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倚在窗边,静静的吸着烟,望着窗外的阴沉天气怔怔出神。一声“欧尼酱”的羞涩喊声从桌边的音响中发出,桌上显示器闪烁着的,是那正攻略了一半的妹系游戏。
高博是一个伪宅,自从初中时开始看动漫,高中时接触二次元游戏,到得如今大学毕业,也算是沉浸其中差不多十年,对于acg界也算是略有了解。
自身性格中有着一些内向,也因此造成大多数时间都不出家门,只是在家看动漫和玩游戏,因此虽然本身有些小帅,但却是活了这么久连妹子的手都没拉过,甚至所谓的死党好友都可以说没有一个,同样爱好的朋友倒是有,却总是不能交心,高博也曾经想要改变,却是一直没有成功。
听到饮水机传来的‘滴’的一声,水却是烧开了,高博就准备沏杯茶。喝茶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虽然不懂得什么茶道之类,但是每天不喝点茶,就有那么点不舒服。
就在离开窗边,准备去拿茶叶时,高博脖子间挂着的红绳却是莫名的断裂,一块玉佩从脖颈间滑落,掉在了地上。玉佩的样式是一块八卦,仅从外表看,就是一个便宜货,用不了几个钱就能买到的那种。
高博蹲下身子,捡起来看了下,玉佩上却是有了一道裂纹,心中却很是伤心,这块玉虽然不值钱,但是高博也是带了10多年,很有感情,并且它还有着一个传奇的故事。
那是20年前的事了,高博刚出生没几年,他的父亲因为工作等缘故,需要经常在外奔波。有一次在路过临近省份时,在街边看到一个算命的老头,当时不知怎的,高博的父亲就心血来潮的去算了一卦。算的是自己的事业前程。
那算命老头说了什么高博不知道。但听父亲闲聊时说,老头算的非常准,他未来几年的工作情况也符合那老头所言。高博的父母两人本就是信道之人,却是认为碰到了高人,他父亲也曾在去过那地,却是在没见到那算命先生。
或许真是缘分,10年前,父亲又去南方出差,在马路边却又是见到了那算命的。这两次相见,一次在北方,一次在南方,让高博的父亲很是讶异。这回高博的父亲询的却是儿子的命道,那算命老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一块玉佩,让他回去给儿子戴上,并且以后也不能摘取。
那玉佩就是高博现在戴着这块,从那次父亲回来后,这块玉佩无论睡觉洗澡,高博就没有摘下来过,而如今,却是破裂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高博将脖颈上断裂的红绳扯下,握着那玉佩,准备继续去沏茶。
‘一会出去买根红绳在戴上吧。’高博暗道。
“咚——咚——”这时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等下!”高博回应了声,放弃了沏茶,转身去打开了房门。
拉开门锁,隔着防盗门,高博很是诧异,外面的竟然是高博的大伯。
要说他这大伯,因为房产这事,已经和他们家断绝来往好多年了。
他大伯名叫高森,在高博很小时曾经犯过事进过监狱,所幸犯事不大,没几年就出来了,那时高博的奶奶还健在,和高博还有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也就是现在住的这房子。
高森刚出来那几年,还很是老实,在离高博家不远处租了个小店,卖点瓜子花生什么的糊口,对小时候的高博也很是不错。
但没过多久,高森的本性又露了出来,开始了赌博,这一赌,管家里借来开店的本钱输了进去,开始时还能四处借债,在发现他在赌博后却是亲戚在也没人借他,他就打起了这房子的主意,隔三差五的就去烦高博的奶奶,最后却是把老人家给气死了,老人家去世前,却是把房子给了高博一家,想让高森断了这房子的念头。
高博的父母都是本分人,得了房子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就想着给高森一笔钱并让他不在赌博,当时答应的很好,但很快钱又输光了。没办法的他又回来继续闹,甚至还去法院告高博他们一家,这事在邻居间传的沸沸扬扬,所谓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高博的父母这老实人也受不了这气,在加上在邻居间丢了面子,就和高森打了这场官司。
官司理所当然的是高博他们家赢了,但那高森却是不服,就开始耍起了歪门邪道,小孩子手段,什么拔你自行车的气芯啊,给你门锁里放东西打不开门啊之类的幼稚手段,但手段幼稚却让人烦不胜烦,没办法,只得去找派出所解决。
派出所的民警把高森叫了去,可能是他蹲过监狱,对这派出所也很是惧怕,自此以后却是在没来过,到如今也有几年了。
……
“大伯,有事?”
