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祈小姐看到站在门外的年轻男子,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越过他狂奔。
啊啊啊,她再也不喜欢他。
看着落荒而逃的祈小姐,叶阑墨嘴角直抽抽。
他一把抱住安忆情,狠狠亲了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聊过数学题?什么时候讨论过西风颂?”
她明明最讨厌这些。
安忆情巧笑嫣然,眉眼弯弯,“逗她玩呢,可有意思了。”
叶阑墨的吻落在她眉间,忍不住也笑了,调皮鬼。
两人在自家大酒店的豪华套房度过了他们的新婚之夜,青涩,火热,甜蜜,而又圆满。
叶阑墨看着怀中精疲力尽睡去的女子,亲亲她汗湿的额头,心头盈满了喜悦。
终于等到了你,真好。
水到渠成的爱情,简简单单。
安忆情醒来时,发现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很大的粉钻,晶莹纯净,颜色特别漂亮。
她看了又看,“这是什么?”
叶阑墨举起纤细的手指亲了一下,”结婚礼物,你最喜欢的粉钻,七点七克拉。”
安忆情的眼睛一亮,“我生日?叶哥哥,你好浪漫呀。”
结婚就开窍了,不错不错。
她生日是七夕乞巧节,她妈说,她的手一点都不巧,但脑子巧啊。
她的动作一大,雪白脖子上的红痕露了出来,叶阑墨的眼眸微深,“我更喜欢听你叫好哥哥。”
被他压在身下可怜兮兮的叫好哥哥。
安忆情的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叶哥哥,你变坏了。”
一夜之间褪去少女的青涩,有了女人的风情。
叶阑墨心里一热,翻身将她压住,一个个灸热的吻落在身上,“你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安忆情软软的抱住他,甜甜的撒娇,“你真信呀?傻子才爱坏男人呢,我就喜欢叶哥哥这样的,只对我一个人好。”
室内气氛一下子火热起来,忽然,“咕咕。”两声。
叶阑墨的动作一僵,这是?
安忆情很无辜的看着他,笑容又甜又软,“叶哥哥,我饿了。”
安忆情休了三天假,就去外交部报道,呈上一本厚厚的学习汇报,记录着这一年半的学习过程。
领导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不负使命,在联合国发挥更大的作用。
还特别郑重的告诉她,她被提拔了,行政十二级,正科级。
安忆情愣住了,这么快?算是连升两级吧?
这是基于安忆情在学校的良好表现,直接被联合国看中,接受邀请,这是一个质的飞越。
还有,她结交了很多人脉,暗中为当地的驻外大使馆搭桥牵线,帮了不少忙。
这一份功劳不能放在台面上,但都被记录下来了,这算是相应的奖励,也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朱琳看着坐着火箭炮往上窜的属下,不得不承认,她是天生的外交官料子。
明明是进修语言的,但在学校里玩的风生水起,网罗了一批科研人员来华工作,还跟各种人交上朋友,玩成了一个小团体。
这一份能力是惊人,她的人脉也在不动声色的发挥作用。
据说,这次进联合国,是几位大佬亲自点名的,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门路。
这人啊,聪明,机灵,手段高明,行事自有一套,注定会走的很远。
“这一次的机会难得,别局限于翻译圈,多跟其他人走动,多交朋友。”
上面似乎有意培养她走外交官这条路,而不是翻译官。
她的意思安忆情都懂,“谢谢领导指点。”
朱琳拍拍她的肩膀,对她更是高看一眼。
她也出席了安忆情和叶阑墨的婚礼,看到了无数重量级的大佬,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麻木,只用了半个小时。
因为,人实在太多了。
安忆情背后的人脉出乎了她的想像,但此时,谦虚低调的站在她面前,没有半点得意矜傲之色。
这样的人啊,让人不喜欢都难。
安忆情给大家分了喜糖和小礼物,沾沾喜气。
大家羡慕的不行,年轻有为,又英年早婚,妥妥的人生赢家。
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拉着安忆情不放,“小安,我听说你家那位研发的新手机出来了,什么时候上市?能提前购买吗?”
