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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1 / 1)

王皙云退出去,铁骏更加肆无忌惮。王皙阳身体几乎被他按进两根铁条之间,腰侧的皮肤被磨擦得通红一片,挂出几道细长的伤口,渗出血来。铁骏见了血,兴致倒更高了,扯过一条布条,将王皙阳双手反绑,随即用力按住他,在他身上胡乱撕咬了起来。

王皙阳身体贴着冰冷的铁条,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突然抬腿往铁骏腿间踢过去。这一下动作十分突然,铁骏正是欲火如焚,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他踢个正着,虽然王皙阳力气不足,却也疼得他闷哼一声弯下了腰去。

王皙阳挣脱出来,顾不得上身□,就想往外跑,可惜他那一下踢得不实,铁骏虽然疼得咬牙,却还能腾出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将他生生拽了回来,一脚踢倒在地上,红着眼抽出腰上的皮鞭,用力抽打下去,一手还捂着腿间,咬牙道:“贱人,竟敢踢我!”

王皙阳嘴里堵着东西,惨叫声全咽在喉咙里。拚命想蜷起身体,但马上就被下一鞭抽得又弹了开来。铁骏用惯了马鞭,下手又重又准。那马鞭是粗糙的牛皮条拧成的,一鞭下去便破皮见血,打得他满地翻滚,光裸的上身很快布满紫红色痕迹,裤子也被抽破了几处。铁骏还不解恨,突然一鞭对着他两腿间抽了下去。鞭子落下,王皙阳齿间挤出一声撕裂喉咙般的尖叫,身体抽搐着缩成一团,抖得几乎要散了架子一般。

铁骏还不太满意,一脚踩在王皙阳胸前,俯身将他裤子扯了下来,想再加一鞭。王皙阳腿间已经被他那一鞭抽得红肿起来,双腿竭力蜷缩,想保护自己。铁骏粗鲁地去扒他的腿,触手础肤细腻滑润,比草原上皮肤最细白的女子摸起来还要舒服。铁骏摸了两下,心里不由又起了把火,将他翻过来,去捏他浑圆的臀部,只觉紧实细滑,比之女子另有一种诱惑,令他口干舌燥。按按自己下身已经不怎么疼痛,一把将王皙阳提起来按在铁栏上,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巨大的凶器跳出来,挤在王皙阳双腿之间,细腻的摩擦令铁骏舒服得倒吸了口凉气,不觉对这男风大起兴趣,胡乱挤了两下,还没找准地方,自己先喘息了起来。因是多日不曾泄欲,顾不得许多,先在王皙阳双腿之间抽动起来,没过片刻便先泄了一次。

王皙阳如果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早就立刻自尽。他与清平合作,逃出了南祁京城,就直奔北山而来。北山这条路在建造他一直知道,只是想不到竟然是王皙云与铁骏领军,真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他自然知道王皙云对他已是恨之入骨,因此才对铁骏说李越知道那特制弓箭的秘密,又自告奋勇去询问李越,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伺机逃跑。他不想死,本打算无论受什么羞辱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翻盘!可是现实有时残忍得超过人的承受能力,与其被铁骏□,他宁愿死!只是此时他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只能大睁着眼睛,死也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人,靠着铁笼坐着,两手放在脚镣上,淡淡看着自己受辱。王皙阳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脸上已经露出了乞求的神情。只是那人看了他一会,竟然慢慢低下头去研究自己脚上的铁镣,避开了他的眼神。王皙阳心下冰冷,眼眶酸涨得厉害,眼前漫上一片雾气,泪水终于是流了下来。

铁骏喘息过来,欲火又慢慢烧了上来,想想刚才的爽快,若是进去了,不知又会有怎样的风光,心下按捺不住,伸手在自己身下撸了两把,掰开王皙阳双腿,找对了地方,扶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压上去。耳边听得王皙阳一声呜咽,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脖子猛地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套住,一道大力将他生生扯得转了个身,变成后背靠在铁笼上,脖子已被紧紧勒住!

铁骏也算久经战阵之人,乍变之下,双手还能伸到颈中用力格住。一摸之下,已经知道勒住自己的是条铁链。这帐篷之中没有别人,能用铁链勒住自己的除了那已成阶下囚的南祁摄政王再无别人!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此人是被锁在铁笼另一边,离自己有五尺距离,远超出他脚上铁镣的活动范围,却是怎么能扑上来勒住了自己的?只是他此时也顾不上多想,那铁链越收越紧,已经要将他勒得窒息毙命!

王皙阳顺着铁栏滑坐在地上,昏沉的头脑在冰冷的空气中才渐渐清醒过来。只见李越脚上的铁镣不知何时已被撬开扔在地上,正用双手之间的铁链套在铁骏脖子上加力勒紧。只是他手上铁镣没有解开,将手从铁栏之间伸出来毕竟是不方便,但即使如此,铁骏也已被勒得面红头涨,若不是刚才反应还算迅速,伸了半个手掌在铁链之内,现在早已被勒断了气。两人隔着铁栏发力相抗,外面王皙云半晌没听到声音,已经觉得有些异样,轻轻在帐门上拍了拍,叫了一声:“四王子?”

