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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茴,你给我订一张去c市最快的航班,我们在机场汇合。”夏以桐坐在去机场的车里,卡在限速线上飞驰过去,眸中飞快倒退着玻璃车窗倒映的冷光,“什么事?我特么要是知道什么事就好了!订好机票告诉我,还有,给我打小西的电话,打到她接为止!”

方茴被她一通话说得心惊肉跳,像他们当明星助理的一般都有关系,能拿到常人拿不到的票,她招手拦下一辆的士,马不停蹄地跟着奔赴机场,和人约好机票之后,开始打小西的电话,和夏以桐一样,通了,没人接。

夏以桐挂断电话,手往空中一扬,收了回去,用力在后车座靠垫上捶了一下。

打薛瑶的电话,关机。

关机。

关机。

还是关机。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夏以桐的脸,因为焦急和暴怒眼珠通红,总觉得她下一刻眼睛里都能渗出血来。夏以桐整个人忍不住发抖,喘气,最后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把脸埋到了胳膊里。

她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境况,不知道陆饮冰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神经质般搓动着手机屏幕,机械性地重复点进那个绿色的标志的动作。每隔几秒,给薛瑶、陆饮冰挨个打个电话,关机的声音在耳边如同梦魇一般萦绕着。

她开始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闭上眼睛,睁开,但她还是在车里,再用力地捶一拳。

手机响了,她猛地抬起头,捞过来,用力抹了把脸,红着眼低低地骂了一句“艹”,接起来,方茴说她到机场了,问夏以桐在哪,已经开始安检了。

夏以桐说:“马上。”

两人在机场汇合,一句话顾不上多说,赶在关舱门的最后一刻坐上座位。方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是刚从商场出来,看夏以桐脸色也不敢问她。夏以桐两手揉着自己的脸,满眼的疲态,好像这短短一个小时的路程就把她熬干了似的,她嘴唇轻轻翕动两下,说:“陆老师可能出事了。”

方茴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怪不得小西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她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手盖住夏以桐手上,用力地握了一下,摸到一手冷汗津津,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刚擦了一下,夏以桐原本呆呆的,立时就挣开来,摸出手机点开了微博。

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手机还没有被强制关机。微博的用户群那么大,如果陆饮冰出事了,一定会有消息的,点开热搜,一个一个地扫过,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唯独没有陆饮冰。

再在搜索栏里输入陆饮冰,实时动态。一目十行地往下拉,都是没有营养的表白,但是这些并不能让夏以桐放下悬着的心,反而更加心焦,她直觉陆饮冰就是出了事,微博上没出现可能是时间问题还没有发酵,或者直接被人压下来了。

她手指发着抖,在陆饮冰后面加了两个字,剧组。两个字而已,错了好几遍。

重新搜索,出现的第一条实时动态就让她整个人僵在座位上,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方茴凑近屏幕,看到前半句话,脸色跟着瞬间刷的白了。

【听说陆神今天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坠楼了……】

坠楼……

她心口一紧,当机立断,一把夺过夏以桐手机,双手用力按住她肩膀,将她死死地钉在座位上:“夏老师夏老师!你听我说,网上很多都是谣言的,没有亲眼看到的消息都不能信!咱们要等小西或者薛总的消息才是。”

夏以桐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眼睛俨然失去了焦距,在方茴手下奋力挣扎起来。

“夏老师!”方茴盯着她的眼睛,大吼道,“你看着我!”

夏以桐还在挣扎,根本听不进去。

方茴:“你着急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是在飞机上,你要跳机自己飞过去么?你难道比飞机还快么?!”

