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贺喜陛下,太君为陛下诞下了个男孩。”宫人将孩子洗干净裹在紫色云锦制成的襁褓中,抱到安然面前。
徐自臻此刻已经昏死过去,太医诊脉后,说是身体虚弱,并无他恙,安然才松了口气。
她伸手接过孩子,抱起来很轻,皱巴巴的小脸,皮肤发红,烛光映照下脸上的绒毛很明显。
这是她的孩子啊!
来的时候猝不及防,渐渐心生期待,如今看到他会觉得很满足,在这个世界自己总算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
安然将孩子放在男人身侧,低头在他眉心处落下一个吻,低声喃喃着:“自臻,辛苦你了,谢谢你。”
柳青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心里生出一丝恍惚,他想,陛下其实对表哥不仅是关心,而且心里存着眷恋,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那么她对自己是不是也如此呢?
感觉到他的目光,安然侧目看过去,笑盈盈地看着他。
柳青缓缓走到她跟前,见表哥已经陷入昏睡中,孩子还没睁眼,乖乖地窝在襁褓中,不知是醒还是睡,目前还看不出来像谁。
“陛下,该给孩子赐名了?”
取名字,这可让安然犯难了,之前也翻了好几本字帖,还是没找到合适的。
柳青见她想不出来,提议道:“不如先给孩子取个乳名,等表哥醒了再同他慢慢商量大名。”
安然想了下,说:“那就叫宝儿吧!宝贝的宝,到时候你的孩子生出来了就叫贝儿,多合适啊。”
这乳名寓意简单明了,柳青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好。
……
千铘宫内,灯火通明,男子一身玄衣,身形高大,面上覆盖着银白面具。
前不久因为右使一事,宫内又被主上肃清一遍,如今人人自危,不敢有半点异心。
那日苏哲和蔚阳交手被他阴了把,闭关调息了两个月,功力又上涨了一层,以后便不必担心这些招数了。
“恭喜,主上功力大增。”左使连忙上前恭维道。
苏哲略过他走到主位坐下:“我闭关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左使道:“江湖上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
男子闻言,哦了声,似乎有些好奇。
“半个月前,燕国女皇得到了辰国皇子的一幅美人图,决定要攻下辰国,抢得美男。辰国不敌向靖国求助,辰皇将十三皇子送到靖国去和亲。”
“和亲。”男子重复着两字,心想:小丫头艳福倒是不浅,左拥右抱,美男环绕,仔细想想自己也有许久没去会会她了,到还真有点想念她的滋味了。
“景逸,你觉得若是辰国与靖国打起来,哪方会赢。”
主上怎么好奇了这两个国家,左使也就是景逸很不解,不过还是回答说:“回主上,属下比较看好靖国,靖国地大物博,这两年休养生息,国富民强,辰国将士虽然擅长征战,但打仗所需要的财力物力方面还是比不上靖国。”说完他瞅了眼高位上的男人,看不到他的神色,也不知自己回答得合不合他的心意。
苏哲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
……
徐自臻醒来时,快日上三竿了。
他手一动便扯痛腹部缝合的伤口,痛得他立刻就清醒过来。
听到他抽气声,李宏连忙将两边床帘绑好,又让宫人去教太医来诊脉。
想着主子现在还不能坐起来,李宏拿了靠枕垫在他脑后,又命人去打水。
“陛下呢?”徐自臻问,声音嘶哑无力。
李宏说:“陛下昨夜在软塌上睡了一夜,这会去了上朝。”
等洗漱好,太医诊脉后,李宏又从小厨房端来一份药膳粥。
“这是陛下嘱咐老奴做的补血养气粥,一直用小火煨着,等主子醒了喝。”
徐自臻有些欣慰,眉眼柔和:“陛下有心了。”
“可不是,这么多年老奴还真没见过几个守在产房的女人,陛下有情有义,主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李宏对女皇是越来越满意,啧啧称赞。
适逢安然下朝归来,见他已经醒了,笑着走过去接过李宏手中的碗,边喂人喝东西,边交代李宏:“夏天伤口容易发炎,吃食清淡点最好,记得殿内要通风,冰块放远一些,别沾染了寒气。”
李宏连连说是。
徐自臻胃口不错,喝完一碗粥,又吃了两块莲子糕,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陛下可看了孩子,是男是女?”
“是个男孩。”安然回答了,便让李宏忙叫宫人抱来给他看。
昨晚疼得晕过去了没来得及看孩子的样子,这会见他圆圆的脸蛋,皮肤又红又皱,就好像只小猫猴。男人伸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脸颊,皮肤很嫩,被他一戳就好像挤出了个酒窝。
徐自臻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满是嫌弃:“长得真丑,一点都不像我,应该是像陛下。”
拐着弯说他小时候漂亮,自己小时候丑,安然懒得跟他争辩:“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几天就好看了。”
这倒是,徐自臻不由想起了徐长清出生时,自己八九岁大,看着姐姐抱着侄子也觉得丑,慢慢得长得越来越出众,如今都……
罢了,不想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哎呀,你别捏他的脸颊,那样以后会流口水的。”安然有些看不下去,小包子本来安安静静地睡着,被他老爸的大手摧残得,五官都快皱成一团,隐隐有要哭的趋势。
“陛下怎么知道这些。”徐自臻收回了手,有些好奇,虽然她有问太医,但哪个太医说得这般细致。
知道当然是因为自己做过,以前她特别喜欢捏小表弟的脸颊,而且还是双捏着两边拉成鸭子嘴,被老妈训了一顿,安然有些心虚,干笑着含含糊糊道:“就,就是知道啊,不信你问李宏。”
守在一旁无辜被拉去作证的李宏如实道:“主子,是有这么一说。”
男人哦了声,既然她不愿细说,他也懒得追问,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听李宏说昨夜陛下委屈在榻上安置了一宿,要不上床休息下。”
安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我睡姿不大好怕碰到你的伤口,而且我不挑床昨晚睡得还行。”虽然床很大,但现在如果有人睡在身旁就会往人怀里钻。
徐自臻想想也是,便没勉强。
“辰国来使不日便抵达皇城,辰皇意欲送十三皇子与陛下和亲。”
安然说:“是有这么回事,我打算找个贵女给他。”
徐自臻思忖了片刻,道:“怕是不妥,两国关系密切,十三皇子是辰皇一父同胞的弟弟,辰皇对他很是宝贝,否则也不会选了陛下来和亲。”
安然嘴角一抽,耸了耸肩:“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