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盯着高远,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他当然不认为高远这是对自己妥协了,甚至服输了,如果真这么认为,现在他也不可能站在高远的面前。
可问题是,高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倒底要干什么?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别这么看着我,吴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只是不希望你能卷进这个漩涡中来,因为你没有这样的资格。如果,你非要卷进来的话,恐怕后果是非常严重的,甚至,事涉生死。所以,你退出吧”,高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吴浩继续盯着他,但眼神深处的惊疑早已经挥之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淡泊。
他始终没有说话,就是看着高远,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看着高远就够了。
果然,吴浩的平静与沉默让高远有些暴躁了起来,他盯着吴浩,眼神愤怒了起来,“吴浩,别给脸不要脸,记住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无论是谁挡着,只要你敢自寻死路,那就让人等着给你收尸吧!”
吴浩还是不说话,就那样望着高远,可是眼里却带起了一丝讥笑的神色来。
“滚,滚出我的办公室,你这个低贱的狗东西,扶不墙上的烂泥巴!”高远被他盯得狂怒了起来,指着他怒吼道。
“就这?”吴浩讥诮地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了“砰”地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陶瓷碎片飞溅的声音。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高远摔碎了手里的杯子。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发怒,真正有本事的人从来都是情绪控制的高手。高远,你还差得远啊”,吴浩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了后方的高远,淡淡地道。
说罢,转身走出门去。
身后,传来了高远狂怒的吼声,“吴浩,我发誓,你会死得很惨的,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吴浩只当放屁,因为他的平静对比高远的暴怒,本身就是一次完胜。
既然是胜利者,又有什么可气的?
“哈哈,他是不是脸都已经气青了?”周蔷格格娇笑道,笑得特别开心——既然吴浩已经去了高远的办公室,他自然要再回来跟周蔷说一下这个事情,当然,也算是和周蔷商量一下对策。
毕竟,高远这突如出来的一出,确实让吴浩有些发懵,不知道高远的葫芦里卖的倒底是什么药。
“确实气得要死要活的,但我就是没说话,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至于敢伸手打我吧?如果他敢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后悔的”,吴浩微微一笑道。
“你们男人呀,总是这样好斗,最后总想上升为拳脚之能,真没意思”,周蔷白了他一眼道。
这一眼却是妩\/媚至极,风情万种,也让吴浩心头“嗵”地一跳,却强行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周蔷撇了撇嘴,没再理他,而是自言自语地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怕了你了?”
“他是怕我不死”,吴浩哂然一笑道,对于这个,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那是为什么?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你往里跳呢。我都有些替你担心,怕你应付不过来”,周蔷揉了揉眉心,有些担忧地望向了吴浩道。
“没关系,相信我吧”,吴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在江湖中跑了这么久,什么样的阵仗他都没见过?不过就是一个公司里的阴招陷阱么?那就来呗,相互伤害呗。吴浩向来信奉的是,他不坏起来是个好人,如果他要是真把这方面的心思用足了去做坏人,那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太多比他坏的人。
“好吧,那,你万事小心吧。聘书,合同,人事任命都在这里,通知我也已经让行政办公室发下去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不过你要记住,博兰雅,并不是我的地盘,而是高远的地盘。但这个公司买去了你的公司曾经所有的员工,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将你安排在这里,这也算是你复仇的第一步,如果你能拿下这里,那就证明,你真正拥有了可以挑战高远的能力。当然,就算败了也不要气馁,因为你还有机会”,周蔷说道。
“周总,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吴浩点了点头,望向了她,感激地道。
“跟我,还用说这些?”周蔷掠了掠腮畔青丝,咬唇一笑道。
再抬头时,吴浩却早已经蹿到了门口,正打开门往外走。
“你这个王八蛋!”周蔷使劲儿一跺脚骂道。
博兰雅公司,是天阳市最大的装璜公司,几乎占据了天阳市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市场份额,可以说是天阳装修市场中的巨无霸。它敢说自己在天阳市装修行业排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排第一。
不过,做为天阳市最大的装璜公司,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其实它的幕后占股达到百分之三十五的最大股东,就是天原风风投。
而原本博兰雅公司的创建者,被称为天阳装修大王的董建民,却早已经被彻底收购了股份,卷铺盖走人了。剩下的股东,也都是曾经与天原集团密切相关的几个大小不一的公司,毫不夸张地说,是它们直接瓜分了博兰雅。
但具体内幕如何,却是没人知道了。
上午九点钟,初升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拎着公文包的吴浩以手遮阳,抬头望向了前面的那座装修得古香古色颇有明清韵味的六层小楼。
楼上龙飞凤舞的一个大牌匾,博兰雅装饰设计公司!
“就是这里,是么?”吴浩深吸了口气,举步向里走去。
不过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你是干什么的?”
“这位是集团公司的派驻董事,吴浩,通知你们公司的人,出来迎接一下”,总公司派过来的那个人力资源部的那个叫刘义的副经理拿出了吴浩的任职通知书,递给了那个保安。
那个保安赶紧跑到岗楼打电话,半晌后,便从公司的大楼里跑出来一个中年胖子,边抹着额上的油汗,边堆起了笑容来,“是吴董吧?哎哟哟,不好意思,我迎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但,只有这一个人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