能想的到,会他么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堂堂一军主将,就这样在官邸帅府中,就那样被人刺杀了?
前前后后,这都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人脑袋就被砍下拿走了?
“将军,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后院小门外的两个护卫,也被人杀掉,都是一刀致命的伤,全在咽喉上。”
亲兵看着李左广有些扭曲的脸庞,轻咳一声道:“情况有些棘手,军中的老兄弟们说,应该是高手出手,否则的话,田畔将军身边的亲兵,不可能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的。”
“这些人,再怎么说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当初在困龙泽那边和秦军交战的时候,他们就都参与了。”
李左广皱紧眉头道:“先不管这些,等大司马和大柱国那边的回复再说,我再修书给他们,看他们是否愿意重新采纳我修建烽火台的建议。”
“喏!”
亲兵退了出去。
诺大的正堂上下,便只有李左广一个人坐着。
李左广心中有些无奈起来,若是早知当初……自己就不应该来军中,最好的选择,还是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以前的事情。
可惜啊!
这个世界那里有这么多的选择?
可……
究竟是什么人?
这么大的胆子?
难不成是赵人?
李左广心中咯噔一声,如果厝县中的赵人,自发行刺的行为。
那情况就有些危险了。
因为,厝县在古时候,是赵国的疆土。
这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是赵人。
如果真的是这厝县城中的豪强,暗中策划了这一次的刺杀。
那……
李左广目中顿时闪过一丝阴冷之色,他猛然向着外边大声喝道:“传令下去,将城中巡查的人,增派到五千军的数目!
敢有不尊军令之人,就地拿下审问,若是谁敢不从,就地斩杀!”
“喏!”
看着如狼似虎的军卒们退下,李左广抿了下嘴唇,他心里知道这样做,或许会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
可,乱地用重典,这也是自古以来最有效的办法。
尤其是现在……
李左广敢肯定,那些乱贼一定还在城池中。
指不定就多在什么地方看自己的笑话呢。
可是,这厝县城池中那么多的人,上到豪富之家,下到贩夫走卒。
人不会在自己的脸上贴上一个“我是反贼!田畔是我杀的”的字样。
所以,李左广又陷入到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中去。
查案这种东西,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擅长。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没有专业人士到场之前,他越是冷静,犯的错误就越少。
那么,专业人士过来以后,处理起来这些问题,也就会相对简单了许多。
“沙丘那边有飞鸽传书过来。”
陈胜回到房间里以后,这里边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陈胜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那人手中接过书信,这上边全部都是一片数字。
这个人笑了笑,便退出房间去。
这会儿,陈胜才从贴身衣物中摸出一个小本子。
这个小本子上的字,正好对应纸条上的数字。
陈胜看完以后,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陈胜有些郁闷起来。
这书信上说的,就是关于司马卬军如何进兵的问题。
司马卬会先派遣一万五千军来攻打厝县,然后被包围,抵抗之后,便开始投降。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一万五千大军不太可能被包围了……
因为守在厝县城外边的李左广调兵回来了。
同样,原本应该守在城池中的田畔,已经让自己砍了。
不仅如此,就连田畔的脑瓜子都被制作成为了类似于工艺品的存在。
不仅没有半点异味,而且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的吓人。
思量再三之后,陈胜还是提笔,对照着自己小本本上的文字对应的数字,开始写数字。
他只求这一封书信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皇帝手中。
至于其他的……
陈胜并不在意。
诺大的厝县城,属于秦军对抗的前言了,朝廷从一开始到现在,陆陆续续的往这里边弄进来了快六七百人。
真的逼急了,陈胜还是有把握杀出去的。
当然,前提是让英布领军来接引。
他不认为自己有辽王那么好的命,被人追杀的时候,还能遇到那玄乎其玄的事情。
“情况有些不太妙,城中的兵马,现在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他们手里带着了猎犬,田畔的脑袋,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城外去。”
一个人走了进来,表情凝重的看着陈胜:“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先丢到河水里边去,没法子献给那位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