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纤细泛粉的手指微动了一下,酸痛感便立即从骨关节蔓延至全身,脚腕沉重,耳边隐约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苏黎心一悸,猛地睁开眼。
周围很暗,他还在公寓,在这个满是照片的房间里。意识到这点的苏黎苍白地睁大眼,泪水毫无预兆地干涩眼眶中溢出。
腰上蓦地缠上一条手臂,诡异湿热的触感爬上脸颊将湿咸的泪水舔舐干净,然后一路向下,轻浅灼热的呼吸停留在脖颈处,苏黎脊背发寒,手心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喉咙动了动,身体恐惧瑟缩,发出细弱的音节:“温时玉。”
伴随着身体的颤抖,箍在踝骨上的链子声响不断。
苏黎感觉身上的血都凉透了,说不上是绝望还是不可置信,“你…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伏在他身上的人如同一头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森然猛兽,只是沉默地盯住猎物,仿佛没有听到苏黎的问话一样。
苏黎呼吸变得急促又凌乱,啜泣声渐渐大了起来,哭得又闷又沉都快要喘不上气。慌乱无措的发出悲鸣:“你不能这样…”
“小梨。”温时玉突兀开口,手指擦拭过他脸上的泪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仿佛只是在和苏黎谈论一道数学题,略有些疑惑的口吻:“你要离开我吗?”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眼至极。
身上的重量消失的一刻苏黎便手脚并用慌乱地爬起来,可惜拴在床尾的链子长度限制了他的动作,他可怜兮兮蜷缩在床沿,摇摇欲坠发着颤,身上只穿着件白色的宽大衬衣。
莹润雪白的皮肤上布满星星点点的斑驳吻痕,略长的乌发散落颈后。苏黎脸上又被泪水洇湿了,如同被揉碎的艳丽花瓣溢出汁水,莹莹泛着细碎的光泽。唇瓣被人咬得嫣红软烂,他抽噎了半天,喉咙里只能重复着一句孱弱的拒绝,“你不能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时玉俊美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漆黑冷沉的眼眸一动不动凝着苏黎,眉眼微微下沉,看得苏黎头皮发麻。
他在生气,非常生气。
苏黎突然有一种小动物般的警觉,他僵硬着身体,遍体发寒,却仍然是一种抗拒的姿态和温时玉对峙。
然后他就被扯着脚链硬生生拖拽到了温时玉面前。
“小梨。”温时玉碰了碰苏黎脖子上的银链,“你为什么想离开我呢。”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莫名有些扭曲,声音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刺骨,怒意蕴含。颈链勒进软肉,微弱的窒息感涌入鼻腔。温时玉森冷的话语骤然在苏黎耳边炸开。
他一瞬不瞬盯着苏黎那张漂亮含泪的眼睛,表情阴鸷又痴迷,“为什么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明明,明明之前那么依赖他的小梨,眨眼间就浑身长满着刺防备自己。
苏黎在害怕、抗拒、厌恶他。
额角神经质地跳动几下。
温时玉就是一个疯子。
他视线缓缓下移,突然又很轻地笑了一声,说:“宝宝戴颈链好漂亮,我本来想把链子锁在你的脖子上,那样肯定会更漂亮——”
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混乱不清的诉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时玉现在一点都不正常,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越平静,苏黎就越觉得惊悚。他被细细的颈链勒得难受至极,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完全听不清后面温时玉说了些什么。胸腔被悲哀绝望涌满,全身浸在潮水中一样的窒息感几乎将他溺毙。
救、救救我…
“小梨,我真的好爱你。”温时玉胸口剧烈起伏,猛然察觉到苏黎痛苦的状态,他瞳孔一沉,颤着手将颈链松开。那截白玉般脆弱的脖颈上早就被勒出刺眼的红痕,苏黎已经被吓懵了,他呆呆地靠在温时玉怀里,细密的疼痛丝丝缕缕渗入皮肉,最后化为实质狠狠揪住他的心脏。
温时玉彻底撕开了那层遮掩的假面。
病态扭曲的内里犹如溃烂的腐肉,从中滋养生长的丑陋藤蔓死死缠住苏黎拖至地狱。
他埋在苏黎颈间舔舐细红的伤痕,漆黑冷郁的眼中蒙上阴翳与愧疚,好像一条凶恶但忠心的恶犬犯了错在祈求主人的原谅,呼吸颤栗着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该死。”
假的,全是假的。
他又在骗人。
苏黎捂着脸,沉闷的哭泣声随着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来。
温时玉说要保护他,说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他。
可自始至终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连道歉都这样虚伪。
就像是现在,被颈链勒出来的细痛仍然刺激着大脑,温时玉居然还口口声声说着爱他。
苏黎一直在哭。
如同一只虚弱幼兽濒死时的呜咽哀嚎。
不光是现在,从发现真相的那刻他的眼泪就没有消失过。
温时玉握着他的手腕移开苏黎捂住脸的手,小心翼翼替他擦眼泪,可是泪水反而越来越汹涌。温时玉呼吸声逐渐粗重,眼底焦灼阴翳蔓延,他极力压下心中的躁郁,不断低喃着道歉,“对不起,小梨——”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还不够吗,这样折磨他还不够吗?
苏黎胃里绞痛,一阵头晕目眩,他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突然之间挣开温时玉的钳制。
皮肉相贴的清脆声响猛地响起。
温时玉猝不及防被扇得侧过头,那张俊美的侧脸瞬间浮现几道血丝红痕,脸颊发烫,痛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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