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无言。
地藏的回答太……
怎么说呢？
让人不能理解，谁能轻易舍弃？
或许地藏这种人有，但绝对是少数。
一个族群崛起，可以有地藏，但不能太多。
地藏的脑回路，让人有点出乎预料之外。
地藏自己或许真的大公无私，可其他人会么？
杨凡沉吟良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地藏解释了。
“杨施主，老僧可有什么不妥？”地藏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虽然是方外之人，可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其他人的脸色。
“大师，你可曾想过是否所有人都如您般看得开？”杨凡轻叹道。
“呃……”
地藏下意识的愣住了，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是方外之人，对身外物不重视，甚至如他所说，就算这身修为都可舍弃。
但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地藏在人类世界那么多年，自然也曾见过不少贪嗔痴，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欲念。
“大师，您确实是一位高僧大德，可并非所有人都有您的休养！”杨凡轻声叹息。
“……”
地藏不由陷入了沉默，轻声道：“那杨施主以为这份契约的不妥在何处？”
“推己及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事情，人类可以接受吗？”杨凡轻声道。
“老僧可以接受！”地藏毫不犹豫，这是他下意识的回答，他毕竟是方外之人啊。
“……”
杨凡嘴角又一次抽搐，他都不知道怎么和这个脑回路不同的大师沟通了。
或许这个世上真有人如地藏一般大公无私，可自私一直是任何生灵天生的本性啊。
你自己可以接受，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接受，人族未来怎么可能交到灵族的手上？
地藏这轻巧的话，不仅让杨凡几人无言，连三大阎罗和其他灵族强者都忍不住笑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奇葩才能说出这种话，如果人族强者个个这样，那早没灵族什么事儿了。
若是人人如此，妖族早已经吞并了人族，妖族早就成了妖灵界统治者，还有灵族什么事？
“大师，你错了！”杨凡轻叹，面对地藏这样一个奇葩，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地藏不语，他只是看着杨凡，似乎期盼杨凡能够继续深一步解释。
“大师，您觉得大多数人会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吗？我人族会把命运交给灵族吗？”杨凡轻声道。
“当然不会！”
地藏大师毫不犹豫回答，自己拿着契约过来，不就是为了给人族争取利益的吗？
“那你觉得灵族会把命运，交到人族手里吗？”杨凡再次反问，不过这一次把双方的角色对调了一下。
“呃……”
地藏也不由愣住了，如果按照杨凡这个说法，那灵族却是不会同意这个契约。
“这份契约简单，但其中一条至关重要。那就是灵族必须遵守人族规则，如果未来这个规则变成灵族需要做人族的奴隶，你觉得会如何？”杨凡轻声叹息。
“啊！”地藏惊呼，他整个人都懵了。
身为一个方外之人，他根本就不考虑这些人类之间的龌蹉。
“同样，如果让人类作为灵族的奴隶，那您觉得合适吗？”杨凡再次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呃……”地藏惊愕，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这点。
这个契约也不是他捣鼓出来的，他只是作为谈判者而已。
“其他条件且不提，仅仅这一条，身为人类的我都看不过去，您觉得灵族会同意？”杨凡没好气道。
“杨施主，既然如此，那你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地藏开口，他也没有想过撺掇自己过来谈判的人会这么无耻。
“大师，我们和灵族是友好协商，那自然就不能有谁欺压谁的事情发生！”杨凡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三大阎罗听着杨凡这话，也不由在心里微微颔首。
灵族毕竟是一个咸鱼、佛系的族群，他们不喜欢战争。
如果真如杨凡所说，人族和灵族能够和平相处，他们自然不乐意大动干戈，否则灵族也不至于一次次让地盘了。
至于周倩，她更不会说什么了。
她和杨凡都是外来者，这里到底是谁掌握主动，其实和他们的利益关系并不是很大。
功德确实很重要，但如果为了功德而陨落在这里，那他们宁愿不要这个功德。
不能到手的功德其实毫无意义。
红线和隐娘两个小丫头同样没开口，她们年纪虽然不大，但杨凡这么一解释，顿时也明白契约中的问题。
这个契约是个灵族都不会同意，他们恐怕宁愿和人族分道扬镳，也不会接受这种让他们耻辱的契约。
“杨施主，你以为该当如何？”
地藏大师蹙眉，他虽然知道杨凡的话没问题，可他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熟。
“……”杨凡心里默默翻白眼，事实上他对于这些事情也不熟悉啊。
如果是宁凝儿在，这些问题处理起来手到擒来。
可他杨凡以前也只是一个武夫，战神又如何，他最强的还是战力，遇到实在谈判不了的时候下拳头。
至于这种扯皮的事情，还真不是他擅长的。
想到宁凝儿，杨凡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杨施主？”
地藏大师轻语，他实在闹不明白，为何杨凡说着说着，脸上就浮现出这么色眯眯的笑容。
“嗯！”
杨凡回过神来，老脸有些微微发烫。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走神。
不过他毕竟是堂堂战神，堂堂天罚的首领，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张口道：“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方案，不知道大师怎么看。”
“杨施主，请说！”
地藏连忙开口，连三大阎罗也下意识看了过来，他们也好奇杨凡这个不错的方案是什么。
毕竟如今的妖灵界和以前不同，不能三足鼎立，更大的可能是一方依附另外一方，但灵族高傲，而且强者众多，又怎么可能依附比自己还弱小的人族？
但杨凡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不会伤害人族利益，人族也用不着依附灵族，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