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方生冲了进去,灵力外散,借用灵光照亮屋内。
只见,小虎兽萎缩的躲在一个角落。它似乎很惊慌,身体都缩成一个金色毛球躲在角落中。
他连忙跑了过去。楼阁是两层的,每层的宽度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人。
屋子很空旷,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站在了小虎兽的身前。
他眼里透着担忧,并蹲了下来,心急道:“小虎兽,怎么回事?”
角落里的金毛团露出两个水灵灵的虎眼,它张皇失措地跳向方生的肩上。
它身子打了个哆嗦,恐惧地畏缩着,脸上惊恐万状。
“主子,这里好恐怖啊。”
听言,他皱了皱眉,此时的他看起来比刚才镇静了很多,他还以为它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用一种狐疑眼光地打量着它,质疑道:“恐怖?哪里恐怖啊?这里空荡荡的,除了桌椅,并无其他的东西了。”
屋子里的装饰,除了中间那张桌子和几张檮子并无其它东西了,完全可以以家徒四壁来形容。
四面墙都有窗户,外面倒是阴风阵阵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姜学长口中的不干净的东西,他也没有看到。
方生反正不信那一套,毕竟这是修气的世界,就算有那种东西,按常理来说应该也不足为惧。
而且他倒是很好奇,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时,小虎兽指着桌子的方向,它的神态惊恐不安,畏首畏尾的。
它小声细语道:“刚才就在这里的,披头散发的,穿着红衣服就飘在半空中。”
听言,方生皱着眉头,用念力仔细查看一番,并无异常。
他满腹狐疑地看着猫子,“红衣服?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了,这哪里有穿红衣服的人?”
“况且你身为灵兽,修为还是开灵境六重,你出手不就得了。”
“出手?可以打她吗?”它弱弱地问了一句。
方生笑道:“你想打就打。不过现在没有你看到的东西,证明你是疑神疑鬼了,所以你还不去扫地。”
“主子,你陪我。”它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怜悯又同情。
出于无奈,他只好应付道:“陪你陪你,你去楼上,我在下面。”
说完,他从储物指环里拿出照亮的夜明珠,他将其镶嵌在墙壁上,顿时整个屋内明亮了起来。
屋子的构造也逐渐清晰。蛛网交织屋顶,地上也铺满了灰尘。
他拂袖一挥,一道灵风将尘土席卷而散。将近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将屋子收拾的像翻了新。
这时,它也从旁边的阁梯处跳窜下来。
它神经兮兮的,时不时东张西望,畏手畏脚的。
“主子,我已经打扫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听言,他看着它灰头土脸的,金色毛发也被灰尘覆盖,更有蛛网粘附。
方生算是难为它了,毕竟打扫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道灵力罢了。
要不是这家伙在他体内的金府世界当中悠闲自得、十分安逸的话。
他不可能让它干苦力活,偶尔也是让它当下代步工具。
所以,让它打扫,只是让它懂得吃苦的道理。
方生也不再刁难它,笑道:“嗯,记得洗个澡。
闻言,小虎兽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它小嘴一撇,脸上的虎纹抖了抖,低下头,默默地蹲了下来,用虎爪在地上捣鼓着,怨声载道的它,喃喃低声道:“画个圈圈阻止你。”
听言,方生:“…”
这家伙成精的。要不是看着这家伙真是虎兽,他还以为它是披着虎皮的人。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苦笑,随即将它收起,省得碍眼。
它化作金光重新飞入了方生体内。
将它收起后,他步入正轨。
他从储物指环里拿出从双木庭那里回收来的家具,并重新对这个屋子装饰了一遍。
不久,现代化的气息瞬间散步整个屋子。沙发长椅,厨房,浴缸,软床…
忙碌了半个时辰,他才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
此时的他,在二楼的软榻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天地亲和力,天地灵气蜂拥而至,他吞吐灵息,灵气流入气脉,化作灵力后流入丹田内气海,滋增气海内的纯粹灵力的容量。
此时气海内的纯粹灵力不足三分之一,想要凝聚一道五行元素之一的灵纹需要达三分之二,五行之外的则需要满溢。
由于周围有灵阵防护,灵气的骤增变化在外界没有多大异样,并不会引人注目,所以林恒可以随意借助天地亲和力的作用修炼。
时间一点点流逝,灵气源源不断,气海纯粹灵力缓慢增进。
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凭借吸入磅礴灵气,将气海灵力容量提至三分之二。
不暇思索,他直接凝聚灵纹。磅礴灵力迅速骤减浓缩,又过半个时辰,一缕金色雾状的灵纹渐渐形成。
气海内的金灵纹达到了八道。总的元素规则为四十三道。
一点点进步,也是进步。
随后,他又将灵技千土御,水击穿石,七重天第一重天红天禁锢,破天剑式,以及空间剑决无痕各自演练了一遍。
随着几次战斗的经验,对灵技已经轻车熟路,几近炉火纯青的地步,熟悉度都从入门过渡到了中期。
夜已深,临近凌晨。乌云遮月,不见星光;冷风徐徐,不见声蝉;灯火通明,不见光影。
这个时候的玄御宗,仿佛进入了沉眠状态,夜深人静,悄无声息。
冷冷清清的青石板道,空无一人。
突然,照明的夜明灯失了去光亮,屋内黯淡无光。
这时,一阵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林恒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他皱了皱眉,脸上阴沉了下来。他从软榻上起身,走到了窗边,将窗拉上。
随后,他右掌心处的狮虎印,骤然实体化,白火如燎原烈火,狮虎异火在掌心处栩栩如生。
他转过身去。
他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一颗心几乎从嗓子里蹦出来。
只见,他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一席红衣婀娜多姿,一头乌发披头遮面。
“…鬼?”他吓得大喊大叫起来,一时间惊恐万分,怀里怦怦直跳。
说他不怕那都是假的,其实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他自己有多怕这种东西。
他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眼里面布满了惊恐。
他无暇顾及,水元之力迸发而出。
水击穿石,至强一击。水龙遨游,龙刺气势磅礴,势如破竹。
“我靠,你来真的!!”
