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承认了,也不难猜出以前几次遇见的势均力敌的对手,都是他派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人就是他七皇子本人,因为他和抓狼牙那个人有着相仿的武功套路。
说完这句话,两人已走到了分叉口,龙凌霖此时才接过宇文煜开头的那句话,满脸都是平常一样的笑容,眼睛里却清澈的毫无一丝杂质,仿佛最清澈的潭水,一眼望过去,就能看个彻底,,“七皇子,梵梵恐怕最讨厌的就是皇宫。”
宇文煜望着着他走远的背影,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再回七皇子府,而是改到去了皇宫,并且罕见的在那里呆了半天时间,回去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而将军府,谢梦梵也是在打发走了担心的绿柳和红娴之后,握着手中的信看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宣王府,并换上了朝拜时才穿出来的县主服饰,跟着宣王去了朝堂。
皇上望着朝堂上兢兢战战的大臣,心中虽有些窝火,却也和自己想的**不离十,也就暂且揭了过去,再次开口问了一遍,“众爱情,有谁自动请缨去宜州?”
众大臣大都没有说话,唯有几个小辈动了动身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可是,皇上宇文明却连望也不望他们一眼,只盯着站在首位的宣王。
那几个小辈大都是官宦子弟,家中累世为官,朝堂之上关系本就错综复杂,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味。站在他们身边的做官已久,深谙官场之道的‘好心人’立即不引人察觉的悄悄的传递着信息,拉拉前方的衣袖,踩踩后面的靴子,对隔得远的摇摇头。
朝堂一片交头咬耳,唯有前方几个人老神在在,仿佛没看见任何异常,其中就包括左右两相,以及被盯着的宣王。
“宣王,朕将会派三百御林军跟随你去益州,你意下如何?”宇文明眼睛阴鸷,语气坚决,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可还是有让人提出了异议,而此人却是最令皇上放心的人——左相。
“臣有异议。”
“左相?”宇文明往龙椅上一躺,看着他说道,“说来听听。”
/“皇上,宜州发生百姓暴/乱,却罪不在百姓。都因官员无律,鱼肉百姓,官官相护,才以至于百姓无处声怨,民不聊生,真是官逼/民反啊!确实该派人去查处这些贪官,这些吃百姓粮却不为民办事的奸佞之人,可宣年事毕竟已高,前些日子又因爱孙远行求医担忧过多,身体更大不如以前,且宜州乃偏僻蛮夷之地,地处偏远,气候潮湿,宣王并不适合去宜州平乱。”
左相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众人大都七嘴八舌的说着宣王确实不宜出行。而左相却不再出声,静静地立在一旁,好行刚才那番话不是出自他之口。
左相虽然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却无人能撼动他在大兴地位,足可见其手段非同一般。只投了一枚小小的石子,却打破了一谭死水。
宇文明皱眉看着像菜市场一样的早朝,呵斥道:“众卿有何话大声说出来,这样成何体统!”等到众人都停止了交谈,才看着右相问道,“夏爱卿,你有什么看法?”
“宣王虽身体不便,可宜州之事十万火急,臣认为宣王领兵作战多次,且都大获全胜,是最好的平乱人选,臣恳请皇上派宣王去益州平乱,以解救那里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难道能不顾及宣王的身体?右相,你可不能假公济私啊!”左相嘲讽道。
右相的嫡女就是谢将军的二夫人,夏氏。
“你血口喷人!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老臣真是一片忠心啊。”右相恼羞成怒,夏氏的事一直是他这么多年的心病,好好的嫡女竟成了别人的妾侍。
可,当年,他也费口婆心地劝过了,可谁叫自己的女儿性子傲,非得嫁给那个人啊,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堂堂右相家的小姐,天下间的好儿郎还不多的任她挑选。
“好了,左相,右相也是一片忠心。不过,右相说的也有道理,众爱卿,你们可有异议?”宇文明仿佛是不在意随口问了一声。
然而,下方的大臣们都听出了道道,哪里还有反对的声音,就连左相也不再开口说话,皇上是铁了心地像除了宣王啊。
“那就派三百御林军,外加二个宫廷御医跟随宣王去……”
“慢着……”
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宣王却是在这时打断了宇文明的话。
宇文明满脸严肃,眼睛里充满了被打断后的不悦,危险的看着跪在大堂中央的宣王,“宣王,难道你想抗旨?”