铁骏自然不能回答,王皙云停了片刻,终究是不太放心,轻轻挑起帐门,只看了一眼就大叫一声:“不好!”几个士兵拔刀就冲了进来,隔着铁栏要去捅李越。只是他们的刀还没递进铁笼,李越的双手已经借着铁骏分神的一瞬松开铁链去卡住了他的头,猛然用力一扳,喀地一声脆响,铁骏双目暴突,头歪到一边,身体顺着铁笼慢慢滑了下去……

一场暴雪过后,太阳难得地露出了云层,在山林间洒下金色的光线。李越十几天来还是第一次走出铁笼和帐篷,不由得先做了个深呼吸,深深吸入那寒冷却清新的空气。王皙云走在他身边,看着他惬意的表情,不由轻笑:“马上要被祭旗了,殿下还能这么轻松,皙云真是佩服!”

李越笑笑,压低声音道:“其实本王才是真佩服二皇子呢。你皇兄死了,东平王位自然就是你的,更妙的是连北骁四王子都死了,一来让北骁跟南祁彻底结仇,二来也损耗了北骁的力量,真是一箭三雕啊!”

王皙云笑得更加欢畅,只是那笑容只在眼睛里,脸上还保持着应有的悲戚之色。李越有趣地看着他,觉得东平皇室真是能人辈出,竟然能在脸上做出如此完美的表情。王皙云斜眼看他,轻笑道:“殿下别这么看我。否则皙云可要被殿下迷住,舍不得拿殿下去祭旗了。”

李越哈哈大笑:“二皇子演戏的功夫更胜你皇兄一筹啊!”

王皙云往后看了一眼。王皙阳跟李越一样,五花大绑,脚上带着铁镣,走在李越后面,还有淤肿青紫的脸上全无表情,看不出是马上要被送上断头台的模样。

王皙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消失,淡淡道:“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演的。不过我皇兄可是一直尽力在保殿下的性命,如今殿下黄泉路上有他相伴,可要对他好些。”

李越满不在乎地笑笑:“这个自然,二皇子大可放心。就是不知这个祭旗怎么个祭法?”

王皙云用下巴往前一指:“就在那里。”

这祭旗之处在山头上,前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崖,后面是缓缓倾斜下来的斜坡。北骁的数十名士兵手挽弓箭站在斜坡上,坡顶插着一面绣着飞鹰的大旗,旗杆下设了两根木桩。王皙云微笑道:“本来我想让殿下痛痛快快地去,可惜北骁的人不肯。他们都是一手好箭,说就用万箭齐发送殿下和我皇兄上路。”

李越耸耸肩:“听起来不错。”

王皙云看他到了此时仍能如此镇定,目中也不由有佩服之色,缓缓道:“殿下倒当真是英雄之气。殿下死后,皙云定当深埋,不会让殿下曝尸就是。”

李越眯着眼笑:“那倒真要谢谢你了。”

王皙云警惕地盯着他,稍稍往旁边退开一些:“殿下到了此时,不会还在打什么主意吧?”

李越耸耸肩:“你看我此时还能打什么主意?”自从他用铁链勒死了铁骏,北骁人就改用双股牛筋绳对他五花大绑,再戴上脚镣吊起来。可想而知,杀了铁骏,北骁的士兵必然不会轻饶他,一夜间不知挨了几顿毒打,几次都被打昏了过去。即使如此,押着他的士兵现在仍然一手执盾一手握刀,唯恐他突然出手袭击。

李越偏头看着士兵手中的薄铁盾。北骁这种铁盾基本上算是用薄铁片制成的,表面还算光滑,上尖下宽,尖头处稍稍向里卷,若是放在地上就像一条缩小的船。宽一人左右,刚刚能够遮住身体,长度约为宽度的三倍,为了护人的时候也能顾及到马。盾牌边缘较薄而锋利,除了挡住敌人之外也可起到杀伤作用。李越仔细看着,似乎突然对这盾牌有莫大的兴趣。

王皙云瞧着他,忽然道:“殿下是怎么打开那脚镣铁铐的?”

李越眯起眼睛一笑:“其实不难,只是不想告诉你!”

王皙云也不生气,只道:“本来殿下既能打开铁镣,就是有机会逃走的,现下却为我皇兄放弃了,后悔么?殿下看那些军士手中的箭,为免殿下去得太快,那些箭都是拔去了铁镞的,只是将箭杆头上重新削尖而已。这样的箭虽能入肉,却不会立刻致死,估计殿下要想解脱,纵然用不了万箭,也得受上几百支吧?”

