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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兵灾了!”
“宁王终于反了?”
“不!是崇王反了。”
“啥?搞错了吧。”
顺天府的鸣冤鼓被敲响,无论崇王是否被冤枉都需要接受朝廷调查。可崇王在太皇太后身边。顺天府尹韩重递上奏折请示。
朱厚照没让《京报》、《大明报》刊登有人举报崇王造反。但他知道消息是瞒不住。
“父皇,孩儿亲自去南京。”朱厚照请示。
除了崇王在太皇太后身边,宁王也在。御医说以太皇太后的身体熬不了几个月。再被一刺激,很容易出事。不说太皇太后对皇帝爹和他从小的养育之恩,就说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临了还要为儿孙的事受牵连,朱厚照怎么都会过意不去。
朱厚照主动认错:“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因为身外之物给宁王机会。”
他用宁王威胁江南,卖出425万孟买商路债券;恐吓张天师拿出祖传至宝;弹压宗室让他们不敢乱动。
不过朱厚照没替崇王说话。东厂监视宗室,宁王和崇王都是重中之重。崇王私铸通宝是事实,看在太皇太后的份上朱厚照不准备追究。崇王藏有武备也是实情,但那时高价卖去日本的。
给崇王洗脱罪名很难。还不如直接特赦。特赦崇王的话,他当着太皇太后说更有说服力。
“一个朱宁已经让朝廷上下鸡犬不宁。东厂厂公若再用人不当,怕会惹出更多的事。我看刘瑾上窜下跳有意掌管东厂。内阁几位阁老也曾许诺过他会助他一臂之力。但刘瑾此人善于钻营,很容易与朱宁蛇鼠一窝。”陈宽说出了他的忧虑。
闭眼小歇的李荣不紧不慢地说:“谁说太子爷用人不当了?拿安化郡王开刀杀鸡儆猴给宗室看。这种事牟斌做不来,你也不行!”
“李公公,这里就我们。您就别挑我的刺了。”陈宽很心急。说实话这次与锦衣卫交锋东厂落了下沉,甚至还被囚牛商行摆了一道。
“刘瑾得内阁的相助是想要步何文鼎的后尘吗?不管是皇爷还是太子爷都不可能让内臣、外臣勾结。”李荣示意陈宽帮他往烟斗里塞烟丝。
“太子爷不让我们抽烟。”陈宽小声道。
“太子出宫一个半月咱家在宫里提心吊胆!没有这烟,咱家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李荣白白眼,“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趁着咱家这老脸在太子面前还有几分脸面,说不定能举荐一二。”
陈宽是个不愿意得罪人的:“我觉得司礼监的人都好。实在不行让高凤当东厂厂公。”
“你知道太子最瞧不得你哪一点吗?就是这样的没主见!”李荣有些生气。
陈宽低头认错。在宫里没有主见、不与人相争,不见得是个坏事。至少陈宽知道他能安度晚年。
“我都听李公公的。”
李荣吸了几几口烟,在吞云吐雾中问,“咱家的侄子怎么样?”
陈宽一头雾水:“李公公有侄子在宫里吗?”他怎么从来没见过。
李荣瞪他一眼,用烟斗敲敲桌子:“那个段聪不是在西安认了咱家当叔叔?”
陈宽笑:“还被太子爷叫了很多声爹。也不知皇爷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除了失笑还能是什么表情!”李荣问,“咱家看太子爷挺器重他的。”
“可是他的资历有点浅!”
东厂厂公一般都是司礼监第二、第三号人物。段聪连入司礼监的资格都没有。
“得了吧,小爷的脾气可不好。不让你听的,你还是不要听。万一有人偷看了起居注的内容,提前获知布局安排坏了小爷的事,你这起居郎可就当不成了。今后也不会再有起居郎!”黄献把起居郎拉到百米远外,防止他偷听。
陈云之一早便进了宫等候在文华殿内。
太子爷并不总会歇在文华殿。晚上安歇在何处,宫里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有宦官带着自行车来。让他跟着一起骑。陈云之骑车离开东华门,一路向北骑到北上门。北上门与神武门隔着护城河遥遥相对。
神武门乃是后宫的北门,进了神武门就是是御花园和钦安殿。
而踏入对面的北上门,一眼就能看到万岁山。万岁山再往乃是司礼监、御马监等二十四衙门所在。万岁山西侧是太液池,也就是皇宫的西苑。
陈云之茫然,怎么带他来北上门?又为何不从内宫的神武门出?他是宦官,在御马监挂职,有资格出入内宫。
“陈大掌柜,太子在太液池射苑等着。咱们快点去,太子等烦了。”报信的宦官道。
两人经过北上门的禁军检查,向左拐,骑车前往太液池。太液池分为北海、中海、南海三处。射苑位于中海,是跑马射箭的场所所在。仅有一些供人歇脚的殿堂。附近还有豹房等供娱乐的场所。
陈云之没料到太子爷昨晚歇在此处。
“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朱厚照正在用早膳。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一根油条,非常没有形象。如果被起居郎记录在起居注中,绝对把脸丢到后世子孙前。
陈云之很快回神,低头道,“昨夜朱指挥使回来了。”
“然后呢?”
“回来时碰巧和送江彬出城的商队擦肩而过。”陈云之打起小报告,“朱指挥使马上来找奴婢,奴婢以为他发现了端倪。却没想到他是看到商队联想到国资部,想要把人塞进囚牛商行的护卫队。”
厚照点头同意:“那就这样吧。内阁尽快出一个章程,过年之前把此事定下来。年后建城的建城、迁徙的迁徙。”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朵甘思、乌思藏两个宣慰司。因为元朝的关系,蒙古人与这两个地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两地又分为格鲁派和噶举派,背后都有不同的势力扶持。朝廷除了册封三大法王、五大教主,并没有派兵驻守。”朱厚照托着下巴问,“现在鞑靼人撤到阴山以北,要不要趁此时机驻兵雪区?”
朱厚照不是天真的小孩,从来不觉得一纸和平协议会有多大的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