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星今天一天都待在高一一班，充分让大家认识到凌十同学有她做后盾。
凌十有些惶惶不安，她向来低调，虽然今天祁喻星和于九做的事让她很感动，但她依旧在担心着一件事。
那就是害怕自己的姐姐会被报复，毕竟这个学校有势力有资本的人太多了。自己的姐姐没钱没权、弱不禁风，要是真是被报复了，那她估计会痛苦一辈子。
放学回宿舍的时候，祁喻星对她说：“你怎么一直垮着一张脸，今天于九姐姐那么神气，你不觉得骄傲吗？”
如果有人这么为她出头，她都骄傲死了好吗！
凌十抠着手，低声道：“我怕姐姐今天这么做会给她惹麻烦。”
以前的于九做事谨慎，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几乎是不计后果。
祁喻星愣了愣，随即感慨地笑了出来，“你放心吧，祁喻闻不是死人，我也不是，还没人惹得起我们祁家。”
凌十对这些向来没有什么概念，祁喻星的话并不能安慰到她。
北贵中学的宿舍是二人间，和凌十一个宿舍的女生也是靠成绩被北贵中学破格录取的人，在同是重点班的高一二班读书。
凌十没有和自己的舍友多交流，那舍友见到凌十就凑到她的身边问：“你认识祁喻星？”
“认识，但不完全认识。”
“……”
室友抿了抿唇，看出凌十敷衍的态度便没有再纠缠。
于九来学校干架的事情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女生到底是哪里来的，于九甚至还在学校女生圈子里圈了一波粉。
这件事凌十和祁喻星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于九，于九听到的时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她们真无聊，我可仇富。”
祁喻星脸色一变，“姐姐，你也仇我？”
于九抬头看了她一眼，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不，我不仇你，你是例外，你是乖孩子。”
祁喻星乖乖地笑了起来。
凌十撇了一眼祁喻星，心想这个人还没发现自己的姐姐比她还小大半年的事情吗？天天叫姐姐，就不觉得奇怪吗？
三人坐着坐着，于九的鼻尖突然嗅到熟悉的昂贵香水味，回头一看，祁喻闻几乎贴在她的身后站着，于九一转头就埋进了祁喻闻胸里。
于九：“……”
祁喻闻低着头，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还要贴到什么时候？”
于九嫌弃地推开祁喻闻，“你这个牌子的洗面奶我可不要。”
“……”
祁喻闻转而坐在于九的身边，“于九……”
于九支着下巴，视线不由得扫过祁喻闻的胸，刚刚柔软的触感告诉她祁喻闻这身材不简单，“你多大罩杯？”
“？？？”
旁边的保镖直接往外面走了几步，这让祁喻闻更是尴尬。
祁喻闻下意识拢了拢大衣，“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于九恶趣味极了，就打着让祁喻闻下不来台的主意去的，“我就是问问啊，女人之间交流这个不是很正常吗？你看起来，c以上吧……”
“好了，你别说了。”
祁喻闻有些羞耻，不想看于九那张流氓嘴脸，目光平视前面挂满雪的大树，“你在学校闹事的事情，传到我母亲耳边了，她问我你和祁喻星是什么关系。”
“就这啊？”
祁喻闻轻摇头，无奈的目光扫过于九，“如果不想过早被她盯上，你还是低调一点吧。”
于九冷淡地“哦”了一声，反而是旁边的祁喻星反应很大，当即就站起来走到祁喻闻的面前发脾气：“你让她少管我好不好？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现在倒什么事情都要指指点点！”
祁喻闻抬眼严厉地瞧着她，“你就这么说生你养你的母亲？坐回去，谁给你胆子让你在我面前放肆？”
祁喻星咬着牙，“我现在就去和她说，让她少管我！”
祁喻闻没有理会，因为她知道于九一定会出手。
果不其然……
“喻星，回来。”
于九拉住祁喻星的手，随后就看见她的表情柔和下来。于九的指尖在祁喻星的手背轻揉，轻易就安抚下她的情绪。
“你以为你能说说服你的母亲吗？你越反抗，只会让她对你的管教更加严格，你现在没有任何资本可以和你的母亲平等对话，还是少做无用功吧。”
这话无情又现实，但于九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就是让人生不起来气。
祁喻星低下头，抿着唇不再说话，但大家都知道她已经被于九说服了。
“倒是听一个外人的话。”
祁喻闻又在一旁阴阳怪气，语气中还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嫉妒。
她嫉妒自己的妹妹这么听于九的话，也嫉妒于九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祁喻星说话。仿佛她就是一个万人唾弃的人，孤独又格格不入。
“那你作为非外人，你又做了什么呢？少搁这阴阳怪气。”
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大概能感觉到祁喻星叛逆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她的家庭。
在一个不缺物质的家庭长大，精神的需求就显得格外重要，一旦得不到，有的人就会想做出一些叛逆的事情证明自己的存在。
祁喻星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于九能帮她做的，就是给她想要的在意。
于九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放进自己的温暖的口袋中，前面负着厚雪的树枝终于承受不住折落下来，带下一片雪。
祁喻闻不想提这个问题，反而是就着于九刚刚对祁喻星说的话评价道：“你对祁喻星说的话倒是头头有道，但是你怎么就没想过，你也没有资本和我平等对话，你劝她平静，为什么就对我这么杠。”
于九眉间皱起，她知道，如果祁喻闻跟她玩认真的，她一定是斗不过她的，她心知肚明祁喻闻的策略还处于温和的阶段。
“祁喻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答应吗？”
祁喻闻看向她，“嗯？”
于九拿起放在一边的热奶茶摇了摇，冷空气冻得她眼尾微红，本就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又添了脆弱易折，让人不愿意打断她并且会认真去聆听。
“因为我知道，我是你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当然，这没有什么问题，我也不值得让你留着我。”
于九抿唇，即使书中祁喻闻最后会爱上“于九”，但依然无法视而不见祁喻闻对“于九”的身心造成的伤害。
“我知道，一旦我答应你的要求……说极端点吧，无权无势的我就会成为你的菟丝花，只要你对我有一分的不屑一顾，我就会深陷囹圄。”
祁喻闻仔细打量着于九，这些事情她倒是从来没想过，更没想到于九会想到这么多的问题。
于九任凭她打量，牙齿咬住吸管回忆当时看到的辣眼小说目录。
那本小说后面有奇怪的情节大乱炖。什么软禁，白月光，癌症，下药，失忆，车祸，伦理大战等反人类情节。即使她有能力反击避免，但这会让她活在提心吊胆的生活中。
太不值得了，她不想给自己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