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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1)

萧叡欺身而上,怀袖却没顺从于他,反而绵软地抵抗起来,佯作愠怒道:“这位公子,休要胡来,莫污了奴家的清白。”

萧叡作恶霸状:“若我偏要呢?你这小娘子还是从了我吧,亏你生得有几分貌美,才得幸被爷瞧上,从了我,今后保你锦衣玉食、吃香喝辣。”

这可怜的小寡妇便被小恶霸在美人榻上半推半就地成其好事了。

呜呼哀哉。

凌乱罗衫裹着美人,玉钗轻摇,云鬓颠乱。

锦瓶中的花枝一颤一颤,花瓣上的露珠儿便颤巍巍被抖落了。

萧叡生一副好身材,猿臂蜂腰,宽肩长腿,他正值盛年,每日还要练弓马,一身肌肉紧实。先前在边城那几年,他被晒得黧黑,登基以后在这宫中倒渐渐养了一些回来,不过一双大手握在那纤细雪白的腰肢上,仍颇触目惊心。

他这双手掌可粗暴,掌心有练枪、练剑、练骑射的老茧,磋磨、肆虐着怀中的玉肌秀骨,别有一番趣致。

萧叡道:“你这小寡妇,好不守夫道,看你这腰摇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快快招认你的奸—夫是谁?”

怀袖泪盈盈望着他,装哭似的,委委屈屈地说:“奴家本想守节,奈何我的大伯哥权势熏天,强迫于奴,奴一介弱女子,实在反抗不得,被人辱了身子。”

萧叡把人拉起来,托着抱在怀中,怜惜道:“啧啧,好个可怜的小寡妇,让爷来怜爱一番。”

两人行完那等苟且之事。

怀袖学了《玉房经》后,愈发觉得此事美妙,不说别个,在床笫上,萧叡应当算是个好郎君。

萧叡一副饕殄满足的模样。

怀袖心下鄙夷,这狗皇帝,也就敢跟她玩这套没羞没臊的把戏,可不敢拿这去折辱那些名门贵女。

萧叡捏着她的手指把玩,但见那凝霜皓腕上戴着一只翡翠手环,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圆镯,而是打磨成椭圆形,这种形状能将女子的手腕衬托得更加纤细秀美,是他让玉匠专门照着怀袖的手腕尺寸制成的。而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与怀袖的玉镯是同一块料子。

这样成对的男女首饰他让人打了很多来玩,倒不拘怀袖每日戴哪个,他每日瞧一瞧,让人把成对的那只拿过来戴上。

左右玉镯和扳指都可以藏在袖中,一般人瞧不着,就算瞥见他的,也不一定能看到怀袖的,谁能发现他们是一对?

怀袖枕着他的手臂:“陛下今日不是该去德妃娘娘那吗?”

萧叡道:“那不是被你这个风流的小寡妇缠住了吗?”

怀袖嫌他幼稚:“陛下还没玩厌吗?”

萧叡问她:“是谁先自称自己死了未婚夫的?”

怀袖实事求是地纠正:“奴婢说的是心上人,可不是未婚夫。可不能污蔑我。”

萧叡连声称是:“怀袖姑姑的名声这下可是保住了不是?如今阖宫上下都知道你有过心上人,心上人还去世了。”

怀袖反诘:“谁让陛下先骗闵小将军说我有心仪之人的?奴婢只好顺嘴往下编。”

萧叡抓的重点跟怀袖所想截然不同:“呵,还闵小将军,叫得这般亲密吗?你同朕说老实话,他当堂求亲,怀袖姑姑可心动啊?”

怀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心动。”

萧叡盯着她看。

怀袖被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不自在,问:“你看什么?我这蒲柳之姿您都看了十几二十年了,才觉得不甚好看吗?”

萧叡颔首道:“倒有点自知之明,反正爷不嫌弃你。朕这是在看,你这女人,怎么撒起谎来这样平心静气。”

怀袖笑了:“您别污蔑我,我可没撒谎。”

萧叡道:“你不是整日想出宫吗?这能有机会出去,可把你高兴坏了吧?你能不乐意?”

萧叡说话真真假假,怀袖也不大能分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没事,反正她也不讲真话。

怀袖平心而论道:“那闵朔人是不坏,不过不堪良配,他又不了解我,那般鲁莽冲动地与我求亲。他可否事先问过我愿不愿意呢?他没有。”

“假如我真的答应了嫁给他……”

说到这,萧叡皱眉插嘴:“你敢嫁?”

