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他那样,你早就跟别人跑了!”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以夏宸的性格来说,要什么就强势争取,用直接得近乎残忍的方式,才是最快最狠最准的办法。对待女人,尤其像米果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霸道进攻拿下主控权才是制胜关键,像许玮那样走温情路线的,往往都不敌强攻型,会被挤到最后。
在感情的游戏里也要讲谋略,用战术。先机二字,非常重要。
这个时候信号灯跳成绿色,夏宸踩油门,一脚飞出去。
米果真是没心情和他再谈论这种没意义的话题,木已成舟,一切皆成定局。
“明天我要回老宅,你去吗?”夏宸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车龙,状似随心的问。
米果眉尖浅浅拧了起来,“我能不去吗?”
想也知道他回去是说婚礼的事,虽然这种事按礼节来说是要一起的,但米果真是怕了婆婆。如果自己不在,夏宸与婆婆之间的矛盾应该不会那么激化!
夏宸也不太愿意带米果回去,不想米果承受母亲施加的压力,“不想去就别去,在家好好休息。”
米果低下头,她有些无措地玩弄十根手指。
其实这桩婚礼夏宸家里人根本不满意,应该不办婚礼的。但每个女孩生命里最重要的仪式就是婚礼,不办,心里总还是觉得欠缺了些什么。空荡荡的,总感觉婚姻不圆满。
或许夏宸也是体会到自己的心情,才提出办个小型婚礼。可如此一来,他家里人,尤其婆婆,会不会大闹婚礼现场?
想到小说里的那些情节,米果后背发凉。她尤其怕婆婆手拿匕首冲进教堂,要儿子在母亲与媳妇中间选一个!
画面太虐心,米果不敢想。
于是她又看看夏宸,问出那个世上最考验男同胞的问题,“夏宸,如果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
开车的人理也不理,仿佛她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说嘛,快告诉我,你先救谁?”米果迫切想从他嘴里听到答案。
夏宸抽空瞥她一眼,“明天给我学游泳去!”
他霸道的下达命令,米果怨念从生,终于放弃拯救他情商的想法。这男人,真的不适合一起生活,不合适!
不用面对夏家人,尤其不用面对婆婆,米果总算觉得日子不是太难过。但光想着当他们听夏宸说要办婚礼的表情,米果就觉得毛骨悚然。她不是害怕婆婆,是非常非常怕婆婆。
此时坐在*畔,米果望着窗外明亮的天,心里咚咚跳,总有一丝不安绕在心头。
“我不去!”听儿子说周六要与那丫头补办一场小婚礼,只邀请她的朋友及自己家人,吴丽珍摆脸色,与儿子硬碰。
此时家里还有父亲夏权生,他看看面色如火的妻子,再看另一头俊脸阴沉的儿子。夹在中间,他也相当为难。但夏妍不在,调和气氛这事,总归还是落到他头上。
夏权生怕老婆,只得将脸转向儿子,“小宸,你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两次都不和家里人商量。这会儿又说要被补办什么婚礼,你……唉,你这孩子,你把爸妈还放在眼里吗?”
“就是放在眼里,今天我才来知会你们一声。”夏宸看着父亲,坐在沙发里的身子异常笔挺,“爸,我知道在结婚这件事上,我先斩后奏,对你们来说确实很过分。但若我不这样,我能结成婚么?”
“这……”夏权生自然就看了妻子一眼。
只见吴丽珍双眸凌厉看来,一派愠颜,“那你到是说说,我们为什么会阻止你结婚?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是打从心底想对孩子好?”
和母亲谈话,每次都不欢而散,周而复始,夏宸失去再与母亲谈话的兴趣。他觉得与母亲不交流,反而还是种促进感情的方法。至少感情不会因为吵架而退化。不退则进,不是么?
“话我已经说到,周六十点,效外圣高教堂。这次婚礼没多少人参加,当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总之我和她已经结婚,这个婚礼,办得成,或者因为某些原因搞砸,都无法否定我和她已经成为夫妻的事实。至于你们来不来,随便!”
“小宸,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负气话?”这儿子越大越任性,夏权生都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如果你对我们的态度真像你嘴里所说的那么随便,今天又来特意告诉我们做什么?你是我们夏家的儿子,是我和你妈的儿子,亲生的,咱们不是仇人,为什么你就不能体会一下做父母的心情?我们老了,不比从前,你就不能不气我们吗!”
“哼”丈夫话说完,吴丽珍又冷冷一声笑,她看着儿子的眼神,精锐中,又透了几许苍老的哀伤,“自古以来有了媳妇忘了娘,仔细想想,他性子不正是他娶了老婆以后变的吗?张恋没进我们家前,一家人和和睦睦,有像现在这样争吵过?后来离婚,她不再是夏家媳妇,我还高兴,心想这日子总算能太平下来。可你瞧瞧这才几天,又娶个媳妇进门把家搞得这么不安宁!夏宸啊夏宸,你是嫌我和你爸活得太长是不是?”
