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阔当晚在楚沉的住处逗留了?大半夜,第二天天亮之前才离开。
楚沉被他折腾的耗尽了精力,当晚果真睡得还不?错,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早晨重阳来叫他起床的时候,见他气色不错,这才放了心。
一大早宫人便将婚服以及发冠等物都呈了?上来,宁安公主亲自来给楚沉束了?发冠,其间一直忍不?住眼眶发红,但念着今日是楚沉大喜的日子,便勉强忍住了眼泪。
“将军府和东宫离得这么近,坐马车也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姐姐若是想念我可随时过去探望。”楚沉安慰道:“若是姐姐不?嫌烦,大婚之后我也可以常来将军府走动。”
宁安公主失笑道:“我并非是因为舍不?得你,此前咱们姐弟分别这么久,如今能时常见面,我心中不知有多?满足。我是替你高?兴……如今你与太子殿下成婚,将来一定能与他和和美美的。”
“那是自然。”楚沉笑道:“咱们该受的苦,都受完了?,将来只能享福了。”
宁安公主闻言破涕为笑,这时枫儿也凑了?过来,抱着楚沉的腰道:“舅舅,等你成婚了?,可不可以让太子殿下教我骑马?”
楚沉闻言一怔问道:“大将军是咱们这里骑马最好的人,你怎么不?让他教你?”
“爹爹怕我受伤,不?肯让我骑马,整个王城里的人都怕他,没人肯教我。”枫儿一脸委屈的道:“只有太子殿下不?怕他……而且你与殿下?成亲之后,他也是我舅父,教我骑马他总不会不?愿意吧?”
楚沉闻言哈哈一笑,开口道:“等舅舅的孩子生了?,舅舅教你好不好?”
枫儿闻言瘪了瘪嘴,一脸勉为其难的道:“好。”
“小公子竟还瞧不上咱们殿下吗?”重阳一边帮楚沉穿衣服一边笑道。
楚沉瞪了重阳一眼,开口道:“看?破不说破,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学会怎么说话。”
重阳闻言憨憨一笑,一脸我错了?但我改不了?的表情。
待一切就绪,外头的礼官便宣了?礼,楚沉被众人簇拥着去了前厅。
楚沉拐过回廊,远远地便看?到暮天阔穿了一袭大红的喜服立在厅门口,正一脸笑意地等着他。暮天阔长得本就英俊,如今一袭红衣,称得他愈发出众,楚沉许久没仔细看?过对方了,如今打眼一看?忍不?住心中一滞,竟觉得有些惊艳。
作为一个资深颜控,楚沉一直都不否认,当初暮天阔被送到王府的时候,他仅凭对方的一张脸就已经动了几分心思。如今俩人日日相处,他倒是有些“麻木”了?,竟忘了?暮天阔是个如此赏心悦目的人。
“你方才看?着孤的眼神,未免有些太直白了吧?”待礼官宣礼的时候,暮天阔附在楚沉耳边低声道。楚沉闻言忍不?住面上一红,低声回到:“被殿下?的盛世美颜惊艳到了。”
暮天阔闻言一怔,倒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楚沉甚少夸奖他,更别说当面赞许他的长相了。
礼官宣完礼之后,暮天阔牵着红绸另一端的楚沉,出了将军府。
依着大楚的婚礼仪程,楚沉要做轿子去东宫,但暮天阔却没有准备轿子,而是备了?马。后来楚沉才得知,即便是尧国成婚之时接亲也甚少有两人一同骑马的先例。因为乘轿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意味着两人的身份会有些微妙的差别,而两人并肩骑马而行,则代表在暮天阔的心里,将楚沉当成和自己平等的另一半。
虽然一个嫁一个娶,但夫夫二人无高?下?之分。
这在尧国历年来的大婚仪程中,都鲜少有过。
因为顾忌着楚沉有孕,暮天阔一路上都十分紧张,生怕楚沉被马颠着。好在那马是他亲自挑的,还算懂事,一路上平平稳稳地将楚沉送到了东宫。
东宫门口的巷子,巷口和巷尾都搭了戏台,戏台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氛围十分热闹。暮天阔原定了?这戏要多?唱几日,楚沉觉得太铺张,最后逼着暮天阔改成了?只唱一日,要不?然接下?去这几天他们只怕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大婚之礼在东宫举行,这日王城里有头有脸的勋贵几乎都到了。众人的贺礼贴了名条摆在前厅一侧,楚沉打眼一看?不?由暗自惊叹,这些人出手还真是阔绰,可见暮天阔这个太子当得还算是不错的。
婚礼的仪程尽管被暮天阔拿掉了?许多繁琐的细节,但整个过程还是颇为复杂。好在楚沉早晨吃了?些东西,倒也不?觉得累。这一套流程下?来,楚沉初时还觉得新鲜有趣,后来便觉得有些麻木了,一张脸一直微微笑着,都快僵了。
直到两人拜过了?天地,又朝皇帝和皇后敬过了?茶,这婚礼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一会儿要去陪他们吃酒,你若是累了?就回去歇息一会儿,孤先陪他们喝点。”暮天阔朝楚沉道:“待入夜之后,你若愿意,可以再出来应酬一下?,若是不愿意,孤就说你睡了。”
楚沉闻言开口道:“反正我也不?能喝酒,我就在你旁边站着能有多?累?”
暮天阔闻言点了点头,执起楚沉的手去了宴厅。
众人一见两位新人,纷纷起哄叫好。
平日里暮天阔素来不爱与众人交往,所以这帮勋贵们都不敢朝他开玩笑,今日既是他大喜之日,众人难得有了?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暮天阔带着楚沉一一见了?他的几位皇兄,其中有数人楚沉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也有比较眼熟的,那就是四皇子。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暮天/行还算是楚沉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