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听完了行动员的解释,出声问道,“那头老鼠呢?”
行动员指着庭院中一个倒扣的箩筐说道,“我们把老鼠扣在箩筐下面了。”
箩筐倒扣在地,上面压了一块石头。
楚辞透过箩筐的缝隙,看到里面正趴着一只大老鼠。
沉吟了片刻,楚辞出声问道,“老鼠咬哪了?”
行动员走到钱广源的尸体前,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大人请看!”
行动员指着钱广源的脚说道,“老鼠吞下了钱广源尸体的一根脚趾。”
楚辞顺势看去,只见钱广源尸体的左脚缺了一根拇指,断口处有着明显的齿痕撕咬痕迹。
楚辞沉吟了片刻,出声吩咐道,“把钱府这些尸体都收敛起来,严密看管,禁止任何东西靠近!”
一众行动员赶忙恭声领命,“是,佥事大人!”
“另外。”楚辞指着箩筐下面的老鼠说道,“把它带上,跟我走!”
说完,楚辞直接离开了钱府。
有行动员找了一个笼子将老鼠装进去,赶忙跟了上去。
出了钱府,楚辞沿着太康街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一座无人的府邸中。
楚辞指了指空旷的庭院,说道,“把花猫和老鼠都放在这。”
一猫一鼠全都被关进了笼子里,放在庭院的空地上。
说来也奇怪,这一猫一鼠全都闭着眼睛安静的趴在笼子里,没有半点焦躁逃离的意思。
秦小海走到楚辞近前,恭声问道,“佥事大人,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楚辞看了看天色,说道,“等着!”
“叫兄弟们守在庭院周围,刀剑出鞘,弓弩上弦!”
秦小海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聪明的没问,而是恭声领命,“是,佥事大人!”
靳长江看着荒芜一人的庭院,皱眉说道,“这座庭院看起来很久无人居住,咱们守着这间院子干什么?”
“难不成凶手会来这不成?”
楚辞看了靳长江一眼,嗤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鱼饵已经洒下,就等着大鱼上钩!”
靳长江听出了楚辞语气中讽刺的意思,脸上法令纹微微一抖。
“好!”
“我倒要看看你能钓上来什么东西!”
在楚辞的命令下,大队的诡情处成员调集过来,暗中潜伏在庭院的周围,刀剑出鞘,弓弩上弦。
楚辞和靳长江二人挑了一间小屋,迈步走了进去。
“来人!”
楚辞招来了一名行动员,吩咐道,“去附近的酒楼,叫一桌酒菜!”
行动员一愣,赶忙点头应声,“是,大人!”
行动员转身离开小屋,去给楚辞准备酒菜。
“坐吧!”
楚辞招呼靳长江坐下,笑着说道,“时间还早,咱们吃点东西。”
一桌酒菜很快备好,楚辞和靳长江相对而坐。
靳长江沉默了片刻,给楚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楚佥事。”
靳长江看向楚辞,语气不解的问道,“钱府案的凶手真的会来这么?”
楚辞端起酒杯,轻笑了一声说道,“看运气吧。”
“运气?”靳长江闻言一愣,“是不是有些草率?”
楚辞看了靳长江一眼,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靳长江沉默了片刻,摇头说道,“希望楚佥事的运气能足够好!”
“呵呵···”
楚辞呵呵一笑,捏着酒杯说道,“喝酒。”
酒足饭饱,庭院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异动。
楚辞将小屋的窗户支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观察着庭院中的情况。
靳长江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右手搭在腰间刀柄之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庭院中,沉寂一片。
时间流逝,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尽头。
朦胧的月光散落在庭院中,映照的庭院越发清冷。
庭院空地上,一猫一鼠被关在笼子中。
吱吱——
喵——
原本安静的一猫一鼠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不停的撞击着笼子,想要逃离这里。
小屋中,楚辞目光一凝,低声说道,“来了!”
咔!
靳长江手腕一动,长刀已经出鞘半寸。
透过窗户的缝隙,楚辞能够清楚的看清庭院中的情况。
笼子里的一猫一鼠越发狂躁不安,拼命的撞击笼子想要逃离此处。
呜!
晚风的呜咽声响起,卷起了庭院中的几片落叶。
清冷的夜空中,不知何时聚拢了一团阴云,正悬浮在庭院的正上空。
唰!
一根拇指粗细的绳索自阴云中缓缓降落。
小屋中,靳长江猛然握紧了刀柄,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楚辞眼中异色一闪,低声喃喃的说道,“戏彩师,真的是你!”
庭院中,自阴云中垂下的绳索已经坠到了地面上。
下一秒,一道人影自阴云中破云而出,顺着绳索翻身而下。
啪!
人影脚踩到地面上,朦胧的月光照在了人影的身上。
一身五颜六色的长袍,惨白色的油彩抹了一脸。
正是曾在西街上表演过戏法的戏彩师!
戏彩师目光在庭院中一扫,最后落在了笼子中的一猫一鼠上面。
“呵呵···”
戏彩师轻笑了一声,伸手对着笼子一招。
一缕绿色的火苗在一猫一鼠身上突兀的浮现。
呼!
火苗随风见长,眨眼睛燃成了一团!
戏彩师抬手一托,绿色火焰脱离了一猫一鼠,缓缓飘入了戏彩师的掌心。
笼中的一猫一鼠顷刻间没有了生息。
毛发干枯,皮肉焦黄,宛如烤炉中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