夏以桐充耳不闻,表情拗得像头拉不回来的牛。

方茴松开她,直接往她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夏以桐头往左一偏,静止了。

方茴咬着嘴唇嘶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开除。

夏以桐慢慢地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恢复了焦距。然而眼前是方茴的眼睛,心里是陆饮冰的眼睛,她将头抵在前面的桌子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全都掉落在地上。

乘务员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低声问需要什么帮助么?方茴冲她摆摆手,要了两杯柠檬水。

飞机从对流层上升到平流层,硕大的羽翼穿越洁白云端,夏以桐小口小口地抿着柠檬水,眼角的红色未褪,望着外面悬浮的云层,像是神迹。

陆饮冰。

陆饮冰。

陆饮冰。

她面无表情地将喝完水的纸杯用力一捏,丢进了垃圾袋。

……

小西的手机现在如同烫手山芋,出事的第一时间她就哭着报告给了薛瑶,薛瑶差点当场魂飞魄散,但她此刻远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怕惹出什么乱子,先让小西不要接除了她以外任何人的电话,一切等她到了再处理。

小西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手机号码这么多人知道,一个个陌生的号码都往里打,在天快黑的时候,她接到了夏以桐的电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薛瑶还在飞机上,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和其他人一样全都晾着,而且想了想,这个事情得薛瑶来做,她就是一个助理,万一出了错担不起这个责任。

薛瑶的航班时间正好和夏以桐错开,所以夏以桐打过去的时候她在飞机上,接不了电话。

经过约两个小时的飞行,夏以桐成功抵达j省省会,一下机,腿一软,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方茴忙搀住她。夏以桐手机第一时间开机,一到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给薛瑶。

做好了关机的准备,却忽然通了,方茴也在给小西打电话,察觉夏以桐忽然站住脚,跟着停了下来,涩声道:“出什么事了?”

薛瑶开机的时候看见上百个夏以桐的未接来电,叹了口气,她本意是想先瞒会儿的,这么快就知道了,拨回去她也关机,料想是在飞机上。

意外的事电话中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薛瑶只说:“你到了吧,人在c市xx医院。”

预料成真,夏以桐扶着方茴的肩膀才能保持平衡,颤声道:“严重吗?”

“在手术室。”薛瑶朝身侧手术室亮着的灯看了一眼,揉了揉眉心,“还没出来,你别太担心,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片刻后,夏以桐放缓呼吸,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得仿佛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好,我马上就到。”

没有生命危险,夏以桐在心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手反复攥成拳,松开,那就好,那就好。

薛瑶摁了电话,手术室外围了一圈的人,导演、统筹、监制、编剧一窝蜂地全都挤在一块儿,焦急地等着那扇门打开,静谧无声。

等到了薛瑶的回答后,夏以桐心中的一颗重石仿佛落了地,去医院的路上都平静无比,但方茴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一下出租车,夏以桐拔腿就往里奔,方茴在后头急声提醒她戴口罩和帽子,跑过去的路上有没有人认出来她她已经顾不上了,一路疾奔,风在耳后飞了起来。

快速奔跑的声音逼近这个方向,手术室外的一众人等抬起头,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头发散乱的女人,直直地盯着不远处亮着灯的手术室,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中一样,不动了。

外面的长椅已经坐满了,夏以桐找了个离手术室最近的位置,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睁着眼睛一句话也没吭。

她仿佛一个幽灵般,静悄悄地飘过来,静悄悄地落下户,除了手术室里的人,其他人都在另一个次元,与她无由。

方茴帮她拉下了口罩,透透气,诸多目光都投过来,手术室外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很快,像潮水一样退了,又安静下来。

方茴拉了小西去走廊,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坠楼?”

小西丝毫没察觉刚到的方茴是怎么知道坠楼的事的,心里都是浓重的恐惧,她是亲眼见到那个场面的,陆饮冰,就那么砸了下来,手指动了两下,然后不动了。

小西明显也是哭了很久,两只眼睛都肿了,方茴一问她又想哭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午有一场戏,是演陆老师犯病的,在一个很旧的楼梯上,我不知道……”她说着说着果然哭起来,“我不知道,就看到陆老师从上面摔下来了,头上都是血……他们明明说是安全的,为什么会掉下来……”

方茴也想给她一巴掌,压着嗓音吼道:“别哭了,医生怎么说?”

小西哽咽道:“说手臂粉碎性骨折,然后脑震荡又颅内积水的,直接推进去抢救了。”

方茴给她递纸巾,等她缓解情绪差不多了,回到了原处。手术室的灯从天黑亮到第二天早上,足足十个小时,终于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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