“金甲盾!”磅礴的金元之力从红衣人体内蜂拥而出,灵力化盾,一面金芒闪烁的盾壁出现在红衣人面前。
水龙猛撞金盾,强大的冲击力将红衣人猛烈的震退了数丈,径直将他推向了对面墙壁。
金盾支离破碎,水龙来势凶猛,欲猛戳而去。
红衣人惊慌失措,声嘶力竭道:“救命啊!我不玩了!!”
这时,从左侧出现了一道灵光,灵光将水龙震散。同时,屋内光线又现。
方生喘息未定,看着红衣人心有余悸。
这时,从楼梯口走上来了俩人,方生见状,讶异道:“海棠,施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公子,手下留情。”老三走了过来,连忙说道。
此时的红衣人整个人狼狈不堪,惊魂未定的他瘫倒在地上。
他皱了皱眉,对于她们的出现颇感疑惑。而且她们似乎对这个红衣人关心过度。
他不禁一问:“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这个…鬼物?”
他收起了灵力,深呼出一口凉气,惊吓的情绪悄然消散。
随后他从容不迫地看着数丈外躺在墙边的红衣人,且目光十分犀利。
老三连忙解释:“公子,他不是什么鬼物,他是薛公子。”
听言,方生似乎是听到什么荒谬的事,这出人意料的变化让他目瞪口呆。
“薛公子?他是薛宁?!”
他猛然向红衣人跑了过去。
此时的王海棠正蹲在红衣人一旁,呼唤着且安慰着红衣人。
他蹲在红衣人面前,将那遮住脸的秀发拨开,露出了一张生无可恋的面貌,稚气未脱的脸庞上透露着委屈。
真的是薛宁啊。
只见薛宁小嘴一撇,险些委屈地大哭起来。他两眼发直,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地上,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勾走了。
他满心的委屈,仿佛经历了大悲大难,怨声载道:“方生,你手下也太重了,我这条老命差点栽在你手上。”
听言,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彻底懵了,他的眉宇间笼着一层愁云,那双紧锁的浓眉愁闷不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是迷茫了,一头雾水。
老三走了过来,解释道:“这些都是薛公子的策划的,说想给你不一样到入学庆祝。”
“他先是沟通姜公子,与姜公子策划这场惊吓,得知你选这座阁楼,我们便提前进来靠隐匿阵藏匿于屋内。”
又道:“在我们惊吓到了公子的灵宠后,一直藏在楼下,直到刚才薛公子耐心不足,冒然上来吓你,万万没有想到公子你的反应…似乎过激,出手果断,险些将薛公子置于死地。”
听言,方生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怒意微微散发。
“呃…这…你们也真是够了,干什么不好,偏要干这种不讨好的烂事。”
随后,他叹了口气,释然道:“我还以为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薛宁。
这家伙尽想些馊主意,要不是老三及时阻止,不只是现在这样惊吓到这么简单了。
刚才的一击,可是他的全力一击,对于薛宁来说非死即伤。
方生将他扶了起来,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以及衣裙。
随后,安抚的亲切道:“有没有伤到你啊,薛宁。”
薛宁缓了缓神,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生将他扶下了楼,让其坐在椅上,并给他倒了杯水。
薛宁喘息未定,努力去平和情绪。
不久,他苍白的脸恢复血色,心平气和道:“方生,你下一次能不能反应不要这么激烈,就算真的有那种东西,如果人家对你没有恶意,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吧,还是下死手。”
他的语气仿佛在指责我,可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人吓人,反倒自食其果,这应该是此情此景的最佳解释。
方生倒也不反驳,毕竟薛宁所说倒是有点道理。
只见他态度城恳:“我的错,好吧。不过,你还有下一次?”
