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东湖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兴致全无,纷纷打道回府。
在学校门口分道扬镳。
秦晴带着小黑回出租屋。
蒋帅看了一眼板着脸的邵依凡,也知趣的和高逸天回宿舍。
剩下我们两个人互瞪了一会,觉得有点尴尬,正要各自离开。
一辆警车就在我们旁边停下。
杨乐乐按下车窗,从主驾驶探头让我们上车。
邵依凡沉着脸悄悄和我说了句“我预算的时间太长了,半个小时都没到就来找我们。”
我们两个刚上车,杨乐乐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在路上,我问杨乐乐带我们去哪里?
她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递过来一部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
“你们看了这段视频再说……”
我觉得奇怪,但还是捧着手机和邵依凡一起看。
视频中的男子像是坐在警察局里的一间房子。
“每一个字,每做一件事都必须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话是站在这名男子身边的警察说的。
我们认真的听着男子的叙述
事情发生在六天前,一个让我想起来就心有余悸的日子。
那天模糊中我听到了敲门声。
白天太累了,我根本就没法睁开眼睛。
敲门声就成了我睡梦中的一部分。
可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把我从美梦拉回到现实中。
那时挺恼火的,因为我记得那天梦见老总说我工作积极,成绩斐然,送我一辆奔驰,正沉浸在接过钥匙的兴奋里就被这可恶的敲门声吵醒了。
我在这残酷的现实中买不起奔驰,就不能让我做梦的时候享受一下梦想成真?
车钥匙都到手了,老天就是待我太薄,连让我在梦里飚一会车的机会都不给我。
当时越想越有气,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突然不正常半夜十二点还来找麻烦。
要是在梦里,我还能想成是老总上来给我送车钥匙。
我挣扎着起床,走出卧室,经过客厅,拉开防盗门。
没人!
我马上就有一种冲动,把这个玩弄我的人揪出来给揍一顿。
但睡意大于理智,我在门口逗留了半分钟后就朝床的方向摸去。
就当我眯着眼睛伸手去关台灯的时候,电话响了,那晚真是活见鬼了,半夜的又是敲门又是电话。
我抓起话筒就毫不客气的吼道“喂,阁下精神真好啊,这么晚了还没睡!”
沉默,只有安静的沉默。
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当我试着屏住呼吸,感觉到的是,毫无杂质的宁静。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话筒里传来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女人的声音,发颤,凄厉,似电流在流动,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对方传来“为…什…么…不…开…门”几个字,声音挺恐怖,在这种特殊的气氛下。
我没有尖叫,因为我是男的。
但是我胆小,我反应的速度超过了拉肚子时向厕所冲刺的速度。
在心跳快跳到极限的时候,我已经挂好话筒,拉开房灯,蒙上被子。
我认为我只是怕黑,不怕鬼,因为我相信这世上没鬼。
但我毕竟还是蒙上了被子,而且直到天亮才把灯关掉,我觉得亮着灯有安全感。
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白天恢复了理智,经过包公断案式的推理,我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昨晚的事纯属某某人的恶作剧。要么那人是我的朋友,要么就是喜欢恶作剧的无聊人。
但由那人熟悉我家的电话号码来看,是我朋友的可能性会更大。
之前我开门时没见着人,是因为他在我脚步声到来之前就已经离开。
深更半夜的,听个脚步声很容易。
让人受不了的是,晚上十二点时,我又听到了敲门声。
但没听到电话声,因为我没去开门,而是直接拔掉了电话线。
那种时间里想起有部叫《午夜凶铃》的电影,据说超恐怖。
可我从没看过,那个人是不是受这部电影的启发才想来吓我的吧。
到了第三个晚上,我能忍受恶作剧一次,但忍受不了第二次。
要想知道那人是谁并不难,我大脑稍微转了转就有了个主意,简单方便,有效。
因为平常喜欢上网和美女聊天,而自己一副长相挺对得起女性观众,甚至可以说受女性青睐,上个月还有个网友说要嫁给我,说领不来证不要紧可以先订婚,等我二十二生日一过立马结婚,所以电脑旁一直搁着个摄像头。
中午吃完饭我就不动声张的把摄像头装在了防盗门上方的天窗处,然后弄根b延长线接在电脑上,我敢保证没人知道这个摄像头。
接下来我所需要的,就是等待。
只要晚上那人肯再来敲门,楼道的感应灯一定会亮,摄像头一定能将真相记录进我电脑里。
根据搞恶作剧人的心理,如果得不到那种该有的刺激和成就感,一定会觉得很失望、很失败。
我敢肯定那人一定会来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一直都没向人提起过昨晚的事,我一天的表情一直都很正常。
那人会就此罢休?
不过下午倒是遇到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发工资。
虽然老总交到我手上的只是这个月的工资,而不是奔驰的车钥匙。
为表示庆祝,同事们约好晚上去ktv飙歌。
我是个麦霸,当然积极报名。
由于第二天是双休日,晚上大家玩得很尽兴,摇色子喝酒,吹牛,讨论公司里哪个正点女孩最近又名花有主大家要抓点紧否则都等着当光棍。
大伙比谁的音高,我想阻止,可大伙喝高了场面失控,结果是可爱的服务员皱着眉忍受一群人鬼哭狼嚎到十一点半。
回到家我没忘记自己计划的事,匆匆洗完脚就关了所有房间的灯,然后打开连接了摄像头的电脑,守株待兔。
结果出乎我意料,当我有睡意,当时钟转到十二点整,当敲门声响起,当我看到屏幕上的出现的门口前连个人影都没有,而敲门声还在继续,那一刻,我几乎丧失了理智。
我及时的用手捏一下大腿,痛,我有感觉,我还醒着。
看到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的双腿像被使了千斤坠似的,一动都不能动,软的。
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眼珠子似要掉下来。
我倒希望眼珠子真的掉下来,这样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有一个字我几乎脱口而出,就是鬼字。
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连喊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我怎么这么可怜?
当时我在心里狂乱的喊着。
我才二十几岁呀,还没有老婆。
真惨,连个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有,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家。
对,孩子,我老爸早就希望我以后能生个儿子给他传宗接代。
我还没有建立自己的事业,别说自己的奔驰,就连别人的奔驰我都没有玩过。
我还想经历一下那美丽的夕阳红。
现在我居然遇上鬼了。
难道真的要我就这样英年早逝?
当时我想象着影片中张牙舞爪的鬼,掐人,突然跳到背后咬颈吸血或者一个手里端着血淋淋的头的断头鬼在一个人面前站了一会后,那个人就七孔流血,然后颈上冒出一圈浓浓的黑血后整个头就滚了下去,断了。
越想越害怕。
电话铃没有响,但那凄厉的声音却像散发的气体一样充斥着整个房间。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哼!”声音同样凄厉,与前天晚上不同的是,今晚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我随着那句鬼话的结束而瘫软在床。
只觉得身体像触电般酥麻,还不停的冒冷汗,呼吸急促,思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
我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我知道,碰到鬼只有死路一条的。
我只是后悔没有对这件事提起高度重视,连遗书都没留下一封。
我想象着我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但无论这样,我都要先找那个杀害我的恶鬼报仇,听说人一旦变成鬼个个都有了厉害功夫。
播放到这里,结束了第一段视频。
邵依凡问杨乐乐“这是他第一次报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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