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
他认为自己足够隐蔽。
入城之时都是用的化名。
那么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呢？
这个问题的出现，让杨凡百思不得其解。
他确定自己并未泄露过位置，连周倩他们都不清楚。
而且从望仙城出来，他也没有惹事，连打劫的修者都没有遇上一个。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身份是怎么被泄露的？
难道混元圣人真的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如果圣人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为何还要下达圣人法旨，来寻找他的踪迹？
不！不对！
圣人应该没有这样的手段，否则那圣人法旨也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可那个圣人是通过什么手段来找到他的，这又让他越发疑惑了，难道仅仅凭运气？
这绝对不可能，堂堂一个圣人，怎么可能依靠运气随便出手，何况这只是六品势力。
既然不是依靠运气，那就肯定有一定的把握，至少这个把握不会低于百分之五十才对。
思之再三，杨凡实在找不出答案。
入城时的登记也只是一个化名，不可能联想到自己。
即便有人会联想，昆仑界使用化名的修者那么多，需要一个个排查，这得多大的工作量？
要知道昆仑界是一个以人为本的世界，和杨凡家乡蓝星不同。
这里根本没什么电脑之类的手段。
通过化名无法一一排查，那么杨凡使用化名这一点，应该不是引起那个玉虚圣人注意的原因。
其他呢？
是否还有其他手段能找到自己？杨凡心中很迷惑，他确认自己并未泄露过太多讯息。
至少在进入望仙城之前，玉虚圣人就从未对自己出过手。
而几年前，杨凡在昆仑界走动也同样没有。
那么，这一次肯定是和他的突破有关，他的突破引起了玉虚圣人的注意，至于为何出手，杨凡不得而知。
突破之后做了什么？
杨凡开始在脑海中回忆，他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找到蜃龙珠，破解东方世家的禁地也是杨凡在突破通天境之前。
那时候，玉虚圣人同样没有表露出敌意。
至于突破之后离开，知道这个事情的修者很少。
除了东方顺铭，便只有周倩了，连陶波都没有特意告别。
或许，望仙城有普通修者留意到自己的离开，可他们能把自己和那个圣人追踪的对象联系在一起吗？
杨凡很难想象，在一个望仙城会有那么多修者盯着自己。
何况望仙城还是个经贸型城市，来来往往的修者那么多，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
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自己身上还被装了gps，被那玉虚宫的强大存在一直监视着？
杨凡心里不由暗暗吐槽。
这毕竟是昆仑界，一个修者文明的世界，和科技文明根本就不是一条路。
嗯，不对，gps，难道……
忽然杨凡的脑子仿佛过电一般，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而这种手段，杨凡自己曾经也使用过。
精神印记，这是一种平日里没有什么作用，可真正需要的时候，却比其他手段都要靠谱的追踪手段。
杨凡想起了当初自己在芥子岛做的事情，那时候就又一个西方异能者潜入芥子岛，被他种下精神印记。
结果就是……
即便那个家伙离开芥子岛，杨凡也还是能轻易的发现对方的位置，直到通过鸡尾岛的信号塔，追踪到那个西方异能者的联络对象。
所以……
自己也是被类似的手段打上了印记，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打上了这样的印记，目前杨凡自己心中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功法能被打上印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每个修者修炼的方式不同，很可能走上其他的路，这样的话似乎和功法没有关系。
那么能够被怀疑的就只有宝物了。
杨凡的宝物不少，可真正经常使用的却只有那么几件。屠龙刀，这已经是一件宝器，若是有精神印记，不可能继续存在。
至于他用得比较多的其他宝物，分别是赶路必备的穿云梭，闪避攻击的追风履，遮蔽气息的藏天巾和改头换面的千面幻。
当然……
当时还有一把灵剑和一件灵甲。
灵甲已经给了周倩，那时候杨凡有更强的灵甲，那件灵甲就多少显得有些鸡肋了。
至于那把灵剑，杨凡几乎没用过。
毕竟他手里有屠龙刀这样的宝器，又有地煞剑这种自己炼制且已经得到灵器级别的宝贝。
除了这些，还有便是杨凡在妖灵界的收获。
一个是来自于黄风怪的铃铛，那玩意儿时灵时不灵，早已经被他丢在垃圾堆了。一个是养剑葫，那玩意儿现在还在孕养地煞剑，平常也很少用到。
所以这两件宝贝引起关注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它们是来自妖灵界的异宝，杨凡绝不相信那位混元圣人会有先见之明给它们打上印记。
那么就只有那四件灵器了，这四件灵器他用的频率很高，而且都是在通天塔中得到的奖励，更重要的是这些灵器比同阶灵器高一个层次。
普通太上境老祖很难炼制出这么好的灵器，也不是说他们没这样的能力，而是炼制出这个品级的灵器难度不小，至少没有这么容易。
但是，如果说这些灵器出自圣人门下，那一切就能说得过去了。
毕竟高出一个境界，圣人手段本就神鬼莫测，随便捣鼓一下都是精品。
“该死！”
想到这些可能，杨凡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圣人眼光放得那么远，在自己还没有飞升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算计。
但他还真的无可奈何。那毕竟是混元圣人，一个超出昆仑界修者理解的强者，如果对方真有心算计自己，那还真没有更好的应对手段。
至少目前杨凡肯定一点，想不被那个圣人继续追踪，这几件灵器暂时不能动用。而这样一来他便无法改头换面，依然很容易被圣人法旨的通缉给盯上。
要知道，那可是个洞天。而且不是普通洞天，那是三十六洞天之一的大洞天，其价值其实已经不弱于寻常的小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