看着门口这几年没见过的大伯,高博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能失了礼数,还是叫了声‘大伯’。
“你父母在家不?”高森面带微笑的问道。
“不在,他们都出去串门去了。”高博皱着眉头回答。
“哦,是这样,以前也挺对不住你们家的,现在想想,你父亲怎么也是我弟弟,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这不是来道个歉吗,还带了点东西。”说着还把手里的拎着的包提起来让高博看了看,但因为包是那种非透明的,里面是什么却看不到,“把门开开吧,我进去跟你说。”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高博觉得他说的话不尽其实,但人都是说来道歉的,而且也不算陌生人,终归是自己大伯,有着血缘关系,高博还是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
“就自己在家呢?吃饭了没?”一边往屋里走,高森一边问着正在关门的高博。
“吃过了,我妈他们走时把饭做好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高博也就家长里短的和他闲聊起来。
高森的样子和高博的印象中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是这么几年过去显得比以前老了点,身体依然和以前一样,看着十分壮实。这高森生活作风或许有问题,但是有个习惯却是很好,就是锻炼身体从不落下,这差不多也有50的人了,身体壮实的和个小年轻差不多。
“对了,这几年我却是出去跑了好多地,这也带回了好多特产,这不是来给你们家道个歉吗,就都拿来了。”将手上的包裹放到地上,人也蹲了下去开始翻包。“等我拿出来你看看,都是些新鲜玩意。”
高博不置可否,不知道高森是不是真心来道歉,也就由着他来,看着高森背对着他蹲下去开始打开包,注意力也就没放在那,张开手,看了眼那个破的玉佩,高博想的却是一会去哪里配个红绳。
“!!”突地,一阵破风声传来,眼角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扫来,但高博的身体却是跟不上反应,想后退却是没躲开,下一秒,高博只感到脖颈处一阵剧痛,好像脖颈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飞溅而出,而映入眼睑的,是高森那憎恶的光头和如恶鬼般狰狞的表情,之前的温言软语和微笑却是全都不见了。
“小杂种,和你那老子一起去死吧!!”高森恶狠狠的道。把斧子从高博的脖颈中拔出,看着那喷射而出的鲜血,高森却是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自从被派出所叫去后,本对警察就十分惧怕的高森在也不敢来烦高博一家。便离开了b省,去了外面闯荡,但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到了外地高森依然去赌博,最后欠了一屁股债,又被债主叫人追杀。虽然身体健壮,但也架不住人多,最后好不容易逃回了b省,但没吃没住,生活十分落魄,在加上债主们也没放弃,依然在找他。
高森想到若是那房子有他的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却是记恨上了高博一家,这事他越想越气,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却是恶从胆边生,想要杀了高博一家。
买了斧头,汽油等物放在包中,高森就来到高博家。但他没想到的是,高博的父母竟然都不在家,但既然已经决定做了,怕自己回去后又没了胆量,便把心一横,暗想杀了高博让他父母伤心,并烧了房子也就是了。也便有了上面这一些事。
没去管高博的尸体,高森从包里拿出汽油,把地上,墙壁上都泼上,最后从口袋里掏出烟,随意了吸了口,就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看到火苗顺着汽油开始渐渐的燃烧起来,高森转头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高博脖颈处被砍了一斧头后,却是没当场死亡,脖颈间的剧痛侵袭着他,意识也变的越来越模糊,好像声带被破坏了,喉咙处只能发出如同破旧风箱的‘沙沙’声。
但是他却没看到,自己流出的鲜血,顺着手臂,流入了掌心所握的那玉佩中,玉佩的裂痕越来越大,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诞生出来一样。
高博最后的迷糊意识,看到高森拿汽油点燃了房子,然后离开了这里。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看着自己居住20多年的地方被焚烧,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渐渐流逝,高博最后的想法却是:啊,还好父母给这房子买了保险,保险公司应该会赔偿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