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在警告村里人不许去孙氏面前嚼舌根吗?要是乖乖听话以后好处少不了,要是真的去跟孙氏嚼舌根了,那她定不罢休。
大伙儿不由得摇摇头,这郁瑶经历了一次变故之后就变了好多,都没有以前那么好欺负了。
但也有些人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等她走了之后便开始议论什么叫孙氏如今是自由身?
郁瑶回到家,沈梓尧还是提前把饭菜做好了,孙氏一直要帮忙,沈梓尧坚决不让,其中也是经历了一番较量。
吃完饭后,郁瑶把新买的被子都拿出来各自铺好,之前旧的就垫在下面,睡着就更舒服了。
接着,郁瑶要去地里继续昨天没干完的活儿,沈梓尧和孙氏都说要去,孙氏除了眼睛不好,身体还是挺硬朗的,要是平常,郁瑶肯定不会拒绝,只不过昨天被郁富贵打受了伤,郁瑶就舍不得她再折腾。
“娘,我知道您想帮忙,但是您身上还有伤,等养几天身体恢复了再做这些我肯定不拦着您!”
“也就是锄草和捡碎石,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做得动的,闲在这家里也没事干!”
孙氏是真的想帮着做些事情,否则她都住不安心,这虽然才刚开始,但是日子久了沈梓尧肯定会有怨言,毕竟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总不能一直白吃的。
看着她那一脸愧疚的模样,郁瑶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慰她,最终只能妥协道:“那行吧,但是您只能做一些轻巧的活儿,可不能把自己累到了。”
孙氏连连点头,三人便一起去了山地干活。
沈梓尧和孙氏在除杂草和捡碎石,郁瑶则抬着铲子锄头开始挖坑了。
挖坑是真的累,尤其这个坑还得是大的,即便郁瑶力气大,干了一个下午还是觉得累得不行,而坑最多也才挖下去一米多,还已经算不错的了。
这荒地位置是真的不好,挖下去一米还不见地下水,以后庄稼需要浇水可不是一般的难,看来只得种一些比较耐旱的菜种。
可是没办法,沈梓尧是外来人口,自然是不能分田地的,而郁瑶是嫁过来的,之前她前夫倒是有,但是一直被张氏所占,她根本没有使用的权力,这些年原主都是靠山吃山,要么卖点山货,要么去帮有钱人家做几日工,日子过得挺难。
如果沈梓尧在这里落户,应该可以申请分田地,但是说不定他以后要离开,所以郁瑶就直接放弃了那个念头,再者,现在这一片开垦出来,也足够他们三人过活的了。
说起来,孙氏也有好久没有下地干活了,这些年郁富贵十分懒惰,家里的农田从来都不管,整天就只知道喝酒赌博,孙氏好不容易挣到点钱就被他拿去消费,随着眼睛越来越不好使,孙氏也是有心无力,所以自己家的田就荒废了,只能偶尔在菜地里种些菜吃,这些年来几乎都靠娘家人接济。
虽然坑才挖了一点,但时间也不早了,郁瑶也不想让孙氏一直在山上晒太阳,便直说自己干不动了,三人一起收东西回家。
“哎哟,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家里遭了贼,院子里乱成一团!”
中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在地里干活,村里几乎是没什么人的,也是这个时候晚了,有人回来路过他们家门口,看到门开着,院子里乱糟糟的,才知道是遭了贼。
一听遭了贼,郁瑶顿时就紧张起来,前几天她卖狼骨换来的钱可就藏在屋里,要是被贼找到了,那可就亏大了。
“这好好的怎么会遭贼呢?阿瑶,你快先回去看看,我们随后就到!”
孙氏和沈梓尧走的慢,就只能让郁瑶先去查看情况,郁瑶点点头,直往家里跑,门口已经围了几个村民,但是郁瑶都没有来得及搭理他们,直往自己屋里跑。
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灰不溜秋的瓦罐,打开来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郁瑶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钱还在,那就什么事情都好说。
之后她又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有院子里的鸡不见了,其他东西都没有被动过。
“刘大叔,除了我家,村里还有哪家遭了贼吗?”
她偏头问门外看热闹的一位大爷,大爷摇摇头表示没有,然后又接着说道:“你快看看家里都缺了些啥,要是丢的东西太多就报官吧!”
村民们最是讨厌这种入室盗窃的小贼了,虽然偷的不是自己家,但同样恨得牙痒痒,现在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还有人趁村里人都去田里干活来家里偷东西,今天偷郁瑶家的,明天是不是就透隔壁几家的了?
“家里其他东西倒是还在,就是院子里的鸡没了,可能是个专门偷鸡的贼吧。话说回来,各位有没有看到今天有谁在我家周围鬼鬼祟祟的?”
虽然只是丢了几只鸡无伤大雅,但那毕竟是郁瑶从山上抓回来的野鸡,如今被偷了还是有些心疼,要是能够追回自然是好的。
“鬼鬼祟祟?”隔壁的李嫂子突然开了口,“说起这个,中午我在田里干活口渴了回来喝水,看到钱阿牛在你屋子周围转悠,当时我还疑惑他居然不去学堂读书呢,不知道会不会跟他有关系?但那也就是个孩子,应该没那么顽皮吧?”
“他确实还只是个孩子,那大伙儿也别忘了他娘是谁!”刘大爷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之前张氏来跟郁瑶借鸡配种的事情。
“我们周围几家都没事,而你家虽然遭了贼,却也只是被偷了鸡,我看这件事情多半跟钱家脱不了关系!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去看看吧,否则阿牛他娘可是不认账的!”
听见村民们这么说,郁瑶心里已经十分确定鸡就是钱老三偷的了,这几天只要她一出门都能够看到钱老三,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小孩子贪玩,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在谋划着要偷她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