夏宸咬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怒看自己的母亲,忍不住就沉声说,“张恋已经离逝,你们能不能别再往她头上泼脏水!”
“离逝?”夏权生惊了一下,吴丽珍也睁大眼睛看他。
想想流着眼泪的张恋躺在自己怀中带着遗憾离开,夏宸的心,宛如被锐利的刀锋刺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大年初一,张恋为了救我,永远离开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们行行好,别再说她的不是。一切过去那么久,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夏宸面对母亲,低沉的嗓音里的难以愈合的伤。
“她救你什么了?”对儿子的事一概不知,夏权生追问。
“总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但是我想说的是,对于这次的婚姻,我不会再放手,谁也休想阻拦,这也算是对张恋的一个交待。如果你们还拿我当儿子,希望我过得好,那么我的婚礼,欢迎你们出席。反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企图破坏我婚礼的人出现。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会做出选择。”
“夏宸,你这是在威胁我?”听出儿子语里浓浓的警告意味,吴丽珍怒火中烧,她猛地从沙发里站起,真是如同掌握生杀大权的女皇,那种从骨子里迸发出的威严感,令一旁受了一辈子气的夏权生,微微发抖。
已经受够了母亲的强势,如今长大成人的夏宸,不打算隐忍,他也站起来,望着母亲,决不妥协,“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你……”吴丽珍气得心脏都快迸出来似的,但她依旧威风凛凛,站姿挺拔。一辈子没服过软,在儿子面前,更不可能。
“该说的我已经说远,一家人,我不会强迫任何人,但任何人也休想强迫我!”
说完,夏宸挑衅地看了眼双颊撩开怒火的母亲,双手抄入裤兜,转身阔步就走。
气死了!
听着汽车驶去的声音,再也坚持不住,吴丽珍抚住胸,如山河日下的败倒趋势颓然跌坐回沙发。
“你还好吧?”见妻子摇摇欲坠,夏权生关心了一下,但身子却依旧在她的另一侧沙发里,动也未动。
吴丽珍摆摆手,低下头来辛苦的喘息,连话都说不上来。
一辈子强势的她,唯我独尊的女王,会有什么事?在心底,夏权生发出冷冷讥讽。
他撩开衣袖看了眼手表,“哟,都快十点了,我得去公司。行,那我就先走了。张妈在花园,我叫她进来陪你。”
想说什么,但胸口闷得慌,连喘息都困难。太累,也太辛苦,吴丽珍往后倒,靠在柔软的沙发里。
她微微眯起眼睛,丈夫的背影逆着光,她看不真实,犹如一场幻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米果正在家里专心码字,可能真是人逢喜事,今天灵感源源不断,码得相当顺畅。正码得起劲,物管处打来电话。有一行六人,开着商务车,说是预约前来。
电话里米果又再核对一下车牌号以及领头人的姓名,确实无误,请园区工作人员放行。
夏宸早上离开前就交待过,说下午有几人过来。当时米果正赖在*上睡觉,起也没起,侧卧着看正穿衣的夏宸,“他们是什么人?过来做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了。”他又卖关子,米果很不喜欢,但她知道,一定是给自己的惊喜。对他这种形为,米果真是又爱又恨。
关了电脑,米果下楼,约莫五分钟后,从落地窗看出去,黑色的商务车来。
米果开门,站台阶上等候。
阳光下,黑色的车身撩起一层铮铮的光亮。
有男有女,他们笑着往米果来,手里小心搬着好多箱子。那些箱子不似一般纸皮,看上去很有质感。
“米果小姐,你好。”为首的人过来,在米果跟前,微笑着恭敬点头。
“你好,吴先生。”米果伸出手,与他客气握在一起。
“你本人比电视上看着更可爱。”
“对,从来没人夸过我漂亮,尽说我可爱。”米果和大家开玩笑。
“没有没有……米果小姐很漂亮呢!”
“哈……”
所有人开朗的笑声响彻花园。
进了屋,米果给大家端来水,跟着坐进沙发里,这才问,“夏宸叫你们过来干嘛?还有,那些箱子里是些什么东西?”
吴先生笑笑,“马上米果小姐就知道了,不过可能会耽误米小姐很长时间,不知道咱们现在能开始吗?”
“好呀!”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而米果也特好奇他们过来的目的。于是忙不迭点头,迫切想赶紧开始。
吴先生交待其它人,“伙伴们,开工。”
“好勒。”其余人站起身,分工明细去拿自己的东西。
吴先生是本市乃至全国都有名的婚庆策划人,而他也想不到,许玮喜欢的百变小精灵竟然马上与大老板结婚。但娱乐圈的事,女明星大多都是嫁入豪门。能选老板自然不会选戏子。吴先生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这件事怎样才能奢华又低调地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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