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门(19)
所以,此时此刻,程师弟那是躺着也要中枪!必须的。
阎师看着将死的程师弟,叔轻轻叹气,道:“程师弟,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也算是师兄能为你所做的最后一件善事了,你一路走好吧。”
程师弟右手紧紧捂住下腹处,哀声道:“多年来我为你们邱字宗办了多少见不得人之事?我于你邱字宗有功无过,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好好好,都是这件宝物惹得祸,老子既然要死,我让你们谁也得不到!”
程师弟大喝一声,左手发力,就要将此玉尽皆捏碎。
“嚓”,一声脆响,程师弟感觉手臂处力道一减,再看时,左臂已是齐腕而断,不远处的阎师兄此刻手中提着自己的左掌,堪堪将一柄极薄极锐利的小刀收起。
“程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非得逼我伤你?哎,你让我留一点对你的念想多好,是不是?”
程师弟此时再也站立不住身子渐渐软倒,口中犹自在不甘地哀嚎。
“呵呵呵,姓程的,想不到黄泉路上竟然也有你做伴,咱们下去见。呵呵呵呵……”倒卧于地的郑师叔,至死终于听出了一些道道,此刻强撑着一口气,恶恨恨骂道。
阎师叔轻轻一搓那枚不周玉,一缕灵识探入其内瞬间收回,已是满脸喜色,笑道:“好叫二位得知,那东西,的确实就在此玉内,二位,慢走不送。”
说着话,阎师叔小心翼翼将那不周玉收好,扭头道:“师弟,你的那化尸蜈蚣可是要用上一用了。”
“是。”那人轻轻一摸,一条化尸蜈蚣早已又到了手中。
“你、你、好狠!”程师弟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郑师叔此刻则是连话也说不出一声了。
“哎,丫的,你们就不能等他二人死透了再放出那蜈蚣,人道主义懂不懂?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赶着投胎么?”一个声音幽幽地就在二人身后不远处响起。
“什么人?”
“谁?”
二人齐齐回头,却是看到了一名身着本门药植夫服饰的年轻人。自然,此人正是方向前。
“什么情况?”阎师叔扭头狠狠地瞪视着同门师弟,喝道:“药植夫不是应该早就、早就……那什么了吗?”
“师兄,我、我……”那人一脸惶恐,一时却是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子,你自己找死,可怪我不得。”阎师叔阴侧侧道。
“老头儿,你自己找死,可也怪我不得。”方向前身子轻轻一晃,白鼠双煞已是齐齐而出。
……
万毒门圣血灵蛇峰,灵蛇堂内,高高在上的五张大椅中,却是只坐了三人。
当中一人,一头白发,身着白袍,肤色红润,正是圣血灵蛇峰峰主,万毒门掌门雪原。在其左手处坐着的,是一位干瘦的中年汉子,正是圣血蜥蜴峰的峰主胡忆南。另一边坐着的,却是圣血白蝎峰的峰主韩笑。
自然,另外两张空着的座椅,一张便是留给圣血蜈蚣峰的峰主布道人了。只不过,这数十年间,却是从未有人见过那椅子上曾坐过人。
而另一张嘛,则自然是为将来的圣血壁虎峰峰主所留了。说起来,这椅子也同样是有着数十年无人问津了。
“你就是圣血壁虎峰那个弟子?”雪原终于开口问道,语气间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回禀掌门,弟子正是项元平。”云轩抬头直视着雪原,却是丝毫感受不出对方的修为,此人甚至连如同旁边另外两位峰主那样的威压也丝毫没有散出。
“这么说,那些药植夫,均是你救下的了?”雪原继续发问。
“弟子不敢,不过是碰巧发现各位师兄师弟们均还有着一口气在,这才出手相助一二而已。”云轩的回答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破绽。
“启禀掌门,项元平不仅救下了八名药植夫,甚至还主动做好了事件事情的善后,带回了所有的万转随意香。可以说,此时在整个山谷内,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怀疑我们万毒门插手此事的线索。”说话的正是圣血壁虎峰最大一宗的宗主尤祖咸。
这个时候,尤宗主之所以抢着要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然不会仅仅只是为了替项元平表功,其目的,那是直指邱字宗。
果然,尤宗主话音才落,圣血白蝎峰万字宗宗主万有金便是躬身开口了,“启禀掌门,此番外出,圣血灵蛇峰的阎师弟带队,虽然最终达成了目标,斩杀了那人,可是,整件事情做得却是令人疑窦重生,好不心安。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鄙宗的程师弟现下究竟又如何了,总是想请项师侄当着大家伙的面将当时的情况说说清楚的,还请掌门首肯。”
雪原不动声色,缓缓道:“此番任务,本是十拿九稳之事,如今却是偏偏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不仅是你们心中疑惑,便是老夫,也很有些好奇哪。邱宗主,你说呢?”
邱字宗向来便是雪掌门的嫡系,平日里在门内除了几位峰主和长老,历来不把其它宗门放在眼里。此番出任务,原本是很想夹带些私货、搜山带打猎。甚至一举抹黑万字宗的,却不想弄成眼前这么个情形,当真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现在听得掌门发问,邱宗主邱海堂咬了咬牙,只能是走那丢车保帅一招了,当即说道:“回禀掌门,弟子惭愧之极。这次任务交下来后,本宗内便是从头到尾交由阎师弟全权负责,弟子、弟子也委实不知怎的竟会搞成如今这个样子。弟子失查,甘当领罚。”
说着话,深深一鞠到地。
雪原哼了一声,道:“这么说,这一切,便是只有先听听项元平怎么说了。”当即语气一缓,道:“项元平,你将当日发生之事,细细讲来。”
云轩抱拳一躬,道:“是。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弟子至今也并不十分清楚。我只是将当时所见所闻如实讲出可好?如有无心得罪处,还望各位长辈不要见怪才好。”
堂上众人纷纷颔首,有人不免出声道:“正该如此。”
云轩道:“那一日设伏。四十位药植夫依照邱字宗一位师叔的吩咐……哟,那位师叔我可叫不出名姓!”
云轩抬起头,一脸的尴尬。这个样子,却是平空又为其马上要说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那是,如果有心,又怎会连这么一个关键人物的名姓也不知道?
雪原摆摆手,道:“你接着说。”
云轩道:“是。药植夫们布置好现场,那位师叔带着他们提前撤离,阎师叔则带着我们继续在山顶设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