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上指示灯显示21楼闪烁了两下之后停了下来。大门打开,红色的花纹地毯延展到走廊尽头,尽显尊贵大气,踩在上面松软而舒适。
2118号,子昂轻敲希瑞的房门。
“等一等!”房间里传来希瑞的声音。
要我上来还不开门,搞什么鬼。子昂心理嘟囔着,可是无可奈何只能等。
子昂在门外地毯上来回踱了五分钟,门还没有开。子昂耐不住心急又敲了敲门。
“再等一会儿。”希瑞的声音,好像就在门后。
她在里面搞什么鬼?要小心!这个作女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子昂警惕地后退一步告诫自己防备希瑞耍什么花招。
“子昂哥,你急什么急,女孩子见人都是要梳洗打扮的你晓不晓得?!再说了,现在是你求我,你就不能拿出点诚意来吗?”门里面希瑞嗲声嗲气地说。
“你能不能快点儿,明天毕业典礼,我今晚可是要赶回学校的。”子昂想起上次住酒店希瑞在老爸面前导演的小把戏就心有余悸,这次他要防备她在老妈面前再导什么鬼。
正想着,房门打开了。一股热浪夹杂着沐浴露的芬芳迎面扑了过来。
子昂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立刻面红耳赤地又低下了头。
门口希瑞穿着丝薄的肉色紧身睡裙,坦胸露背,拧腰提臀斜靠在门旁,大开叉的裙摆令她雪白的大腿一览无余。
“你,你要么出来说话,要么再穿上些衣服。你这个样子我是不会进房间的。”子昂转过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声地对希瑞说。
“子昂哥,你还真是个素食动物。害什么羞呀,听我妈说,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不知你还记得不。”身后传来希瑞咯咯的笑声。
“不记得了,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那你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喽?”希瑞挑衅地问。
“请你说话检点一些,”话刚一出口,子昂忽然意识到希瑞话里有话,急忙转过身戒备地追问“你见过她?”
子昂的心理骤然紧张起来,心想如果她们见过面,那跋扈、刻薄又任性的希瑞一定会让心思敏感脆弱的子佩受到伤害。都怪自己,也许应该早点把希瑞的事情告诉子佩,也省得像现在这样被动。
“远远地看过背影喽,在雪地里。”希瑞好像满不在乎地回答。
听了这话子昂稍稍松了一口气。想到此行的目的他不得不缓解一下两人略显紧张的气氛,于是上前一步语气舒缓地对希瑞说,现在虽然到六月份了,但还没到盛夏,夜晚避免着凉还是应该多穿一些。希瑞也是聪明人,见几次三番的诱惑不成也就顺坡下驴了,取了一件长睡袍把自己裹了起来。
子昂进到房间,这是个套间,一进门是一个宽绰的客厅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卧室的门虚掩着,光线很暗。旁边的浴室里却是灯光明亮,大敞着的门里正向外面扩散着蒸汽,吹到客厅里雾气昭昭的。
子昂坐在沙发上感觉屋里闷热难当,伸手向茶几上的杯子想要倒些茶喝,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这壶里的茶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呀,他警惕地瞟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看的希瑞。
“你好像很害怕呦,子昂哥。是不是觉得这里面放了蒙汗药呀?”希瑞调侃地问。
“屋里这么热为什么不开空调?”子昂没有理会希瑞的话转头看着墙上的空调开关。
“制冷的开关坏了。”希瑞似乎漫不经心地回答。
好热!有点儿像桑拿。子昂抓起茶几上的一本画报用力地扇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还是直说吧,”子昂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翘着二郎腿的希瑞,“我们好像一直以来有很多误会,包括我们的父母。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花瓶看着般配就放在一起这么简单,它是心灵感应的事情。很可惜我们没有这种感应,我们的父母好像也没有意识到这点。”子昂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希瑞的表情,还好她少有的认真样子在听,于是继续说,“我无法欺骗自己但也无法说服他们,如果我们表面随了他们的心愿,到头来伤害的不仅是我,还有你。不过还是请你原谅本应该早些时候跟你说清楚这些事的。”子昂诚恳地说,他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打动希瑞。
希瑞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眯起眼睛看了子昂好一会儿,突然问:“如果没有她出现,我们会怎样?”
子昂停顿了一下,房间里忽然静下来,只有浴室里的排风扇呼呼的响。
“也许会遵从父母之命,娶你但不会爱上你。”子昂肯定地说。
房间里又静默了好一会儿,希瑞忽然鼓起掌来,然后站起身,从吧台里取出一瓶红酒,倒入两个高脚杯,“来,子昂哥,让我们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子昂吃惊地看着希瑞的一连串动作,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庆祝我们心有灵犀殊途同归呀!”
“什么意思?”
“谢谢你说出了我要说的话。一直以来我既怕说出来伤害你的自尊心,又担心父命难为。你知道的,我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可能一辈子束缚在一个家庭里?这下好了,我们都不必成为彼此的负担了!还不该庆祝一下吗?”说着希瑞举起了酒杯。
幸福来得太突然,事情就这么峰回路转解决了?羁绊在心理许久的烦恼从此消失了?原来希瑞和自己一样苦闷了这么久,子昂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时高兴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刚咽下肚,子昂就感觉血往上涌,头脑发胀浑身燥热不堪。感觉房间里更闷热了,t恤衫里满是汗水粘在身上。
“对不起,我该走了。好热呀,借你的卫生间先洗把脸。”说着子昂跌跌撞撞奔到卫生间。
“好吧,卫生间很滑,小心摔倒。”希瑞的细心让子昂非常感动,看样子以前错怪了她。
头上的排风扇呼呼地旋转着,子昂感觉胸膛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头越来越沉,他努力地睁大眼睛以免上下眼皮一旦碰到一起就再也睁不开了。脱掉t恤衫,拧开水龙头,他把整个脑袋都浸入了水中,然后猛地从水中抬起,任凭头上的水流淌到结实的胸膛上。
正当子昂晕晕乎乎擦洗身体的时候,从卫生间的门缝里偷偷地伸进来一只手机连拍了子昂多张照片……
走出卫生间子昂感觉凉爽了不少。坐在沙发上的希瑞一直面带笑容看着子昂,虽然希瑞的身上裹着长睡袍,可子昂还是有些难为情。
临出门的时候子昂又请求希瑞好人做到底,明天不要去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因为他要安排子佩和母亲单独见面。
好吧,我成人之美。希瑞爽快地答应了。望着子昂有限踉跄的高大背影,希瑞暗自思忖,果然身体强壮,这么烈的酒都没有蒙醉他,还好自己早有打算。
酒店大堂的转门,带进来一阵清爽的夜风,子昂感觉头不再沉重人也清醒了很多。忽然想起希瑞说过房间里的空调坏了。于是走到前台说出希瑞的名字,告知这位客人房间里的空调坏掉了,希望酒店尽快修好以免影响客人使用。可前台小姐笃定地说我们是五星级宾馆,每天都会对酒店房间的设施进行勘察,所以不会有您说的这样情况出现的。
那就奇怪了,希瑞为什么说坏掉了呢,子昂摇了摇头不知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