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成渣男了，不过看到裴清浅露出浅浅的笑意，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清浅，你也觉得我是渣男吗？”
裴清浅语调如同往常一样柔软：“没有。”
云娇反驳：“就算清浅不那么觉得，你也是渣男！”
这话把裴清浅逗笑了：“云娇，别乱说，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不喜欢我。”
云娇听这话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对，他不喜欢你，所以你天天好脸对他，他天天给你摆臭脸，你也无所谓。”
倒也不是无所谓。
而是有所谓又能怎么办？
她在意。
很在意。
可是她要跟他说吗？
裴清浅并不是个喜欢把一切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女人，她也从不否认自己喜欢慕衍之。
可喜欢不是单方面的。
她对他好。
他无法给她回应，那喜欢就会越变越少，等到积累到足够多的失望，她就会离开。
像是现在这样。
裴清浅平静地说：“都过去了。”
云娇听出裴清浅话里的无所谓，又回头。
裴清浅认真地帮她垂着头发，动作极尽温柔，她越看越不明白：“可就算他不喜欢你，你那么好，他跟你相处久了，也该爱上你了吧？”
“感情上的事儿……”裴清浅说：“哪儿有那么多的应该不应该？”
慕衍之听她们两个的交谈，心里被震得微微发麻：“清浅。”
云娇打断慕衍之：“慕总，你不是还有个小情人，叫乔安娜吗？怎么最近没在她身边守着，反倒过来找清浅了？”
裴清浅替他解释：“她们两个已经断了。”
云娇转身，看着裴清浅问：“那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打算怪他了？”
裴清浅见云娇的头发还没有吹干，继续帮她吹：“我有怪他的资格吗？”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付出而已。
别人不回应她，她并不觉得那是错。
所以裴清浅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慕衍之从不亏欠自己什么，也不需要跟自己道歉。
更没必要回应自己的感情，说爱自己。
云娇每次听裴清浅说这种话，都觉得很心疼，伸手抱住裴清浅：“当然有。”
“清浅！”慕衍之急得站了起来，他看着裴清浅：“我跟陶怀瑾不一样，他道歉还犯错，但我不会。”
这样的话他强调过一次。
可是裴清浅好像并不相信。
慕衍之为了让裴清浅相信他，只好在说第二次：“如果你愿意跟我和好，往后余生，我都会对你好。”
他的话，溢满了深情。
郑重得像是在承诺。
裴清浅从不怀疑这一点，但是现在他们两个的立场，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注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而慕衍之的结局却是一辈子呆在这里。
不论当年对错，他们都没有未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何必再给慕衍之承诺？
裴清浅笑着说：“我知道，不过我三个月后就会走。”
慕衍之懂了裴清浅的意思：“我会等你。”
裴清浅疏离而又笃定地说：“我不需要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