怀袖咂舌,叹气似的说:“假设而已,你先听我说……”

萧叡道:“我便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怀袖继续说:“假如我真嫁进闵家,一日两日里我还算有几分姿色,瞧着有几分新鲜,女子与男子不同,要操劳家事,老得快,日子久了,色衰而爱弛……”

她边说着,萧叡边动手动脚地骚扰她:“区区一点家事能难倒你吗?你替朕管着整个后宫内务,也没见怀袖姑姑老啊,还愈发鲜嫩了,朕瞧着不比那十七八的小姑娘差啊。”

“您别闹我了。”怀袖被他挠得直笑,抓住他的手,平稳喘息,接着轻声说:“当他看着旁人都凭着岳父妻舅的扶助节节攀升,而他要多费几倍的劲才能爬上去,他会不会怪我?且我这身子,也生不出孩子。”

“他的母亲也会瞧我不顺眼,觉得是我害了他儿子的前程。短则数年,多则数十年,磋磨在前头等着呢。”

“既不能助他仕途,也不能为他传宗接代,还不能讨他母亲喜欢,使后院不安稳,要我这样的妻子何用?”

萧叡听着听着,笑不出来了,也不再动手动脚,说:“你想得可真是深入,还与我说你从未动过念头,你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女人。”

“那要是换个别的男人呢?换个不在意这些的男人,你就嫁了吗?”

怀袖道:“世上没有不在意权势的男人,只有装成不在意的。”

萧叡静默了须臾,寒声问:“你是在讽刺我吗?因为我要立后了?”

怀袖轻飘飘地说:“奴婢没有,陛下多心了。”

萧叡觉得自己正抱着她,又觉得她其实并不属于自己,一颗心忽远忽近,抓不住。他不免心浮气躁起来,怀袖总有这样的本事,看上去慢条斯理、恭顺温柔,也没吵闹,也不任性,明明什么都没问他要,随他予取予求,却能用轻轻一句话,就牵引他的喜怒哀乐。

萧叡道:“别说得朕好像抛弃糟糠之妻似的。”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吗?我让你入后宫,你也不愿意。”

“难道你还想当皇后不成?”

“怀袖,你这个名字都是我取的。你一个无姓之女,能得朕宠爱,便该感恩戴德了。还敢指责朕不成?”

怀袖恭顺披了件衣服,走下床,给他下跪:“奴婢并无此意。”

“奴婢知错。”

甭管萧叡说什么,先认下来再说。

跟皇帝吵什么?找死吗?

萧叡一点都没有辩赢的喜悦,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少年时,怀袖时常会对他笑,会与他哭,会跟他偷偷骂哪个姑姑刁难,会抱怨被哪个宫女下绊子;他也会和怀袖说今日被父王嘉赏,或是又招揽到了一个幕僚,朝上有什么形势,两人也会一道分析有何用意。

怀袖总是笑眼明亮的望着他,唤他“七郎、七郎”。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怀袖变得愈发规矩,也愈发冰冷。

他讨她开心,她不以为意。

他对她生气,她亦不慌张。

萧叡起身,穿上衣服,怀袖衣袂拖地、赤着足,慢悠悠走过来,低着头,有条不紊地伺候他穿好衣服,手指都没抖一下,弯腰伺候他穿鞋,也没有半分为难和生涩。

她看上去那么贴心,没有半点怨言,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萧叡穿戴整齐,怀袖只松垮垮、衣衫不整地披了件外衣,跪在脚踏边上,他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一个庄严周正的女官?”

怀袖像是闭壳的河蚌,一言不发。

似是火上浇油,萧叡更来气了,想看她有什么反应,故意说:“朕现在便去后宫。”

怀袖这才动了一下,答:“是。”

太气了。

萧叡:“给我甩脸吗?你真以为朕离不得你不成?”

怀袖:“奴婢没有。”

萧叡走到门口,站住脚步,回身看她一眼。

怀袖微微福身行礼:“恭送陛下。”

萧叡差点没被气得七窍升天,拂袖而去。

怀袖待送走了他,洗了个澡,睡觉去了。

萧叡一连几日没来。

先前他天天来,雪翡、雪翠担心,现在他一直不来,两个小丫头也害怕,跑去问姑姑:“姑姑,皇上怎么不来了?”

也没见姑姑惊慌,怀袖道:“你们姑姑本来就是女官,这不是我负责的事。随他来不来吧。”

夏至之后,酷暑渐近。

蝉鸣匝地,日头火辣。

照惯例,小暑左右,皇帝会前往避暑山庄避暑。

前两年萧叡都带着怀袖一起去,今年没有,带了贵、德二妃,还有其他几位小嫔妃,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怀袖作为女官,还在他出发时站在人群中一道恭敬送行。

萧叡把她叫到跟前:“朕真的走了……皇宫留给你,你可要管好。你没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怀袖行礼道:“臣定不负厚望,不会有失,陛下安心出发便是。”

萧叡点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朕就留你一个人在宫中看家。”

怀袖毕竟是四品女官,不必总跪着,但站久了,腿也不舒服,她站着将出行的队伍送走,看着朱门关上,门闩落下。

怀袖才领着一众小宫女,映着半边晚霞,安步当车,缓步回尚宫局,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好日子啊!

狗皇帝不在,可算是有休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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