参加婚礼的同事人手一机,把大家羡慕坏了。
真是好东西啊。
之前想买好东西都是去国外,现在出了一个叶阑墨,他研发的东西既实力,又是最先进的,都不用跑国外了。
安忆情笑眯眯的说道,“是在月底发布,目前订单排满了,不过,你们想要的话,总能挤出份额的。”
都不谈价格,外交部的人只要不乱花钱,手头都不紧。
大家激动万分,“我要。”
“我也要。”
安忆情见大家这么踊跃,笑眯眯的应了,“那统计一下,傍晚时汇总,给大家一个内部员工价。”
大家非常高兴,“哇,太好了,谢谢你啊,小安。”
安忆情没有跟叶阑墨商量,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很为难的话,她自己出钱补这个缺口喽。
“客气啥,咱又不是外人。”
安忆情的人缘一下子爆好,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回到家,安忆情将一张厚厚的纸递给叶阑墨,让他看着办吧。
除了参加婚宴的领导和同事,其他人的名单都在这里了。
“叶哥哥,我说了给一个内部员工价,不会让你为难吧。”
“怎么会?过两天就安排送去。”老婆交待的事情,再难也要完成。
再说了,钱能解决的,都不算什么事。
“叶哥哥,你真好。”安忆情抱着老公吧唧一声,亲的可响亮了。
叶阑墨反手亲了回去,正缠绵时,门被撞开了,“啊。”
两人急忙分开,抬头一看,居然是叶元白。
叶阑墨快被他气死了,年纪也不小了,还乱闯哥嫂房间。“小白,你进来之前不敲门吗?”
叶元白捂着眼睛嘟囔,“我习惯了嘛,下次会注意,哥,我的亲哥。”
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他哪知道还没到晚上呢,这两人就亲上了,着什么急呀?
叶阑墨瞪着他,他死活不肯退出去,就杵在这里碍眼。
叶阑墨拿这熊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想干什么?”
叶元白放下手,眼睛闪闪发亮,“我想要手机,不多,就二百部吧。”
叶阑墨特别无语,这还不多?一天才生产多少啊?“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过来打招呼吗?”
订单都排到明年了,忙不过来,要再开两条生产线了。
叶元白特别理直气壮,“我要插队。”
他的战友啊,同事啊,领导啊,都想要,他推不掉。
叶阑墨很想揍他,怎么还这么不懂事?“都是你惹不起的人,你还想插队。”
各种部委,各种国企业,都来打招呼,这方方面面的缺口很大。
“我不管,不给我手机,我就……”叶元白想了想,眼睛一亮,“晚上跟哥哥一起睡。”
叶阑墨惊呆了,还要不要脸了?居然威胁他?
妈蛋,小白眼狼。
安忆情生怕他揍小白,赶紧拉住老公的胳膊。“小白也懂得讲策略了,不错,有长进。”
“姐姐,帮我求求情啦。”叶元白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一着急就满口的姐姐。
安忆情默默的拿起桌上的名单,“这些人都要。”
叶元白目瞪口呆,这么抢手?
“哥,你这次要赚翻了,我不要别的礼物,就要二百部手机。”
叶阑墨愣了一下,“你还免费送?你以为你是大款吗?”
这小子从小就没心没肺的,让人担心。
叶元白又不傻,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
“当然不是,打个折呗,哥,帮帮忙啦,我都答应他们了。”
叶阑墨被他吵的头疼,心里一动,“答应你也可以,有一个条件。”
叶元白欢呼一声,高兴的蹦来蹦去,“是什么?你说,我肯定答应。”
叶阑墨的脑袋更疼了,他到底几岁了?还这么幼稚?
“从这里搬走。”
叶元白如被惊雷砸中,脸色都变了,“哥,你不要我了?”
这是他的家啊,他能搬去哪里?
叶阑墨捂着额头叹息,明明他这么聪明,为什么小白这么傻气?
难道智商都给了他?
“这是你嫂子的房子,你这个小叔子要住多久啊?没有这样的规矩。”
叶元白呆住了,对哦,这是安忆情名下的房子,跟叶家没关系。
但他从小就住在这里,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嫂子也不是外人啊,我住了这么多年,她也没说什么,怎么你们一结婚就想赶我走?是嫌我碍事?”
“对。”叶阑墨就是这么直接,小白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总不能在这里娶妻生子吧,不像话。
还对??叶元白吐血了,这是亲哥吗?
“我会敲门的,真的,我发誓。”
太小气了,就因为他没敲门就想把他赶出去!
