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了二十分钟短视频，浴室的门才打开。
席靳白抓着毛巾擦拭湿发，走近床沿，低沉出声：“不困了？”
桑余和他对视一眼，又快速错开目光，“……没那么困。”
“要玩手机坐起来玩，别看坏了眼睛。”
他提醒人的口吻像个老父亲。
让桑余联想到一个词——爹系老公。
细细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事事安排妥当，考虑周全，也会关心她的情绪，照顾她的感受。
这个词倒是很贴他。
意识到自己思绪跑远，桑余恍然回神，放下手机，“我现在就睡。”
席靳白帮她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充电。
他头发擦到半干，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毛巾随手丢茶几上，打开笔记本，回两封工作e-mail。
指尖轻触键盘，骨节分明，手背血管微微凸起。
声音很轻，恰好填补过于安静的空间。
桑余似乎习惯了他的键盘音。
不吵，相反，有种安稳感。
时间不早，席靳白处理好工作便关掉电脑，回床上休息。
大灯熄灭，换成床头的睡眠灯。
玻璃灯罩下晕开一圈暖融的橘黄色调。
他一躺下，清冽的雪后松木气息就弥漫过来，糅杂浅淡的薄荷香。
桑余半睡半醒，嗅着好闻的味道，下意识往他那边翻了个身，身体挨着过去，寻找安全感的来源。
衣料磨擦，呼吸碰撞在一起。
昏暗中，席靳白喉结滚动，弧度明显。
清甜的馨香不断钻入鼻翼，触碰感官，点燃欲望的火苗。
他咽了咽喉，撑着手肘稍稍起身，俯身靠近身旁的女孩。
薄唇落下，轻贴在她额头上。
一触即离。
原想适可而止，可自制力在那一刻瓦解。
唇瓣一寸寸下移，最终落在这张小巧温软的红唇上。
电流窜过的酥麻感从皮肤表层扩散，延伸至心口。
她像一株罂粟，沾到就上瘾，忍不住想占为已有。
还未撤离，身下的人突然睁开眼眸，迷离的视线中映入一张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
借着弱光，四目相对。
桑余惊讶地瞪大双瞳，动了下唇，“你……”
一说话，贴得更紧。
下一刻，席靳白含住她的唇，辗转。
大脑宕机刹那。
唇上触感温热、湿润。
桑余忘了反应，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耳畔传来低哑、蛊惑的嗓音。
“余余……”
“张嘴。”
她耳骨软了下，理智出走，暂时失去思考能力，顺从地照做。
席靳白轻而易举探入，一点点攫取她口中的馥郁。
吻得很温柔，津液交缠，心跳频率错乱。
桑余脊背紧绷，用力攥住他的睡衣。
小姑娘笨拙得不会换气，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小脸憋得通红。
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席靳白才放开她。
心中不解，她分明谈过恋爱，为什么接个吻这么生疏？完全像一个新手。
是紧张？还是其他原因？
还未想通，倏然被一双手推开。
桑余咬了咬唇，脸色羞红滚烫，“我要去上厕所，你让开。”
她刚刚就是因为想上厕所才醒的，谁知道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放大版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