这样血淋淋的话,李越听来却只打了个呵欠,很无聊地道:“后不后悔的,现在说也晚了吧。倒是这些人费了这么大力气,把箭拔了头再削尖,大概也忙了一夜,真是辛苦了。”

王皙云抬头看看,从帐篷到祭旗台虽然有很长一段路,现在也要走到尽头了,不由微微一笑:“不错,现在说是太晚了。”轻轻一挥手,四个士兵将李越和王皙阳推向前去,后面一排北骁箭手一字排开,人人挽弓搭箭,对准了祭旗台上的两根木桩。

北骁士兵是要将李越和王皙阳绑到木桩上,再用箭来射。因为见识过李越身带重镣还能勒死自家王子的身手,四个士兵中只有一人去绑王皙阳,倒有三人围着李越,一个人将他往木桩上绑,另外两个手执盾牌佩刀,在旁警惕。李越任由他们推到木桩之前,绑人的士兵刚刚将牛筋绳绕过他身体转到木桩之后,李越突然发力一挣,和身向旁边的士兵扑去。他本双手反绑身后,但昨日勒杀铁骏之余威犹在,那士兵本能之下举起盾牌去挡,李越身体一侧,在盾牌锋利边缘上用力一蹭——衣裳开裂皮肉翻卷,但那双股牛筋绳却也被割断了。这种五花大绑只用一根绳子,好处是捆绑之后越挣越紧,坏处却是只要割断一处,所有绳结自然散落——李越只这一下,双手已经自由。他对身上伤处全如未觉,反手夺过盾牌,一拳将那士兵打得直跌出去,倒地之时半边脸颊已经碎了。两根木桩本是并排而植,李越将盾牌一挥,锋利的边缘掠过,负责捆绑王皙阳的士兵完全不曾防备,颈中鲜血狂喷,头几乎都被割了下来。李越反手挥舞,剩下两名士兵又有一个颈中喷血栽倒,另一个离得远些,本能地举手一挡,臂上被割开深可见骨,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

此时排成一排的北骁箭手们已自震惊中清醒过来,有几个反应最快的已经搭弓放箭。只是他们本来唯恐李越速死受罪太少,特地将箭镞全部拔去,又用软弓放箭,那木制箭杆削尖虽能射入皮肉,一时之间却难以致命。一些头脑清醒的一箭射出,已经忙着去换回常用弓箭。此时众人也还并不十分慌张。只因李越虽然双手自由,脚上却还锁着铁镣,势难迅速逃走。何况他背后是陡峭的山崖,更是雪厚三尺,一步一陷,不要说他还带着脚镣,就是骑着快马,也难在这般雪地上逃走。北骁士兵素以弓箭自傲,既劲且远,便是让他先逃出几步,万箭齐发之下也能将他射成刺猬!

只是众人忙着改换弓箭之时,李越却做出了完全不合常理的举动。他手中已夺到一面铁盾,若是常人,少不得用铁盾来遮盖身体以避箭矢。李越却是无视射来的箭,竟将铁盾抛在了地上。噗噗几声已经有两三支箭射在他背后腿上,虽然入肉不深,却也已经见血,他却恍如未觉,一手搂过王皙阳踩到了铁盾之上,面朝前面的陡坡,却将后背卖给了北骁一众箭手。这般反常举动看得无数士兵目瞪口呆,一时竟然忘记再射下一箭。人人心中都在想:此人究竟想做什么?还没等他们想出个头绪,李越身体向前一倾,一只脚在雪地上一撑,连人带盾竟然顺着陡坡滑了下去!

王皙云拔腿冲到陡坡边上,向下一看,只在这顷刻之间,李越竟然带着王皙阳滑出了老大一段距离。王皙云高声大叫:“放箭!”一干箭手也冲上陡坡,纷纷放箭。只是他们耽搁这片刻之间,李越滑得更远,第一轮还有几支箭堪堪能挨到他,待到换箭再射,已经是远远落到他身后了。有几个骑兵策马去追,但这山坡极其陡峭,又覆盖着极厚的积雪,马匹无论如何不肯下去,有几匹挨不住鞭打冲了下去,但只奔了几步,便或一头栽倒或陷入雪中,连背上的人都摔了下来,更不要说去追李越了。这般忙乱片刻,李越的背影已经变做一个小小黑点,没入了山坡下的密林之中。

王皙云瞪着雪坡上留下的浅浅滑痕,饶是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李越竟能用一面薄铁盾在雪面上滑行逃走。一些北骁士兵还在高声叫着要追,王皙云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蠢货!”转头向自己心腹道:“立刻撤兵回国!”

心腹试探着道:“殿下,不追了?”

王皙云一掌掴在他脸上:“怎么追!你追得上?如今当务之急是立刻回国,如果让他们赶在前面先回碧丘,怕你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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