此时,朝堂落针可闻,大臣都看着接下来的发展,却不敢出口吭一声。
“老臣不敢。老臣自从先皇去世后,就下定决心不在领兵作战,”
“是从晋级,不可一概而论。”
“臣也知道宜州之事紧急,然而,老臣身体却不足以但此重任,惟恐有负圣托……”
“朕先恕你无罪。”
一句接一句,句句紧逼。
“但臣举荐一人,老臣愿此人之作保,受连罪之责。“
“哦?何人。”
宣王停顿了片刻,想到今早的那番对话,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罢了,孩子都长大了,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皇上,开口,“此人乃谢将军……的女儿,臣之外孙女,谢梦梵。”
宣王这话一落,刚才还是寂静的大殿又响起了争议声,左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如有所思的望着宣王。这可是老狐狸,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外孙女陷入危险之地?这老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宇文明脸阴阴一笑,一甩衣袖,“宣谢梦梵觐见,宣王,你也起来吧。”
听着小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谢梦梵第一次进入了这个大兴最高权力的集聚地,第二次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此时自己最大的对手。多日不见,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显得苍老了很多,才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相貌。
宇文明打量着直直地站在那里的红衣少女,她更美丽了一些,但是……却不再像她的母亲了,这些天不见,好像她就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成长起来了,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对,就是这种感觉,宇文明才反应过来,他的不舒服的缘由。
比起赏花宴上的美艳外漏,这次的她却仿佛在一夕之间收敛了所有,低调,内敛,却不容忍小视。越不引人注意的东西往往会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宇文明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番群臣,回过来盯着谢梦梵,“你想替宣王去益州,你可知自从大兴建立以来,以女子之身领兵作战的人屈指可数,且都是有大才能之人,你又有何能耐,让朕相信你,把我大兴的三百御林军交到你手上?”
“臣女愿只身一人前往,不用皇上任何兵将,且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平定叛乱,”她对自己在朝堂上引起的轩然大坡充耳未闻,望着宇文明,语速极慢,可谓一字一顿,“谢梦梵将任凭皇上处置。”
这是谢梦梵早就想好的,既然皇上想动手除掉外公,怎会轻易放弃让外公去益州的想法,唯有以自己为饵,把自己置身最危险的境地,才会有转变的几率。她不能,更不会看着外公去送死,外公的身体别说上场作战了,就连是否能平安到达宜州也未可知。
“梦梵,”谢浩雨一惊,事先他虽对这件事早有耳闻,可却不知道她这么大胆,这简直是不要命,急忙跪倒在大殿之上,请罪道:“皇上,臣女年幼无知,还请皇上见谅,请皇上收回成命,臣愿前往益州。“
“谢爱卿也不知道这件事啊,梦梵这丫头真是大胆啊,“宇文明一反刚才的威严,笑着说道:“真是少年英才,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这丫头想闯一闯,谢爱卿也不必拦着了,到时,她反要怪你管的多了,哈哈哈……”
“皇上……”这是谢浩雨的急呼声。
宇文明摆了摆手,“谢爱卿不用多说,朕已经决定了这丫头的请求。张吴达,传旨,谢梦梵到达宜州之后掌管那里的一切事宜,务必彰显我大兴威仪,换宜州一片清明。朕在这里许诺,谢梦梵归来之时,朕将会满足她一个请求。好了,谢梦梵,”
“臣在。”
“明天就出发吧。”
夏氏和谢家两姐妹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
三人半喜半忧,既担心她出事连累到将军府,有希望他能出点事。来到书房的时候,谢浩雨,宣王和谢梦梵正说着话。
“……梦梵,你走的时候是怎样和我说的,你说你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可现在呢,你竟想独自一人去那蛮夷之地,你可知朝堂上这么多的人,为何就没有一人愿意去那里,那是因为那里的人根本不受管教,朝廷有一番规则,而他们自己却有一套标准,你一个女孩子去了那里,这不是找死!”谢浩雨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皱眉数落着谢梦梵,越说越恼火,“至少,你也应该向皇上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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