叶阑墨翻出一把钥匙,“这是王府井附近的一幢楼房,有二百多平方,写在你名下了,目前还没有装修,这是你的婚房,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整。”
叶元白惊呆了,就是说,他结了婚就不能住在这里?
“可我就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姐姐,你也不想要我了吗?”
他一副快哭的样子,好惨。
“这……”安忆情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软。“那你懂事些。”
她把小白当弟弟般疼爱,暂时就这样吧。
小白常年在部队,回家的次数不多。等哪天小白要结婚了再说,也不着急。
叶元白长长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还是姐姐最疼我,哥哥,你变了,变的肤浅又不讲道理,像极了别人家的恶婆婆。”
“滚滚滚。”叶阑墨快被他气死了,还恶婆婆呢,要不是亲兄弟,他肯定一拳飞过去了。
叶元白一点都不生气,嬉皮笑脸的往外跑。“嘻嘻,这二百部手机我下周就要啊,谢谢哥哥。”
叶阑墨哭笑不得,“混小子,还是这么没脸没皮的。”
安忆情知道叶元白在外人面前挺端得住,就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容易放飞自我。
“这不是你惯出来的吗?”
叶阑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明明是你惯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经常给小白零花钱,还投喂各种吃的。
小白也跟她最亲,永远护着她,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
“明明是你。”安忆情坚决不认,用力甩锅。
“是你!”他捏了捏她的小脸,明明不厚啊。
“讨厌啦。”
机场,安忆情又一次站在这里,情绪很失落,她抱了抱李谷,眼眶滚烫。“外公。”
从古到今,生离死别是最难的。
还能再见面吗?外公。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留下来,陪他走过最后的日子。
坐在轮椅上的李谷摸摸她的脑袋,“去吧,小五,你的战场在国外。”
他坚决送她离开,为了更好的明天。
她身上背负着很多期许,她不仅仅代表自己。
李谷看向背着包的安南海,“南海,照顾好妹妹,照顾好自己。”
安南海的学业还没有完成,还得继续。
“外公。”安南海忍不住泪流满面,太多的不舍,太多的遗憾。
他和小五是在外公身边长大的,感情最深厚。偏偏,这个时候都不能陪在他身边。
安学民轻轻叹了一口气,“放心的去吧,有我们在呢。”
叶阑墨轻轻抱住伤心的安忆情,“别哭了,我会多陪陪外公,有什么事就跟你说。”
安忆情的眼泪滚落下来,说不出的难过。
叶阑墨心里不舍,也放心不下,恨不得陪着她一起走。
“小五啊,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
他从来没有见过安忆情这么脆弱的时候。
安忆情已经很克制了,就是眼泪不听话,“我就哭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叶阑墨忍不住抱紧她,亲了亲她的眼,傻姑娘。
飞机广播在催了,大家轮流抱抱她,情绪都不高。
安南海拉着安忆情一步三回头,这通关的路走的格外漫长。
李谷一直含笑看着他们,冲他们微微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笔直的身体无力的软下来。
安忆情一直强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坐上飞机,彻底爆发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嚎啕大哭,把四周的人都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
安南海也很伤心,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挤出来。
安忆情哭的没有力气了,默默的流泪,“二哥,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外公了?”
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苍白的无力。
安南海的心痛如刀绞,脸色惨白如纸。
“我是学医的,但也治不了外公,我没用。”
安忆情呆呆的看着前方,“你老师也治不了,这是非人力能挽回。”
她很理智,但还是很伤心。
安南海轻轻揽着妹妹的肩膀,无声的叹息。
联合国总部在纽约的东海岸,一行人一下飞机就直奔购置的房产,离联合国总部并不远,位于最繁华的地段。
一套三百多平方的公寓,复式结构,楼上两个套房,楼下三间房,餐厅厨房卫生间,不是很大,但够用了。
安南海在这里住了两天,才赶去了学校,临走前,他摸摸妹妹的脑袋,“不要那么拼,注意身体,多休息,记得来看我。”
安忆情的情绪好多了,就是没有什么笑容,“你也是。”
安南海有些不放心,“小五,来,给哥哥笑一笑。”
他的语气好夸张,一副纨绔子弟戏耍民女的架式。
安忆情被逗笑了,“噗嗤。”
见她终于笑了,安南海暗松了一口气,“真乖,我家小五的笑脸真好看。”
安忆情撇了撇小嘴,终于有表情了,“哼哼,我不笑也是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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