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听着昂热的讲解,一根眉毛高高挑起,问道:
“这规则怎么这么奇怪?”
“凯撒定的,他和他妈妈说了,今天只是音乐会。”
至于之后的斗殴都是音乐会的余兴节目是吧。
“这样也好,起码比四处撒钱好。”
安德感叹着,作为一条龙,他最见不得别人四处浪费钱,像庞贝加图索那种拿金叶子当厕纸的行为,安德是看得痛心疾首。
“看下面,路明非那里。”
昂热指着下方的舞台说道,安德顺着他的指示看去,正好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把帽子盖在路明非脑袋上。
“这就是那个陈墨瞳?长得和小路梨是有些像。”
安德仔细打量着打扮得像个海盗一样的陈墨瞳,把她和路梨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样子很像,但比小路梨要矮些,头发的颜色似乎是染的……”
安德对比着路梨和陈墨瞳,一条一条地数着两人的不同。
昂热有些无语,安德这一年很少从龙穴出门,对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因此此时才刚刚见到陈墨瞳的样子。
“你看后面那个,那是贝奥武夫的儿子。”
此时安德已经数到了第十条差距,昂热不得不转移了话题,让他把注意力放到后面的人身上。
“第三代了啊,老贝奥武夫的孙子。”
贝奥武夫家族是典型的莽夫,他们会给婴儿喂食有毒的龙血结晶,以获得强大的战斗力。
但他们的战斗对象不是龙,而是堕落为死侍的人类,他们是秘党中的处刑者。
但由于他们斯巴达式的培养方式,大部分贝奥武夫家族的新生儿活不过一周就会中毒死亡,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安德出手相助,才让他们免于绝嗣的风险。
现在台上的小贝奥武夫是校董会里的那位贝奥武夫的孙子,也是极少的几个非华夏人龙裔之一,也是少数不遮掩龙裔特征的混血种。
没办法,贝奥武夫家族最大的特征就是手臂上的龙鳞,这帮家伙曾经光着上半身,拿着斧头在死侍群里杀个七进七出,让自己的鳞片沐浴死侍的鲜血,他们为此感到骄傲。
“这次无限制格斗也是小贝奥武夫的计划,他不喜欢扭扭捏捏的枪战,喜欢硬碰硬的那种。”
昂然介绍道,但安德却不以为然,又向下看去,正好看到路明非被陈墨瞳按上了一顶帽子。
“看起来他女人缘还不错。”
昂热调侃道,安德却耸了耸肩,没好气地说:
“所以啊,你当时应该找个大胸辣妹去接他,保证他对你的计划死心塌地的。”
“那还是算了,学校里的优质资源可不多,而且大多名花有主。”
此时,舞台边缘喷出两簇火花,学生会以枪声和欢呼结束了他们的演出,舞台上的几人收拾着东西下了台。
路明非想要追上去把帽子还给那个女孩,但现在周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根本挤不出去。
一帮穿着黑色西装的家伙乌泱泱地上了舞台,随后又想乌鸦一般散去,刚才还空荡荡的舞台已经摆好了乐器,一只乐队出现在上面。
路明非惊讶地在后面看到了自己的学长楚子航,他一脸冷漠地坐在架子鼓后面,像刚才那些黑衣人一样,穿着一身的黑西装。
但有意思的是那位乐队的主场,他或者她穿着一身京剧小旦的装束,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的林黛玉,不过这位黛玉手里拿着一把吉他,看起来颇为怪异。
一段有些熟悉的前奏响起,好像让路明非回到了当年暑假看电视的日子。
那个台上穿着戏服的人以一个温柔的姿势握住话筒,男女莫变的声音在回荡着。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噗!
安德在上面看得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这歌无比熟悉,正是87版红楼梦中的插曲《枉凝眉》。
“这小子会搞。”安德感慨道,下面那个穿着戏服的家伙自己认识,是楚杰收养的双胞胎中的老二:楚枫,也就是原著中的源稚女。
“不是原版,加入了一些摇滚的元素。”
昂热很称职的担任起讲解的职责,作为初代狮心会的一员,他提前看过楚枫的表演,并对他把中国元素和摇滚结合在一起赞不绝口。
一束聚光灯打在楚枫旁边的人身上,又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家伙,路明非惊讶地发现这个黑衣人长得和那个主唱很像。
黑衣人也拿着一个话筒,加入了演唱。
“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tm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夹杂在文雅诗词中的脏话给这首歌带上了一些摇滚的味道,让人感觉是林黛玉和贾宝玉坐在烧烤摊上撸串,一边灌着啤酒,一边唠嗑一样。
“楚桐也上大三了啊。”
安德感叹着,那个黑衣人便是双胞胎中的哥哥,原著中的源稚生,不过他现在有了一个华夏的名字:楚桐。
昂热看着正在台上歌唱的楚桐,点了点头说道:“他作为会长干得还不错。”
楚桐由于其极高的血统,在楚杰与昂热的影响下大一就加入了狮心会,现在是狮心会的“前”会长。
“想眼中
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经得秋流到冬尽
春流到夏
啊……”
一连串的长音结束了整首歌曲,路明非不由得感慨美国学校就是活动丰富,似乎除了枪多了一点,这个卡塞尔学院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台上的音乐渐渐平息,那两位长得很像的主唱提着乐器直接从侧面溜走,留下其他乐队的成员立在台上。
台下是诡异的安静,路明非看着自己那位师兄直直地举起手里的鼓槌,如剑般挥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下一刻,台下突然被点燃了,每个人都拔出枪来,对着旁边的人开火。
路明非抱着头,顺势滚进了舞台下面,看着外面一个人倒在地上,红色的血从他的眉心流下来,将地上的草染湿,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爸爸,妈妈,美利坚……真的……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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