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盯着轩辕策道:“你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
轩辕策点头:“我是,我只是活的比别人时间长一点,也比那些蠢人们聪明一些罢了。”
说完他又道:“我是喜欢姬凝,也求而不得,可我不是傻子。”
施落问他:“姬凝是怎么死的?”
轩辕策靠着椅子,姿势十分慵懒:“真想知道?”
施落点头。
轩辕策道:“她被萧璟成伤透了心,便要我带着她走,我精心安排了一出戏,之后带着她到了金国,那时候的姬凝和我刚开始认识的姬凝已经完全不同了,比起我来,她更像是是个疯子。”
施落安静的听他说,同时脑子飞快的转着。
轩辕策又说:“我们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和敬公主,公主遇到了刺杀,死于非命,为了躲避萧璟成,姬凝决定易容成和敬公主,后来又封我做了驸马。那段时间算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他笑了笑:“好景不长,我病了,而且是治不好那种病,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其实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舍不得她,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刻,她一直陪着我,直到我闭眼。”
“后来,我又醒了,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那座休眠仓里,我当时太震惊,也太惊喜了,我以前怀疑过姬凝,当时那一刻,我觉得她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不然,人死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呢。”
“后来我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发现自己受伤了会很快的愈合,也没有生老病死。”
他看着施落道:“知道这感觉有多痛苦吗?你会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可你自己毫无知觉,就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是石头。”
“所以你就杀了姬凝?”施落问。
轩辕策摇头:“我怎么会杀她?她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杀她?”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她要离开,说要回去,我自然不愿意,跟着她时间久了,我知道了很多的秘密,比如她和萧璟成带着目的来的,他们生活的时代已经不适合人生存,他们来这里就是要占领这里,一旦姬凝有消息反馈回去,或许就会有大批的人到这里。”
轩辕策看着施落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施落当然知道,如果轩辕策说的是真的,姬凝真的回去了,那就会有大批的人来到这里,面对一个高科技武器的未来人,整个东洲大陆的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施落从来不敢低估人性。
难怪姬凝的空间里有那多多武器。
施落想着自己,自己当时是坐车发生了事故,或许正好那时候有人在做什么,意外的将自己的时空错乱了,她才来到了这里。
“你还没说姬凝是怎么死的?”刚刚的一切都是轩辕策的一面之词,真假难辨。
轩辕策道:“这个应该去问萧璟成。”
他忽然笑了:“萧璟成在这里做了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你觉得他还会让其他人来这里?”
“你是说,是他杀了姬凝?”
施落无比的震惊。
轩辕策笑:“不然呢?他要做的是杀了所有的知情人,毁了连接外面的通道,这样这件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这里就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施落觉得脑子嗡嗡的,最近听到了太多太过震撼的消息,她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是真是假。
“姑且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可你呢?你想要什么?”施落并不是很相信轩辕策。
轩辕策看着施落,良久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站在窗户前,能看到挂满积雪的树枝,能看到白雪皑皑的苍山。
“千山鸟飞尽,万尽人踪没,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他转头看着施落:“现在知道我要什么了吗?”
施落知道了。
轩辕策觉得孤独,他要一个能够一直陪着他的人,而这个人显然就是自己。
他废了这么大劲头,就是为了自己,给自己下毒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躺进那个休眠仓,然后可以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他催眠自己变成白修远是为了让她爱上他,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至于萧璟成,施落不知道他怎么想,或许他开始做皇帝的时候是有野心,可最后看破了什么,这么多年他的目的就是找到轩辕策毁掉姬凝那些可以联通外面的东西。
联合商会,东洲大陆的争斗,一切的阴谋都是因为这个。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了。
没有多复杂,轩辕策和萧璟成爱姬凝,可是似乎又没有那么爱,姬凝对他们的爱有多少,施落也不知道。
她只觉得这些人都很自私,可是仔细想想,站在他们的角度,又很难说出对错。
萧璟成背叛了曾经的战友,背叛了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可是他却救了整个东洲大陆的人。
姬凝爱错了人,她忠诚于她的国家,可是代价却是要害了整个东洲大陆的人。
至于轩辕策,他得到了永生,却好像失去了更多,到如今,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和他长相厮守的人,他可恨,却又可怜可悲。
施落觉得头疼,脑子里无数个声音在吵吵嚷嚷,她捂着头,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她看到轩辕策走过来,他在叫她的名字,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施落彻底的晕了过去。
施落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累过,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她昏睡了很久,也做了很多的梦,梦里走马观花一样出现了各种人,最后是卫琮曦倒在血泊中。
施落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又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适应了强光,她发现自己还在之前的农舍。
“醒了?”
轩辕策的声音传来。
施落坐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我睡了多久了?”
“也就一天。”
他并不意外,岩花的毒,他清楚的很,暂时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