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听了贾里德要求,李睿既没有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而是反问道。
贾里德低声道:“昨晚我和刘特作聊了很久,他向我保证,如果我能够拿出三亿镁元,就可以带我一起做大马南部的油田项目。你应该知道,油田是稳赚不赔的项目,等到投产之后,我至少能拿到十倍的投资利润!”
李睿道:“投资是有风险的,你确定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赌博吗?”
贾里德道:“不会有什么风险,你昨天不也看到那些中东人跟刘特作亲密的样子了吗,纳吉也来了,有大马的总理背书,这个项目怎么可能有问题。而且还有黑石,你应该知道黑石从来不做没有利润的项目!”
黑石确实从不走空,但这不是黑石而是黑石桠洲地产,做这么大的投资之前,难道不去调查一下黑石和黑石桠洲地产是一回事吗?
就好像李睿姓李,小李子也姓李,就是一个人了吗?
贾里德却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就像是被刘特作洗脑了一样,开始滔滔不绝的向李睿这个油田项目的价值,就好像他亲自在海里挖出了石油一样。
联想到昨天贾里德还想要抽回资金,今天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睿很无奈,贾里德这么幼稚的人能混到今天还没破产,真的是个奇迹了。
明明看到贾里德在陷阱里越陷越深,李睿应该开心才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和利益,但李睿不知为什么看贾里德有点可怜,倘若真的抵押掉666号大厦,库什纳家族可能就彻底完蛋了,甚至连翻盘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这样的变化,会不会对老唐的竞选之路有什么影响呢?
李睿必须考虑到蝴蝶效应的存在,他不能太过冒险。
“我可以借给你这笔钱,但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李睿道,“投资的风险一定要控制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我是你们夫妻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陷入麻烦之中。”
贾里德感激的道:“我接受你的提醒,李,你真的是一位知心朋友。我和伊万卡能结识你,真是我们的幸运!”
李睿受之有愧,赶紧道:“不用这么客气。”
就在李睿觉得过意不去的时候,贾里德又道:“其实你也可以投资一笔钱,这个项目绝对是稳赚不赔……”
李睿心中刚刚生出来的愧疚顿时消散了,刚想捞你一把,你就想把我一起拖下水?
不捞了!
一整个下午,四人都在撒丁岛的几个古老的村镇间漫步,他们去观赏了著名的墙画之城奥格苏洛村,走进村庄的时候,四人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叹。
在这个村庄里,到处都是涂满了鲜艳色彩和美丽画作的房屋,不管房子是用平整的砖墙还是凹凸不平的石墙又或者是灰黄相间的土墙垒起来的,都被画家们用天才的想象力装饰一新,进入这里就像是进入一个油画般的梦幻世界,朝前走几步是拉斐尔,转过身是达利,再转个弯就能同时看到毕加索和梵高!
一连两天,李睿白天游览,晚上跟着刘特作狂欢开派对,每天听刘特作拉投资的话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派对结束,大概是意识到不太可能从李睿身上拉到任何投资,刘特作终于露出真正的嘴脸。
他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指点着李睿道:“李,你的身上有着桠洲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保守了,你做的实业赚钱太慢了,就像是守着一块农田种粮食,靠着每年的收成只能吃饱肚子而已。你如果把这块农田抵押出去,用钱来生钱,一年就能赚到十年都赚不到的数字!”
陶园园闻言秀眉微蹙,想要替李睿辩解,却被李睿用一个眼神阻拦了。
跟一个骗子有什么道理好讲呢,难道他能大彻大悟幡然悔悟从此不再骗人了?
李睿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的缺点就是太求稳了,我不希望冒险,所以把钱都投入到实业中去。或许这样会失去一些机会,总比2008年那些倒闭的公司要好吧。”
“金融危机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提2008。”刘特作摇头晃脑的道,“我希望你可以向前看,看的更长远一点。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可以联系我。”
“或许我会联系你的。”李睿道,“我也该告辞了,我和陶总必须启程去机场了。”
刘特作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道:“再见。”
搞不到钱,他甚至都懒得去送一送李睿。
贾里德和伊万卡送李睿到码头等待的车上,临别之时还在尝试:“李,jho说的没错,靠事业赚钱太慢了。其他人都在赚快钱,你如果不跟他们保持一样的赚钱速度,你就会落后,而且会被落的越来越远。”
“我会考虑的。”李睿道,“但我相信有时候放慢速度可以避免摔跤,尤其是在路况不太明朗的情况下,希望你也能理智一点。”
说完李睿和伊万卡交汇了一个眼神,挥手作别。
贾里德回到游艇上,对刘特作道:“我还是没能说服他”
刘特作恼火的道:“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贾里德沉吟道:“如果我说动其他人加入,你的承诺还奏效吗?”
刘特作眉开眼笑:“当然奏效,无论你拉来多少资金,我都可以按照2%的比例支付中介费。”
贾里德高兴的道:“我想我可以说服一些希伯来家族给一马基金投资。”
刘特作大喜过望,一挥手道:“埃里克,给我亲爱的朋友贾里德拿几瓶罗曼尼康帝,我想他拜会朋友的时候,一定需要一些拿得出手的小礼物。”
带着六瓶罗曼尼康帝离开宁静号的路上,伊万卡冷冷道:“你真打算拉其他人给一马基金投资吗?你难道不觉得,一马越来越像个传销集团了吗?”
“就算他是传销又如何,只要我们撤退的足够快,哪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贾里德得意洋洋的道,“相信我的直觉,我会在船沉之前离开的。”
伊万卡轻叹一声,眺望伦敦的方向。
和身边轻浮的丈夫相比,她更思念远方的那个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