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羌与小伙伴们无疑是震惊的,本以为只是简单开堂授课,顶多像去岁那般,来个不经意的摸底考核,看看大家此刻武功、心智水准。
不料这一回国师竟要来真的,考核到最后,不合格者,要被逐出师门。
无论朝野,何门何派,但凡弟子被逐出师门,都是犯大过而死不悔改者……他们仅仅是来拜个师,学个艺而已。
秦食马不等姜鉴离开便委屈道:“还用等到七堂课结束之后?您这会子大可将弟子逐出去。”
何必折腾几个月,在狼狈的基础上更加狼狈的滚出去,让天下人耻笑。
现在离开,虽说也不好看,总比将来大家都留下,他走好。
秦食马心中已然笃定,他定是被逐出去的那个。
“你说什么胡话呢。”殷不离凝眉,“不到最后那一刻,谁敢保证自己一定会留下。”
是啊,国师又没说每节课的形式是什么。
课后他们要经历什么样的考验。
还有,国师评估的标准是什么。
有关课堂之事,他们眼前一片茫然。
姜鉴淡淡扫视几人,肃道:“每堂课的时间、地点、周期均不定。考核的方式、内容、评估标准,亦不定。”
众弟子:“……”
如此说来,所有人的起始点都是一样的,都是瞎子一样,摸着石头过河,那他们还担心什么?
就连公认的脑子不如其他人灵活的秦食马听到国师的话,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稍片刻又得意起来,“吓我一大跳。”
云鹤退去,雀灵上前,重申师门训诫。还是原来那些条例,他们入学第一堂课已然知晓。
在雀灵逐字逐句重申之时,姜鉴起身,云淡风轻离去。
不一会儿,雀灵读完,扬声道:“第一堂课,开始!”
众弟子:“……”
这就开始了?
国师刚刚走了呢。
难道又是自习?还是无题的那种?
几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正傻眼儿。忽然一声巨响,五个四四方方的铁笼从房顶而降,把姬羌与众伙伴儿一一套住。
铁笼叮咣落地的刹那,所有人都被震呆,若非秦食马“啊”的一声尖叫,那被吓“飞”的魂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归位。
“陛下与众位大人莫慌。”雀灵及时安抚并解释道:“此乃国师所设第一堂课,金蝉脱壳。铁笼内置无数机关,还望陛下与几位大人莫要轻举妄动。仔细观察,小心判断,不要轻易下决定。”
“国师有令,最先从铁笼逃出的三人,可得优牌。然而这三人必须在一日之内脱身,超过一日至第三日,得庸牌。三日之后出笼者,得劣牌。”
云鹤上前补充:“五只铁笼内的机关均不相同,所以,陛下与众位大人没有商榷的必要。若是因为帮助他人而耽搁自己的时间,最终得了劣牌,那便得不偿失了。”
秦食马弱弱招手:“为什么他们都一人一只铁笼,只有我与殷不离共处一只。”
虽然他们这只铁笼非常大,足以盛的下他们二人。
雀灵扬手打出一石,不知碰到铁笼哪里,原本装着俩人的大铁笼突然一分为二,秦食马与殷不离被一道铁网隔开。
“国师有令,若秦少卿对初次安排有意见,那便与其他人一样,独设一笼。”
秦食马这才反应过来,国师让他与殷不离同处一笼,是在帮他。只因他多嘴,白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一时间,秦食马恨不得连抽自己两巴掌。
两位大童子讲解完毕,潇洒离去。
秦食马扑通坐地上,觉得自己暂且缓一缓,很有必要。
白扶苏扒着自己的铁笼笑对秦食马:“马驹,你是不是傻?国师不想给你劣牌,你偏要去拿。”
秦食马无言以对。
殷不离却轻声安慰道:“也不一定。或许,两个人共解一个笼子的难度更大,马驹,你静下心,好好开解机关。”
秦食马这才找到一些安慰,很快,这安慰又没了。
他发现,笼子根本没有门。
其他人早发现这个事实,都在沉思。
白扶苏道:“铁门必然是嵌入某处的,只是严丝合缝,不触及机关,根本瞧不出端倪。”
楚凌霄接道:“扶苏说的没错,我初步估摸一下,每只铁笼至少千斤重,即便是力气最大的茁葭也搬不动。故而,逃生之门不可能在脚下。”
大家闻声,纷纷低头,瞬间认可楚凌霄的说法,确实没有人可以搬得动铁笼。
殷不离抬头望了望笼顶,“有可能在顶端吗?”
姬羌当即否定,“你与马驹都不会武功,笼门在顶端的可能性也不大。不过,朕与扶苏、兄长之言,只是从简至难的推测,若是周围四扇门找不到出口,说不定就在上下两端。”
经过此番分析,大家心中都有稍稍有了点谱。
姬羌仔细数了数,但凡她能看到的机关按钮,共有七初,然而这其中,能将笼门打开的,只有一处,甚至一处也没有。有一种可能是,真正开启笼门的机关是暗藏的,而这些最显目的,都是障眼法。
刚有此念,忽而“嗖”的一声,一道利箭眨眼出关,直直射到笼顶铁棍上,发出“叮咣”脆响。
“谁?”姬羌吃了一惊。
秦食马已吓瘫在地上。
得知他只是吓到,并未受伤,大家这才松口气。
“马驹,那些最显眼的按钮、暗扣有可能是障眼法,不要轻易按下。”殷不离鼓励他起来,秦食马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不如,就让我来试试,这些究竟是不是障眼法。”一直沉默不语的班茁葭忽然道。
说完,他连着按下三个按钮,眨眼功夫,“嗖嗖嗖”三道利箭纷纷射出,均被班茁葭完美的躲开。此后,他又连按三个,这回不再有利箭射出,大家发现,他的笼子在一点点缩小。
他每按一次,笼子都缩小四分之一的样子。
三次下来,原本还算宽敞的铁笼,勉强装得下人高马大的班茁葭。然而,只可站着、坐着,若想躺下歇歇是不可能的了。
秦食马见状,再也不敢乱按。
姬羌盯着紧紧将班茁葭困住的铁笼,若有所思。
“茁葭,若是再缩小一点,你可能撑住?”姬羌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
班茁葭不甚解:“陛下的意思,让臣把最后一个按了?”
姬羌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