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后,楚昀回到房间,为王知府书了一张安神符,小心封好,便喊来了小丫头。
他知道小丫头似乎有与鸟雀小**流的本事,所以这送信的差事,自然是教给了她。
可怜的小姑娘不仅自己做童工,连认识的小兽都被楚昀当成了跑腿的。
送了信,楚昀随后又取出从和尚身上搜来的鬼魈之血。
明日便到了与沈家约定好的三日之期,这两日去大王村,差点把此事给耽误了。
他要把这鬼魈之血搭配上其他的药材磨成的药粉,制成解药给沈家送去。
看着眼前的瓷瓶,楚昀视线逐渐模糊,脑海中竟莫名其妙地闪过沈家小娘子恬静淡雅的面容。
初见时那一眼的风情,如在眼前,待此间事了,或许日后与她再难有见面的机会了,楚昀暗暗地想着。
叹了口气,他心中升起些许惋惜,因为……骗的钱还是有些少了,明日只能寄希望于那位老夫人,盼着他得了解药一高兴,能额外再多给点。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玉莲走了进来。
“小道长,热水已经备好了。”
“哦哦,差点将此事忘了,多谢玉莲提醒。”
楚昀这才想起先前吃饭时请玉莲帮忙烧些热水洗身子,只顾着想解药的事,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这是奴家应该做的。”
楚昀正要步入房中,只听身后玉莲又唤了一声:“小道长……”
“有何事?”
宋玉莲脸颊晕起一抹绯红,欲言又止的模样,好片刻才微垂着螓首,细弱蚊蝇般问道:“小道长沐浴……可、可要奴家伺候么……”
楚昀差点呛到,忙摆手婉拒了她的好意。
再正经的干部,考验的多了,也熬不住啊。
关门跳入桶中,尽管楚昀与常人不同,已经不惧寒暑,但被正合适的温水将全身包裹住的感触,依旧是让他舒爽地呼了口气。
美中不足的是,房间只他一人。
比起那日小丫头洗澡时还有一位在旁伺候的人来,确实是少了几分……乐趣。
而此时,都护将军府中正上演着同样的场景。
氤氲的热气弥漫在满是清香的房中,眉目如画的沈楠嘉正坐在桶中,一头秀发披散开来,遮住香肩,透过发丝的缝隙,能看到光洁如玉的肌肤,和清晰地锁骨。
身后,是丫鬟婵儿,一边向自家小姐肩头撩拨着飘满花瓣的温水,一边用另一只手支着脑袋。
“小娘子,都已经过去两日了,那位小道长还没来哩,他不会把这事给忘了吧?”
“应该不会的。”沈楠嘉瞥了她一眼,语气轻柔道:“离约定之时还有一日呢,怎么,婵儿你已经等不及了么?”
婵儿面上一红:“小娘子就会取笑人家,人家可没有说要急着见他哩……”
“我何时说你是要急着见他了?”
婵儿一怔,却见自家小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眼中带着一丝暧昧看向自己,反应过来的她顿时俏脸都红到了耳根。
“人家不理小娘子了哩……”婵儿似乎被戳破心事,羞赧地支吾了一句,便要离开。
沈楠嘉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住。
婵儿又老实地坐了回去,噘着嘴不满道:“人家心中明明担心小娘子的病哩,小娘子却这般嘲笑人家……”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沈楠嘉眼中满是柔意地宽慰她一句。
婵儿娇声道:“明日小道长若是不来,看小娘子怎么办,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人家来着!”
沈楠嘉眼神飘忽,淡声道:“或许是那解药的确难寻,所以才晚了些,若说忘记,该不会的。”
“小娘子就这么肯定?”婵儿好奇道。
不等沈楠嘉回答,她又语带揶揄道:“也是,凭我们家小娘子的容貌,便是神仙见了也要动心,更何况是小道长,只怕心中恨不得天天要来府上哩!”
沈楠嘉面色微红:“你个死丫头,连我也编排起来了!”
说着轻轻撩起一捧水淋在婵儿身上,惹得婵儿一声娇笑。
也只有在这位自幼一起长大的丫鬟面前,沈楠嘉才偶尔展现出一点女子该有的娇俏性子来。
二人笑闹起来,一时间,那被水浸泡到微微泛红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只可惜在这里也只有贴身丫鬟婵儿一人能欣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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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西百里处,有个玄山。
玄山山脚下,有一处乱坟岗。
而自那晚向楚昀汇报了情况之后,白毛鼠便消失不见,再次现身时,便是出现在这片荒无人烟,阴气极重地坟地中。
而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只白毛鼠,只不过体型要娇小一些,身上的毛色更透亮。
只见两只白鼠在此地绕了一圈,最后来到乱坟岗中,随着一阵青烟冒起,竟然幻化成两个人来。
那白毛鼠变成一个身形矮小的青年男子,高不过四尺,虽长了一副人样,但贼眉鼠眼,圆头尖嘴,头上还有两只鼠耳。
而另一只则变成了一个女子模样,同样低矮的身形,面容也都相差不多,只是因为是女子,比起白毛鼠的模样终究是要好看上一些。
“娘子,我看此地就不错,咱们就在此处吧。”白毛鼠环顾四周,满意地道。
听他称呼,这鼠女竟是白毛鼠的娘子。
被白毛鼠二话不说地就拉到这个地方来,又没头没尾地扔下这么一句话,鼠女眼睛转了转,很快就“明白”白毛鼠要对自己做什么。
只不过鼠女也扫了一眼周围,看向白毛鼠的目光越发古怪起来。
“要在此处么……”
她以前跟白毛鼠在墙角下,灶台下,住户的床下,可从来都没试过在坟地里,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鼠女的脸上漫上一点红色,白了他一眼:“你个死老鼠,可真会挑地方……”
白毛鼠寻了个裸露在外,尸骸早已被野兽吃干净的空棺,一屁股坐了进去。
“这里正合适!”
“你胆子可真大!”鼠女忍不住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