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子谦没有回音,楚怜瘪起了嘴:“谦谦不是说过,会一直背我到身形伛偻、不良于行的那一天?谦谦已经不行了吗?”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人说不行。
哪怕是个真·不行的太监。
聂子谦二话不说直接将楚怜背了起来,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老当益壮。
楚怜如愿以偿趴在聂子谦的背上,抿着嘴偷乐。
对男人用激将法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好用噢。
楚怜正在为自己的机智聪颖点赞,余光忽地瞥见聂子谦的耳尖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害羞了?
又不是没背过,有啥好害羞的?
楚怜困惑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凑近聂子谦的脸,看看他的表情。
这一挪,她就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聂子谦的耳尖为什么会泛红了。
这具试炼世界中的身体,和她在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一样,不仅发育得特别早,而且还发育得特别好。虽然才十五岁,但已经很傲人。即便隔着层层华服,存在感也贼拉强,令人无法忽视。
更别谈,是像此刻这样,紧紧贴着……
明白过来的楚怜,顿时有些赧然,正打算稍稍抬起点上半身,眼珠倏然一转——就算她的那啥存在感再强,再傲人,他心里要是足够干净剔透,又怎么会害羞呢?
所以……
聂子谦对她的感情,绝壁不单纯!
思及此,楚怜登时眸光大亮,盯着聂子谦后脑勺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盘垂涎已久的大菜。
她红果果的视线渐渐下滑,落在聂子谦的脖颈上。
聂子谦的头发黑如墨色,衬得他发髻下本就白皙的脖颈,更是宛如珍珠一般,散发出莹润而富有诗意的光泽。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对聂子谦的脖颈十分着迷。
很想咬一口。
现在依然蠢蠢欲动。
但她要是真干出这么孟浪不着调的事,估计聂子谦再也不会背她了吧。
要不……折个中?
这样想着,楚怜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缓慢靠近聂子谦的脖颈,粉嫩的唇瓣“不经意间”贴上那珍珠白色的肌肤,明知故问:“谦谦你的耳朵尖尖怎么这么红啊?”
伴随着字音,楚怜唇瓣的每一次的翕动,都恍若在亲吻聂子谦的脖颈。
聂子谦这下连耳根也红透了。
楚怜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继续贴着聂子谦脖颈上的肌肤,不依不饶地又问:“咦,怎么耳根也红了啊?”
聂子谦整个脊背都僵硬到不行。
看着这样的聂子谦,楚怜几乎就要压制不住自己满得快溢出来的恶趣味,恨不能当场把人摁倒在地上好好欺负个过瘾。
混迹娱乐圈多年的她见过的帅哥美男没有一火车也有一飞机,可像聂子谦这样勾得她心旌神摇的,还真是从未有过。
所以她的天定缘分,存在于试炼世界里?
那她在现实世界里岂不是注孤生?
要是能把聂子谦拐回去就好了。
现实世界医学发达……
楚怜的思绪越飘越远,颜色越来越金灿灿。
“陛下,”聂子谦突然出声,拽回了楚怜放风筝的思绪,“今日及笄礼成后,便该召齐副将入宫了。”
楚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对,该召他入宫了啊。”
这一年多以来,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准皇夫了。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如果真把齐远接进宫里,算不算违背隐藏任务中“与聂子谦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
她只是把齐远接进宫里住一阵,又不会真跟他成亲,这个擦边球打得应该问题不大吧?
“小光小光。”她决定还是咨询一下客服比较稳妥,毕竟事关她会不会魂飞魄散,就还……挺重要的。
小光依旧光速上线,耐心地听完楚怜的陈述后,操着一口机械音语调平平地问:“宿主的意思,是想金屋藏娇?”
神特么金屋藏娇……
楚怜被小光的理解能力噎得翻了个白眼。
“作为一个电子客服,你不觉得你的三观有点俗艳吗?”她忍不住吐了个槽。
小光静默少顷,然后凉凉地回怼道:“有其宿主,必有其客服。”
楚怜:“……”小光你戾气有点重你知道吗?
“只要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就不算违背隐藏任务的要求。”小光最终还是尽职给了楚怜答复。
“‘只要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楚怜咂摸了一下小光的这句话,脑中灵光一闪,“那也就是说,哪怕我纳了一堆美男填满我的后宫,只要我光看不碰,就没事?”
小光这次静默了很久。
久到好像是根本就不想理楚怜这个宿主。
“小光小光,你还在吗?是不是这样的话就没事?快回答快回答!”楚怜的语气非常急不可耐。
小光:“……在。没事。”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楚怜无暇顾及小光的感受,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巨大的喜悦之中。
楚怜的喜悦,一直延续到及笄礼结束,都还没有消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及笄而激动难抑呢。
整场及笄礼,每一个步骤都是由聂子谦牵引着楚怜完成。聂子谦的神情,颇有种老父亲把自己栽种的大白菜,亲手从地里拔出来,等着拱手送人的沉郁感。
和楚怜的满面红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及笄礼成后的当天下午,齐远就被宣入殿。
一步入大殿,他便情不自禁地朝高坐在龙椅上的楚怜望了过去。
方当韶龄的楚怜,肤光胜雪,娇丽绝伦,明艳圣洁,令他不可逼视。
他微微垂首,心跳如雷。
座上的楚怜也望向了齐远。
刚满十八的青年,应是直接从军营而来,身上还穿着一袭暗红色的盔甲,透过盔甲的关节缝隙,能隐约看到里面同样暗红色的劲装。霸气而充满力量。
望着望着,楚怜就陷入了恍惚。
一旁的聂子谦微微眯起了长眸。
直到齐远出声问安,楚怜才勉强从恍惚中回过神。
看着这身装束的齐远,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是那种不太美丽的似曾相识。
一股莫名的酸楚与委屈,在她心里激荡开来,不断翻涌着想要寻求一个出口。
她偏过头,下意识地看向了聂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