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身为一个十三年义务教育拉满的优秀青年,本不应该参与赌钱这种活动,奈何还是没能受得了诱惑。
这种捡钱的活动,不参加的才是“小可爱”。
在场的赌徒看着他按在桌上的一沓银票,不禁都咽下一口口水,等待赌坊管事为杨安做好登记后,众人望着他的背影议论起来。
“这位公子真有钱,一手就是十万两。”
“会不会是赌上了全部家当?这要是压输了可就是倾家荡产啊!”
“那他这十万两银子怕是要打水漂了,咱们京畿七州解元苏卿定能拿下会元......不行,我得再压点苏卿,到时候能够多分点钱!”
“我也是,我也是!”
不时,许多前拥后挤地继续下注,买苏卿的人特别多,恨不得立刻将杨安压得十万两银子给瓜分掉,安静小会的赌坊很快便恢复热闹。
......
杨安下完注后也没再去其他赌坊,虽然他手头还有几百万,但这种黑心钱还是少赚一些,十万两银子赚个装修费就好,况且今日还和唐云有约,不可能多耽误,便带着丁忠回了王府。
新王府的大门要更加宽敞和富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金钱的感觉。
杨安双手叉腰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眼金灿灿的牌匾,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住上这种大别墅,就他妈跟做梦一样。
但有一说一,有钱人的感觉真不错!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唐云翻开帷裳,与赖明辉先后走了下来,注意到杨安的身影,立即走上去行礼道:
“下官拜见王爷。”
“哎呀,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用多礼。”
赖明辉率先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府邸,感叹道:
“殿下这屋子可真气派,话说回来,这样老唐以后与您就是邻居了!”
杨安眉头轻挑,不解道:
“怎么说?”
“殿下,您家隔壁那间院子就是陛下赏给老唐的,不过他很少回来住。”
言尽,赖明辉还伸出手指了指西边的大院。
杨安还真没打听过两边住着什么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轻笑一声后将两人邀进府中。
如今的安王府非常大,就连门房都扩建了。
入门既是主院,占地达到一亩有余,大堂后再分内外院,内院还有前院与后院之分,与后院相连的便是一片小湖,其中修建了数道水上栈道,湖中的湖心亭非常大,很适合用于夏季乘凉。
至于在整座王府的最后方,还建设了数座四合院,这些都是影卫的训练基地,目前已经投入使用。
几人走了小段时间才到后院中,赖明辉不禁抱怨道:
“殿下,我和老唐从宫中下衙本来就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到您这里,这双腿还不能好好休息。”
唐云轻嗤一声,补充道:
“赖兄!”
杨安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
“行了,晚宴备好了,你们辛苦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
不一会,众人就围着餐厅而坐,锦儿下午置办的装饰已经用了起来,整个餐厅中焕然一新。
宋熙从厨房与餐厅之间的通道中探出头来,笑道:
“夫君,晚饭准备好了。”
杨安如同一家之主般挺直胸膛,轻咳一声回道:
“那就开饭吧!”
随即,丫鬟们将许多菜肴端了上来,其中还混入了仇凌,将一盆刚出炉的炸鸡放在桌上后,立即用手指捏住耳垂,娇声道:
“好烫啊!”
闻言,南宫云玺偷偷将目光投了过去。
杨安坐在主座上,踢了踢他的脚,小声道:
“既然关心人家,就光明正大地上啊!”
南宫云玺顿时脸红起来,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状,杨安只好摊摊手,看来想要这个木头开窍只能慢慢来了。
王府此前规划的时候少算了片面积,导致西北角多出一块地方,杨安便打算将其改造成药馆,聘请南宫云玺与仇凌做为大夫,也就以另一种名义将这两位神医收入麾下了。
很快,众人在圆桌周围落座,杨安端起倒满果酒的杯子,言道:
“来,本王敬诸位一杯!”
“谢王爷!”
众人共饮之后,晚宴也就正式开始。
宋熙端起桌上的酒杯为杨安斟满酒,又在桌上夹了点菜放在他的碗里。
杨安拍了拍她的手,继而将目光转向唐云,将怀中的一沓厚厚的纸张递了过去,开口道:
“唐大人,改日拜托了。”
唐云承接,翻开纸张后简单看了几眼,随后震惊道:
“这...”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陛下为何执意将皇位传于安王殿下,因为安王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一份科举新制可谓是造福蜀国万千贫困学子。
若是真能实行,全天下的寒门学子必会对殿下感恩戴德。
到时候,三王之中还能有谁能与他相提并论。
“殿下,这份功劳已经不是唐云所能独占,还望殿下三思。”
“唐大人,咱们之前可说好了,大丈夫一言既出,可不能出尔反尔!”
闻言,再啃烤鸡的赖明辉突然停下动作,面带疑色看向二人,十分好奇唐云手中的纸张中到底写了什么。
许久以后,唐云在杨安的威逼...没有利诱之下,只好答应下来。
......
与此同时,北城的贡院之中。
省试结束后,贡院大门紧闭,御林军在外看守,所有的考官都还汇聚在几间主堂之中,他们要在二十天的时间内将省试三门加起来的一万多张卷子都批改出来,时间其实还算充裕。
但如今天色已黑,许多人早已饥肠辘辘,但没得到主考李尚书的命令之前,谁也不能离去。
两个相近的考官四周张望一番,小声讨论起来。
“今日还不休息吗?本官今日已经判了上百张,再看可能会眼花啊!”
“是啊,本官刚才就判错一题,差点酿成大错。”
“李尚书到底做什么去了?早知道判卷如此辛苦,本官当初就不参与了,唉!”
就在此时,两人身后出现一道高瘦的声音,轻咳一声言道:
“阎大人,秦大人,你们二人好歹是朝廷命官,判个卷都连连叫苦,又怎么能委以朝廷之重任?”
两个考官扭过头看清老者是李兰荀,立即拱手言道:
“下官知错。”
“好好判卷吧!”
“是!”
李兰荀拍了拍两人肩膀,又走到另外一张桌子边,将手中的一张纸条塞在其中一位判官的手中后,缓步离开了屋子。
两个判官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打开,简单扫视了一眼纸条中的考生姓名,快速收了起来。
其中一位判官仿佛记起什么,赶忙向另一张桌上的考官笑道:
“刘大人,刚才那张卷子呢?”
姓刘的考官将卷子递还回去,疑问道:
“在这里,这卷子有问题吗?”
“好像判错一题,我再查一遍。”
“好。”
不久后,这个考官发现姓刘的考官撑着桌子犯起困来,赶忙将拿过来的那张原本评分为乙下的卷子修改成乙上,继而又悄悄塞进一堆已判的考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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