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兄何时骗过你。”瞧见宋妍萝高兴,宋修竹不由得也弯了眉眼,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任命文书递给了宋妍萝,“陛下亲自任命,谁也撼动不了。”
宋妍萝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搓了搓手,几步上前接过那文书,将其打开,看到明晃晃的宋妍萝和正五品千户几个字,不由得颤了颤手。
瞧了又瞧,瞧了又瞧,最后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就那么喜悦地扑上去抱住了宋修竹,“阿兄我好开心好开心。”
她终于可以不困于后宅,她终于可以走进朝堂,她终于可以不再受制于别人,她终于可以不再让阿兄挡在身前,她终于可以和阿兄并肩作战,她……
宋妍萝的喜悦超出了宋修竹的预料,亦将他感染得满心愉悦,弯着眉眼抬手轻拍了拍宋妍萝的后背,“开心就好。”
只要她开心,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了。
激动了一会儿,宋妍萝松开了宋修竹,然后将文书重新递给了他,“阿兄帮我保存。”
“好。”宋修竹没推却,将文书重新收进了怀里,说起了第二件事,“今日下朝,定国公拦住了我,说温绍辉受伤,定国公夫人要照顾他,想让你回府帮助定国公夫人掌管府中中馈,我回了他看你意思,你怎么想?”
刚刚太过喜悦,宋妍萝都忘了自己还有事要问宋修竹,此刻听宋修竹提到温绍辉,当即便想到了,“阿兄,我刚刚一路来听到了不少传言,外面说温绍辉故意伤了腿不娶我,这是是你做的吗?毕竟早半晌大家都还在骂我狐媚子,我觉得除了阿兄也没谁会这般大费周章。”
“是我做的,毕竟是事实。”宋修竹没否认,没什么否认的,“我还原事实而已,这么对你,我还没收拾他,他自己倒是先伤了,真是便宜他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这般好心。”
宋妍萝还没问,宋修竹这是连第二个问题都回答了,答案让宋妍萝有些惊讶,“温绍辉的伤跟阿兄无关?”
“嗯。”的确不是他干的。
宋妍萝知道宋修竹有一说一,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
“流言一出他就受伤,我瞧着怕不能是他自导自演,省得被我查证借机收拾他,如此也是够狠。”
一听这话,宋妍萝觉得也不是不能,她也这么怀疑,当即就是一声应和,“我也这么觉得。”
宋修竹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回到刚刚的话题,“你可准备回去?不想回去就住在镇将军府,阿兄看谁敢说。”
“早上定国公府送来了去王将军家宴会的帖子,我本就打算过两日回去,刚好明日和阿兄去任职,那便后日回去。我就是回去参加个宴会,我对那中馈可没兴趣,一大家子人,我才不去操那个闲心。”后宅什么的她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想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闻言,宋修竹点了下头,“既然你有了决定,那就行。”宋修竹说过听宋妍萝的就听宋妍萝的。
听了这话,宋妍萝弯了弯眉眼,果然她的阿兄最好了。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冀州私盐一事。”说到这件事,宋修竹微微肃然了神色。
见此,宋妍萝不由得也肃然了神色,“私盐怎么了?”
“今日早朝定国公因为温绍辉受伤一事弹劾了五城兵马司,转眼兵部尚书便因冀州私盐一事进行了谏言,让陛下派人去冀州严查私盐一案。九如是冀州道的监察御史,成了此事的首推人选。”
宋修竹从来就没有什么朝堂之事不能与女子讲的想法,特别是这跟他的阿妹息息相关的事。
而仅仅这两句宋妍萝便听出了定国公的偏心,她不信,不信定国公知道弹劾五城兵马司不会被对方反扑,不会就此连累温瑾瑜,连她都能想到的事,对方怎么可能不知晓。
“定国公是故意的。”宋妍萝冷着脸说了这么一句,不管她跟温瑾瑜的婚姻是什么样子,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现在温瑾瑜是她的夫君,定国公这么做就是在欺负她的人。
“你倒也不必急着恼,不管定国公到底是何意,这事不一定就全算是坏事。此事虽说有危险,却也是一次历练高升的机会。在朝为官者,没有谁是不经历风雨便能爬上去的。不过九如这一去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三个月,很不定期,我比较担心你,你这边刚新婚,你看你能不能适应?你若是不愿意他去,阿兄会极力阻止。”
宋修竹所在意的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宋妍萝。
没想到宋修竹会这样说,宋妍萝一愣。
说起来前世她生活在后宅居多,知道的事多数是关于温绍辉的,关于温瑾瑜的知道的便不多了,私盐一事她倒是耳闻了几句,具体也不是很清楚,温瑾瑜去没去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
“阿兄,顺其自然便好,不用管我,我都可以,没道理他跟我成婚就阻了他的路。”
除了不让定国公府的任何人踩着她阿兄上位,至于其他的,她不打算参合任何人的人生。
“但有一点,阿兄,你不能助他,他如何便如何,阿兄不许助他。”
她不参合,但绝不允许这里面有她阿兄的心血。
前一句宋修竹能理解,但宋妍萝突然补得这一句竟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也没说一定要助什么,只是他的阿妹不叫他助就算了,还让他不许助,这着实有些难理解了。
顿了顿,宋妍萝又补了一句,“这事我晚上回去自己跟他说明白,说是我的主意。”
这话听得宋修竹定定地看着宋妍萝,看了片刻,突然问了一句,“妍妍,你是不是不想跟温瑾瑜过日子了?”这一句那是连对温瑾瑜亲切的称呼都变了。
宋妍萝被宋修竹这话问得一滞,一时间没答上来。
而这犹疑便无形之中否了宋修竹的话,却也带着某种疑惑,宋修竹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妹妹太年幼,不懂夫妻之道,不过也是,在漠北,一大家子就知道打仗,不懂也正常,他也就占了几分年长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