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找他们玩，别整天来烦我了。”
现在是夏天，太阳当头，陆衡更加暴躁了，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当然仅限于在面对季念念的时候。
但是季念念不知道，她还是笑得很甜，又好像有些苦恼的模样，“可是他们都不带我玩。”
陆衡一愣，接着毫不客气地嗤了声，“那算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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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念也没多想，脑袋就像个缓慢转动的钟表，比起一般的小朋友是迟钝了一点，一分的好意也能被她放大到一百分。
“是他们和我说，只要我把糖都给他们，我们就是朋友了。”
陆衡：“……”这都什么脑子。
“人家说你就信啊？”
“对啊。”季念念点头，“我把糖都哦给他们了，所以我们就是朋友了。”
傻言傻语。
“懒得理你。”陆衡站起身，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等你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卖掉念念啊？”小女孩歪着头，表情和怀里的洋娃娃如出一辙。
陆衡懒得回答她，直接走了。
草莓班换了座位，季念念的同桌从一个小女孩换成了一个脑袋后面留有小辫子的小男孩。
小男孩性格很外向，平时在班里属于吵闹的那一类，和季念念同桌的第一天，他就伸手扯了她的小辫子。
还不是只扯一次，把她的辫子都扯歪了，还有点疼。
但季念念不会生气，她只会自己默默地，不哭也不闹，就是不说话。
可她越是这样，小男孩就越是得寸进尺，还笑嘻嘻地说：“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傻傻的。”
“你不要再扯我的辫子了。”季念念有点生气了，但说出的话一点气势都没有，“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
小男孩一点都不怕她。
季念念两边的辫子都歪了，乱乱的像是和人打过架一样。
但陆衡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正忙着和小胖讨论动画片里谁最厉害。
后来是老师帮她把辫子重新梳好了。
三岁的季念念还不知道“告状”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晚上睡觉前和妈妈说了这件事。
季妈妈伸手请揉了揉自己女儿的脑袋，声音很温柔，“念念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要直接告诉对方这样是不对的，自己不喜欢，知道了么？”
季念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季妈妈叹了声气，替她盖好了小被子。
夜色来袭，困意席卷，季念念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洋娃娃，沉沉睡去。
季妈妈这才起身出去，和季爸爸也说了这件事。
护女心切的季爸爸第一想法就是要去幼儿园和那个小男孩“好好谈谈”。
但季妈妈劝住他。
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太软太乖，让她学着长大就先从小事开始，如果不行，他们做父母的再出面。
季爸爸犹豫了好久才答应。
第二天到幼儿园的时候，同桌小男孩果然又来扯季念念的辫子了。
“我妈妈说，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不喜欢！”她真的特别凶地说出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