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慕城顿时就沉默了,突然想起当初陆齐给他支的招,当女人问你哪里错了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哪哪都是错的。
男人神情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哪里都错。”
黎念初看着他犹如一只大型犬委屈的模样,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司慕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关键时刻,陆齐还算是有点用,也跟着嘴角往上扬,“初初,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刚才那话谁教你的?”黎念初收起脸上的笑容,斜眸看了他一眼。
按照她对司慕城的了解,他可说不出来那些话,肯定是身边人教的他,而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陆齐的嫌疑是最大的。
犹如当场被抓包了一样,司大总裁眼神飘忽,开始转移话题,“初初,你刚才到底为什么生气?”
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她就说嘛,司慕城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就开窍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腿跪在床上的姿势,跟男人面对面,顶着他的眼睛质问,“你什么时候跟小桀说会有一个妹妹的?”
话落,司慕城俊朗的脸庞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大手一伸,便将黎念初轻轻松松揽进了怀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黎念初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手掌抵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她甚至能感觉到从手掌上传来那阵炙热滚烫的温度。
“初初,你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吗?”男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犹如悠扬的小提琴,缓缓倾泻而出。
“对啊。”黎念初还是茫然地点了点头,但是这跟现在这个姿势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他能不能放开自己。
黎念初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跟司慕城距离一旦太近,她就容易脸红心跳加速。
司慕城性感的薄唇微勾,顺势将黎念初推倒在床,欺身而上,“那我们生个女孩子,是不是应该的?”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黎念初顿时脸更红了,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数清楚他有多少根睫毛。
见黎念初在走神,司慕城多少有些不悦,大手放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在想什么?”
跟他在一起,居然还敢走神。
“啊?”黎念初回过神,一脸犯难,清秀的眉毛拧了起来,仿佛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可是生孩子很痛。”
低头看她的男人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突然想起黎念初当初在医院生下小桀的时候。
他在外面,也能听见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顿时,他一颗心就疼了起来,为黎念初心疼,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听的声音染上几分歉意,“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如果你不想生,那我们就不生。”
“真的?”
闻言,黎念初眼睛都亮了,大大的眼里浮现出掩盖不住的喜悦。
见此,司慕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双迷人的丹凤眼角向上挑起,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冷硬。
虽然司慕城这边答应了可以不生,可是小桀那边又该怎么办?想到小桀说起妹妹时,那双带光的眼睛,她便有些不忍心。
给了小孩子的承诺,可是又做不到,这不是最残忍的事情吗?
越想心里便越气,刚才被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黎念初纤细的手紧握成拳,没什么力气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司慕城的胸膛上。
“都怪你,非得先给小桀承诺,现在做不到,那我们不就成了骗子了吗?”
“是,都怪我。”司慕城大手握着她的拳头,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厚实的大掌里面,“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嗯?”
男人的尾音上挑,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哼,就勉强原谅你,要是处理不好……”黎念初另外一只没被束缚的手,作拳头状在他面前示威性地晃了几下。
她这个样子像只带着攻击性的小野猫,司慕城垂眸瞧着她,突然低声笑了出来,被上帝眷顾过的那张脸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黎念初顿时就移不开眼睛了,差点溺毙在他那双含笑温柔的眼睛里,天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眼睛。
两人对视着,目光在空气里擦出了一阵阵火花,司慕城嘴角带笑,低头,像对待一件无价之宝一样,动作轻柔的吻了上去。
情到深处,司慕城好听的声音低声重复着黎念初的名字,“初初……”
最后,两人还是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因为黎念初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司慕城就算再想要,他也会死死抑制住那股冲动。
低头亲了她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进了浴室冲冷水澡。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黎念初双手抓着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脸上划过一抹歉意。
真不是她矫情,不肯把自己托付给司慕城,只是在她的记忆里,上次跟司慕城发生关系的时候,还是被人下了药的。
所以那个阴影一直留到现在,她也从来没想过去如何克服它,所以到了最后一步,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直到身子重新陷入一个带着几分凉意的怀抱,黎念初才回过神来,仰头,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声音低低的说道。
“对不起,城城,我……”
看着身下的女人满脸抱歉的神情,司慕城选择以吻封缄,一番蹂躏之后,微凉的指尖在她嫣红微肿的嘴唇上细细摩挲。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接受了,再告诉我,我等得起。”
说罢,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
他知道上次被下药的事情在她心里还有阴影,所以他会等她慢慢接受,等到她愿意把自己托付给自己。
司慕城想要的从来都只是黎念初这个人的全部,并不是为了那一时的欢愉,哪怕等一辈子,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