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航脸色刷地变了。
他拿着这狗抓板，左右看了好久，给张凡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张凡在那头问道：“东西收到了吗？”
程远航捏着这板子，脸色阴晴不定：“……收是收到了，但这……”
张凡：“喜欢吗？”
程远航话噎在了中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好半天，他才眯起了眼睛，皱眉道：“张凡，你确定这是送给我的吗？”
张凡说：“如果是今天下午收到的，那就没错了。”
程远航脸色黑了下来。
张凡那边居然还在笑：“你不觉得这个东西特别适合你吗。”
程远航嘴角抽了抽：“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张凡声音略低了些，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不便与旁人听见：“你自己拿着，别被欢欢看见。你要是精力过剩，就用它先解决。我这儿还有点事要做，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先拿着它玩儿个痛快吧，乖。”
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远航听着那头嘟嘟的挂断声，放下了手机。
两条柴犬围到了他脚边打转，狗眼一刻不移地盯着他手里那只狗抓板。
程远航对着两条狗瞪了眼：“你们倒是喜欢了？”
柴犬：“汪！”
程远航：“这是他送我的。走开，不给。”
程远航拿着狗抓板，反复看了看，咬牙：“……还真把我当个狗来养了啊。”
“玩儿个痛快？我去你的玩儿个痛快。”
程远航越想越气，伸出狗爪，嗤啦一声，在板子上恨恨地刨了一下。
张凡回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不大对劲。
平常，他一打开家门，程远航就兴冲冲地从卧室或书房出来，围着他折腾个不停。
今儿倒是奇了，明明看见程远航的皮鞋停放在玄关，卧室书房却全无动静。只有三只柴犬摇着尾巴围了过来，徘徊在他脚边打转。
张凡挑挑眉，换了鞋进屋。
他先把买的菜放进厨房，把活虾泡了水，然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程远航果然在书房里。
他正坐在书桌前，戴着副眼镜，闷着脸处理公务。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瞧见是张凡，神情也没多云转晴，那双眼写满了幽怨，只看了几秒，又沉默地低下头去批阅文件了。
张凡关上门，问他：“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程远航一言不发，犯脾气了。
张凡坐到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大脑袋：“谁惹你不开心了。”
程远航笔尖顿了几秒，冷硬道：“还能是谁。”
张凡觉得他今天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一时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张凡指了指自己，小声试探道：“不会是我吧？”
程远航抿着嘴，把张凡抚在他头上的那只手给拨拉开了，不爽道：“别乱碰我。”
张凡这下真惊了。
程远航这小狗，从来都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别碰我这样的话，之前还真没说过。
看来这情绪还不小。
张凡偷瞄着他的脸色，咳嗽了一声。
他赶忙换了个话题，问道：“今天给你送的东西，你看了没有，喜欢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程远航满腔的怨气。
他恶狠狠地瞪了张凡一眼，讽笑道：“喜欢，那可太喜欢了。”
张凡脸悄悄红了红，压低声音：“你已经用过了？”
程远航：“怎么，要我当着你的面用给你看吗？”
张凡耳朵一热，急忙摆手：“不了不了。”
张凡拒绝，程远航还偏偏来了劲。
他揪住了张凡的手腕，眼神深沉如海，声音沉沉：“那不行，这可是你的一片心意，我怎么好意思辜负呢。你来，过来，你不是就想看这个画面吗，我满足你，我用给你看！”
程远航强拽着张凡进了客厅。
他从几只柴犬爪子底下夺出了那只狗抓板。
他坐躺在沙发上，抱着那只狗抓板，又恼又恨，挥着爪子哗啦哗啦地刨起来，边刨边嚷嚷：“看到了吧，我用过了，怎么样，好看吗，你满意了没？”
张凡：“……”
张凡：“你在干什么？”
程远航磨着牙：“在用你送我的一片心意。”
张凡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道：“可这根本就不是我送你的东西啊。”
程远航：“？”
程远航刨板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似的：“你说什么？”
张凡强忍着笑从程远航手里拿过狗抓板，反复看了看，终于了然般哦了一声，给快递点打了电话确认了一遍，又赶忙跑到门外，从外头拿进了个还没拆的快递盒，说：“这个板子是我买给家里狗狗们的。快递丢了，我联系店家补发，拖了好久，今天刚好送到了而已。”
“……这个，才是我送给你的。家里没人签收，就被放在了外面。”
程远航傻眼了。
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这这了半天，圆着眼睛：“是我搞错了？”
张凡点头。
程远航就算再厚脸皮，这一刹那，脸皮也禁不止发了红。
张凡晃了晃手里的板子，强憋着问道：“这个，你真用了？”
程远航移开视线，支支吾吾：“……没，也就刚才那一下，就那一下。”
欢欢去厨房拿饮料喝，正好经过，淡淡补了一句：“哪里，航哥哥刨了一个下午呢。”
“远远航航和凡凡也想刨着玩，但几只狗狗都抢不过他。”
程远航：“欢欢！”
欢欢抱着饮料笑眯眯地躲进了房间。
张凡看着程远航蔫巴下来的模样，一开始还死死忍着没出声，到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扑哧一声，抱着肚子大笑起来，身子都笑得发颤。
程远航搡着张凡，羞耻：“别笑了别笑了！不就是搞错了吗，还笑！”
张凡笑了足足十来分钟才停下来。
他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靠在程远航的肚子上：“你这人真的太有意思了。”
程远航想咬他一口，又没舍得。
好半天，程远航才戳了戳他的腰，别扭道：“那你到底要送我什么？”
张凡抱着快递盒，牵着程远航进了卧室。
他用剪刀把胶带封给剪开，把盒子递给程远航。
程远航拿出盒里的东西一看，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看向张凡，沉了声音：“这个杯子……飞机杯？”author_say学狗刨板程远航
甭说了，已经有画面了哈哈哈
狗子不愧是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