他的眼里射出两道寒光,不怀好意的看着薛宁。
见状,薛宁脸上突然绷得紧紧的,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蓦然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面貌,连忙笑着解释,连双手也一并挥着,“没有了,没有了,打死我都没有下一次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得须发皆张。
薛宁有苦难言,被迫陪笑。没办法啊,谁让他伤敌无分毫,自损上千血。
他发誓再也不向方生面前搞小聪明了。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有吓到他,虽然只是一瞬间。
夜越深,四人畅言以对。
此时的薛宁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狼狈不堪,现在的他意气风发,豪言壮语:“方生,我听到你还活着时,而且还救了昆仑,我鼻涕都笑下来了。”
又道:“我就说你这家伙福大命大,定能化险为夷的。”
王海棠应了一句,道:“方生,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仅将魔气除尽管,还救了虎城主他们。”
听言,他道:“对于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们,因为知道的越多对你们越不利。”
净魔殿事关重大,若是被魔裔族人得知,恐有性命之忧,而知道这件事所有人可能会被涉及。
不告诉他们,反而更好。
闻言,薛宁惊道:“这么严重,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怕死。”
听言,方生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唉我真是服了。
他看了看这座阁楼,问道:“这里真的有上千年没人住过吗?”
此时他心里有一个疑惑,若是这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会被遗弃上千年呢?
就算位置偏僻,也不可能断了上千年。
王海棠解释道:“听姜学长说,这里确实有很久没人住过,但不是上百年,而是自建宗以来,从未有人住过。不过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而是这里没人想住。”
听言,他皱了皱眉,问道:“没人想住?为何?”
薛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灵气很稀薄吗?东区五百个住处,就属这里最偏僻,灵气最稀薄了。”
灵气稀薄?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发现,毕竟他身具天地亲和力,本身自带能吸引天地灵气的作用。
灵气稀薄,在他周围不可能出现。他就是一座行走的聚灵阵法。
不过,也难怪这里有这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毕竟天地灵气对于控灵师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取决了他们的大部分修行效率。
薛宁向他传了一道询问的目光,轻声道:“所以,你不考虑考虑换个住处?”
听言,方生笑着摇了摇头,悠然自得道:“我觉得挺好的,反正我喜欢安静的环境,灵气稀薄还是浓郁我倒是无所谓。”
薛宁摊了摊手,耸了耸肩。
他也管不到那么多,只能感慨一句:“你真是佛系修行。”
说完,他起身站立,将目光投射在屋内四周。他四处转悠,徘徊不定。
突然,他啧啧称赞道:“你这屋子装饰的很妙啊。这椅子还很独特。”他注意到了那四张长椅。
他好奇的坐了下来,随后惊道:“哇!还很软弹,海棠你也来试试。”
他一脸兴奋地看向王立立。
王海棠瞥了他一眼,一副鄙夷不屑的样子,冷言以对道:“无聊。”
薛宁撒谎道:“真的,你来试试吗?”
见他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眉宇间满是苦恼。
她踌躇不定,还是忍不住上前。
只见她瞪了一眼薛宁后,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丝毫不给好脸色。
她倒是很好奇,这椅子有那么神奇吗,能让这家伙这么吃惊且兴奋。
但当她坐下来时,她似乎理解了他。
一刹那间,她一脸惊奇地望着屁股下的长椅。这是什么神仙椅子!她不是没有见过软椅,可这椅子有种莫名其妙的舒适,让人想为之一躺。
之后,只见俩人痴迷的赖在了椅上,坐姿十分惬意。
在旁边的他真是没眼看他们,一脸无奈:“这俩人…”
老三则在一旁掩口偷笑,笑声悦耳动听。
他与她一同走到了庭院,坐在红花树下畅谈。
此时乌云已散,月下冷冷清清,冷风浪声于耳边徘徊。
老三站在方生一侧,而方生坐在石椅上,喝着茶水细品。
方生突然细声说道:“老三,你有没有暴露身份?”
“公子出事那日,虎城主他们来支援之时,施珊自行藏匿,并没有人知道南原十三女便是施珊,除了虎城主。”她从容不迫,心平气和地回道。
“你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师父他对你没有意见。你只要小心行事便可,如果你被赶出了玄御,我也是束手无策。”
虎白枫没有出手干涉,而且也已经全权放手干涉她的存在。
施珊的存在,对于方生在玄御宗的作用还是蛮大的。
虽然自己有百里玄冥双子的保护,可也不是绝对的万无一失。
南原十三女她们能以第三境的实力拖延两位第四境的强者,足以证明她们十三人的实力堪合第四境的强者。
有如此助手,可以让他在郡城甚至都城内横着走。
这时,方生突然转过身去,望向她那张倾世的容颜。
只见他面色庄严肃穆,凝视道:“你是不是来自帝城的地下势力?”
他的声音有穿透力,带有质问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