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真理追寻,zx199656,六世浮尘*轩辕剑阁,aloneone的打赏!谢谢!)
依然是那间简单的病房,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
经过了一夜的时间,天气依然阴沉沉的,看那样子,不久之后还会有场大雨。
一如两仪落第一次来到的房屋,若说与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在那病床上,本应如同睡美人的公主,这时候却是坐在床上,一身米黄se的病服,薄薄的丝绒被盖在双tui上,少女静静的一动也不动,但是那秀美而分明的脸庞就像是米开朗琪罗至死也无法去完成的雕塑。
就算是听到了开门声,少女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的坐着。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布,好似这样的话,就能让自己远离那崩溃的世界一般。
两仪落缓步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床沿上,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她。
两仪式没有反应,就像是一个空白的人偶,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眷恋了一般。
“式?”
低声的叫着自己妹妹的名字,两仪落清楚的看到,在自己喊出名字时,少女的身躯突然颤dou了下……
两仪式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的转过头,用那被白布蒙着的双眼注视着两仪落,两年的时间,本是刚刚过耳的短发,已经成了女性象征的长发。
“兄长……大人(sama)?”
语气中是如此的不可思议,离家有近十年,甚至最后几年连消息都没有的兄长,就这么回来了?
“啊,是我……”
说出这么一句后,两仪落就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不见……兄长大人。”
两人就这么安静了许久,两仪式才开口说道。
“……许久不见,式。”
突然的,两仪落觉得,他与自己的妹妹,有了莫名的隔阂,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少女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她也不是正值青春幻想的花季少女,那次重大的事故,险些与所有两仪家的前辈一般精神失常,又被荒耶宗莲重创后清醒的现在,少女已经成长了许多……
但是那只是明面的成长,名为两仪式的少女,虽然外表凛凛不可侵fan,但是简单的不到20年的人生,甚至有两年的空白期,现在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现在的两仪式,正是迷茫而颓废,虚无而空洞,需要另一个存在来填补的时候……
两仪落心里一动,突然抓住了式的一只手,纤细的手指有些瘦弱,两年的时间终归让她的身体有了些许的变化。
对于两仪落的行为,两仪式并没有反应,甚至在被抓住手的一瞬间,那心底的空虚与迷茫都仿佛在被异物填充着,从心底的深洞中,传来‘接触他,接触他’这种无法明说的感觉。
就像是在那伽蓝之洞中,有着某个存在正在暗示着两仪式一般。
摩挲着娇嫩的掌心,两仪落将自己妹妹的一只手拿到眼前,白皙纤细,没有一丝的老茧,根本不像是经常接触凶器的女人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两仪式很少化妆,很少打扮自己,甚至很少保养自己。
但是作为‘完美’‘全能’而诞生的两仪家数以百年来最巅feng的杰作,她在所有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她是人类无数年的精华与最高杰作,是以人之力所创造的媲美星球的伟业。
“式……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两仪落犹豫了下,是否要说下去。
但是很快的他就抛却那些犹疑,果断才是属于他的特质!
“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人了。织他,已经不再了。”
虽然刚刚见面就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有些不好,但是两仪落为了能够让她快速的恢复过来,不得不狠下心,提起伤心事。
两仪式的身子一颤,这个一直被她回避的问题,终于被他人提起了。
“没想到,那一天,却是永别。”
两仪落语气低沉,作为两仪式的另一个人格,他也是有着感情的。
两仪式猛地抬起头,就算蒙着白布,两仪落也知道,她的眼神一定是惊诧。
手中那白皙的小手突然的用力,将两仪落的手狠狠的握住,其中的颤dou,显示着少女的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我虽然不在现场,但是我知道,那时候,若是正常的话,消失的应该是‘式’才对,现在留下的应该是织。”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留下的会是你吗。”
两仪落用双手将那只颤dou的手按住,不给两仪式任何的思考时间,直面话题的中心。
“不知……道。”
就像是挤出来的字一样,式很是努力的才说出这三个字。
“真的不知道吗?”
两仪落微微探过身子,用手指划过妹妹那精致的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被吸引的面容,指肚上是微微的湿润,那是少女不知觉中留下的一粒泪珠。
“`」实际上,织与式的权利是相等的……对于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你们并没有高下之分,但是他却是甘愿自己沉睡,而将身体的使用权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交给你。”
两仪落的手放在少女的脸上,将她的脸扶正,就算无法确切的看到,却也是视线相对。
“不要……说了。”
两仪式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床单,她在逃避着那个答案。
“他在保护你啊……”
两仪落沉声说道。
“不要说了!求求你,兄长大人……”
式的声音稍稍大了些,想要拒绝两仪落的话语。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可是,两仪落不会给她逃避的机会。
“织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一直保护着你,保护着你成长,将你的负面情绪全部拿走,将(的的的)你的空洞全部拿走,将你的超越常人的疯狂欲wang全部拿走,自己一个人在默默的承担着……他只是,在守护你们的梦想与希望,他只是,希望你能脱离那空洞的伽蓝!就算在最后,在你应该死亡的最后,他也没有放弃保护你的意念,用自己的生命,代替了你死去,守护住了你们最后的愿望!”
“不要说了啊!”
两仪式大喊出声,眼泪就像是崩坏的大坝,汇聚成了河流。
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就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般呜咽出声,却又害怕被他人看到。
“唔……”
哭泣的呜咽声,出现在这个凛冽的少女身上,就像百练之钢化为绕指柔情,那种反差与柔弱,是世间最大的心痛。
两仪落叹了口气,扶着妹妹的甄首,靠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轻抚着她的后背,静静的聆听着,少女第一次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