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场面稳定下来,又去外面请了大夫,季国公府最近被禁足在府上的人全部都来了。
现在也不用季明纾说什么,去外头转一圈,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季知欢,居然是季知欢回来了!”全部的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那个丑八怪,是他们季国公府的耻辱和煞星,可现在她居然还没死,居然回来报复了!
“季知欢她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那裴渊不是要死了么?现在她背后有裴渊撑腰,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一时间,大家的心里都有些惶恐不安。
季国公季茂勋一直没吭声,直到他们开始自乱阵脚才呵斥道:“乱什么?人都没回来,就把你们给吓成这样,她季知欢再能耐,那不也还是我的种?我让她往东,她敢往西?”
其余人面面相觑。
季康氏拄着拐杖道:“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季知欢把府上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现如今二皇子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说,明纾的脸已经毁了,已经是废人一个,咱们家得再找个别的女儿,来笼络住二皇子的心。”
男丁靠不住,也只能靠女色。
本来季明纾能嫁给二皇子,又展露了这么多才华,本该前程似锦的,可惜了。
既然这步棋已经废了,季国公府的人以后也绝对不会再看季明纾一眼。
角落里的季明纾生母白姨娘浑身一震,她就知道,这帮人看着明纾遭难,一定会放弃明纾!
季茂勋咽不下这口气,他想了想道:“季知欢这逆女,敢这样断了我们跟二皇子那边的路,我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只要把事情全部栽赃给她嫉妒明纾就好。”
这一瞬间,季茂勋已经想到了挽回声誉的办法,季明纾毁了就毁了,他还有其他女儿,他得稳住目前的局面才行。
白姨娘听到这句话,心里才松了口气,她在府上向来是温柔端庄的形象,有些话可不好从她嘴巴里说出来。
季茂勋要去教训季知欢,大家当然没意见,季知欢的死活,他们从来都不会在乎。
可惜了,季茂勋刚带上门出去,就被早就埋伏在一边的朱管家带着人就打。
那些高手各个带着面罩,根本看不清脸,嘴里喊着:“太上皇派你们禁足,竟然敢偷跑?”
朱管家看着嗷嗷叫的季国公府一干人等,得意得翻了个白眼,跟他斗?撅起屁股就知道要下什么王八蛋,回去缩着吧!
这下子可好,季茂勋本就从马车上摔下来没好的伤,直接被打残了。
别说找季知欢算账,大门口的石狮子都没碰到呢。
屋内,被疼醒的季明纾看着屋内只坐着白姨娘,冷冷清清的样子,心里已经料到了发生了什么。
季知欢太狠了,她明知道季国公府注重颜面,却还要这样羞辱她。
等她这样回来,那么季茂勋跟季康氏,不会再看重她。
毁了容貌的她只会比曾经的季知欢,更倒霉。
“没用的东西,我是怎么教你的,就那个季知欢能把你毁成这样?你的脸我会帮你想办法,这段时间,好好挽回声誉跟恢复容貌先。”白姨娘冷声说完,便出去了。
季明纾双手死死抓着身上盖着的锦被,她不会这么认输的,她背后还有日后会当皇帝的二皇子,他背后还有突厥的势利,还有韩相跟韩贵妃,区区一个裴渊算什么!
她早晚会把今日的耻辱全部还给季知欢。
季明纾想到这,立刻忍着疼痛起来,要部署下一步计划,她现在不能跟季知欢硬碰硬,那女人现在诡异得很,她得找到办法,她要等二皇子回来,一切都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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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归来,除了季国公府的遭殃,谢家直接被大理寺调查,也惊动了各大世家。
皇帝谢祯正在韩贵妃的承乾宫用膳,说起二皇子如今在外办差事,做的还不错,韩贵妃笑得美艳动人,更是要多替二皇子美言几句。
韩贵妃十分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只是提了两句谢炀的好,这才把话题转到了太上皇身上。
“说起来,臣妾给父皇做得护膝,不知道他收到没有。”
太上皇自打去了清灵山,就没打算回来,皇上倒不是很介意,可他怕天下人非议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顺。
给他在史书上添一笔。
所以每个月两封的信函,还是得送过去,再时不时派人表示忧心。
之前太上皇也会回一个滚字给他,现在怎么连信都不回了。
谢祯心里犯嘀咕,也没搭话,等身边的内侍总管蒋徳急匆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谢祯才一拍桌道:“怎么现在才回禀。”
韩贵妃吓了一跳,却见谢祯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谢祯没好气道:“裴渊回来了。”
随后,人已经匆匆离开了承乾宫。
韩贵妃愣愣站在原地,裴渊?他怎么还能回来?!
外头此刻下了小雨,谢祯走在廊檐下,“快点让人去召裴渊入宫,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蒋徳欲言又止,“奴才在听说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让人去了,这……勇冠侯他离开了永安堂之后,不知道去哪了。”
“什么?什么叫不知道去哪了?”
蒋徳也是无奈,“信武侯府已经去问过了,上阳郡主前几天出城祈福去了,也不在府上,勇冠侯府还是那几个府兵,没有人。”
谢祯心里一沉,他手抚着栏杆,“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要是裴渊回京,他这个当皇帝的却见不到人,百姓们该怎么议论他想都想得到!
裴渊,看来你是故意跟朕玩把戏。
几乎全城的人都在秘密寻找裴渊,而两个当事人此刻已经到了京城西北角的兴达巷。
这里住的人都是三教九流,还没出马车,便能闻到浓郁的臭味,外头有孩子跟男人打骂的声音。
路也不甚平整,坑坑洼洼的道路此刻聚集了小水洼。
战影停了下来,前头的路太窄,马车已经走不进去了。
正在抓孩子回家的妇人抬起眼,便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位眉眼如画的年轻男人,他的气质与这破败的小巷子格格不入,干净的靴子几乎都沾了水,他撑开油纸伞,伸手温和的牵引出了一位清冷绝艳的姑娘。
妇人呆呆看着他们,吓得躲回了巷子里,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来这的。
皇城底下的百姓,更明白稍有不慎遇到大人物就倒霉的下场。
季知欢看着蜿蜒的水路,微微蹙眉。
裴渊一直伸着手,等她将手放入他掌心的时候,下意识得紧了紧。
她的手又小又软,上头有一层薄茧,裴渊有些舍不得放开。
“卓群的家就在前头吧。”季知欢问道。
本来该回太上皇说的宅院休息了,裴渊又提起卓群母亲也生了严重的病,季知欢便过来看看。
她叹了口气,她讨厌下雨天,湿漉漉的,古代的路就更别提了。
裴渊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我背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