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远离门口,刘西西转头就一搭一搭的在小路上散步,她就不是那料,而且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她走正步给太阳公公看吗?
秋天的天气,阴阴晴晴,刚才的太阳呼的又被云朵遮住了。
……太阳公公也说它不想看。
刘西西抬起手腕打开表盘,表面上还镶着一张师裴铭的初中照片,带着深蓝色棒球帽傲娇的看着抬头看向自己,表盘上的钻石的光总是恰好的反射到照片中的眼睛里。
这是师裴铭高一的时候送她的表,那时候还不大一点的小孩,悄悄摸摸的躲在房间里,不停的试着角度,模仿着刘西西抬手腕的动作,不断调整照片和钻石的位置,打磨着钻石的形状,直到心满意足的保证自己的照片在反光中是最漂亮最完美无缺的时候。
第二天才傲娇的撇着稚嫩的小脸,将表强硬的塞到刘西西手提包里。
可惜了,当时的刘西西已经大学毕业了,每天敲代码画画,怕表磨损弄脏,也只好放在盒子里保管好,后来刘西西的手崴着了,没有办法画画,表也重新出来见日头了。
恩,小孩还在上课,可以在餐厅门口等等他,上次走的时候,小孩好像还在生自己的气,难搞哦。
刘西西靠在餐厅门口的栅栏上,前一个月,一到饭点刘西西就在这里靠着,现在上面看起来都比别的地方干净不少呢。
清脆的铃声在校园里回响,经过跑步加成和重力磨练,少年们已经变得成熟起来了,原本瘦弱的骨架也开始撑起宽大的衣服了,走路也变得有气势起来,随便挑出去一个男孩子也会是少女们心仪的对象了。
刘西西换了个偏僻的地方站,能让小孩看见就好了,现在她也算是反向教材了,还是少露面了。
虽然军训结束了,但是还有教官在这里监督他们锻炼身体,学这门技术的都特别重视身体素质。
今天恰好六班吃饭早,一队人整整齐齐的跨着大步子往前走,队伍是按高矮个排的,师裴铭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远远的看着还好,其实一靠近啊,前后两人一个前倾一个后仰悄摸摸的说着话,左右两个拌嘴,还有趁甩胳膊的时候动手的。
啧啧啧。
要是他们都乖乖的走,刘西西肯定不好意思出去捣乱,可偏偏都不老实啊,刘西西悄摸摸的伸出自己的脑袋壳子。
正在跟路沭昂打闹的李健第一个瞅见了,正想跟师裴铭说,偏偏两人隔的太远了,又不好意思大声喊,急得跟烤火架子上的蚂蚱一样乱蹦脚。
示意路沭昂传话,一个同学一个同学传到最后面的时候,站在师裴铭前面那个同学跟传递机密一样悄咪咪的装了下师裴铭的胳膊。
师裴铭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正看着前面那棵树发呆,感觉到有人撞自己还以为是不小心的就没在意。
那人见师裴铭没抬头,又撞了一下,师裴铭终于不爽的看他了,激动的流泪。
说实话,自从六班的学生们自创了一套教官根本看不出来的暗号时,每一个成功的行为都能让六班的同学们感受到胜利的召唤,并发出自豪的欢呼。
“你看,那树下面站了个谁?”
师裴铭扭脸望去,平静的脸庞对上笑嘻嘻的人,惊喜的睁大了双眼,赶紧紧张的打理了下衣服,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波澜不惊,扭头又去看那棵树,只有揣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直到六班走进餐厅,师裴铭也没再看刘西西一眼。
刘西西不慌不急的站在原地,她来的时候已经吃饱了,没想着进去,双手揣兜里,靠在墙上等,进去又哄不了,还膈应小孩吃饭,还不如在这里等,脚尖一晃一晃的,一阵冷风吹过,缩着脖子看树下的蚂蚁搬家。
李健和路沭昂坐在师裴铭旁,路沭昂看着人吃饭慢,“怎么回事啊小伙子,等了几天的人来了,你倒是赶紧吃啊,碗里的米都被你捣成泥儿了。”
师裴铭脑袋一撇,胳膊撑着下巴看门外,不满的想到,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跟自己是一伙的吗?而且这人在家肯定歇的够舒坦啦,在外面多等会儿咋啦。
李健附议,“对啊,刘西西前几天不是生病才回家了吗?说不定病刚好点就赶紧来了,万一你再让人等出什么病,心疼的受罪的不还是你。”
师裴铭蹭的站起来,就那还别扭的甩着脸色,“那,那行吧,要不是你们老在这说,我才不出去!”
两人坐那儿撵他,这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没见过他这么矫情的男的。
坐在两人中间的师裴铭一出去,路沭昂赶紧往李健旁边凑,李健嫌弃的推开他,“你可离我远点,老子又不是基佬,你老粘着我干什么?”
“切~你前两天跟我睡的时候,早上还晨勃了……”
李健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的说,“闭上你那臭嘴,你有没有好好听过生理课啊,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好不好,而且,这又不是在寝室,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喔,……回寝室再说?”
李健烦躁的站了起来,“你再搞这套,老子换寝室算了!”
糟心玩意真糟心!
师裴铭端着碗,站在离刘西西三米的身后,“喂。”
刘西西扭头,笑的很温柔,“小孩吃这么快?”她还以为要等十来分钟,没想到五分钟不到人可出来了。
师裴铭炸毛,“你管我!我乐意,我想怎么吃怎么吃。”
“嗯嗯……”刘西西歪着头看碗里还剩了一大半饭,这小孩真是有够矫情的。
刘西西牵起师裴铭的手,“走,跟姐姐回屋里玩一会儿好不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姐姐还怪想你的。”
师裴铭说起这,语气硬硬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想我,你记不记得你走之前怎么撵我的,还说不想跟我玩,让我不要烦你。”声音还带着一点点委屈。
哪有那么夸张,刘西西只是说她当时很难受,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偏偏师裴铭总喜欢把事情说的很严重,而刘西西也并不会因为这点小语病跟师裴铭反复争吵,只不过是为了争夺关注的小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