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正沉浸在餐厅和谐气氛的二老和苏酥都吓了一跳。
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往门口移过来,就看到了陆瑾尧、怀礼和白炎硕。
只是……
苏酥的目光并没有落在白炎硕身上,而是下意识看了眼陆瑾尧。
也不知道陆瑾尧看了她多久,总之在苏酥看过去时,就被他的目光强势锁定。
他的视线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像是一点点能将她吸引进去。
但让人着迷的不止他的眼神,还有他的神情。
明明很平静,也什么都没做,但却让苏酥看到一丝……卖乖的样子?
是了,那么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陆瑾尧,像是在隔空中跟老婆抛媚眼、然后认错。
苏酥被他直白的视线看得脸有些热……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忽然,白炎硕再次开口:
“苏酥,你能出来一下?”
陆老爷子和老太太在,他内心是有点怵二老的。
但在第二次叫苏酥、她还是没有回答时,他突然后悔了。
苏酥刚刚那么怼自己,还带着气性离开,会不会小气地不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有点难办啊。
然而苏酥却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是没答应,但走了过来。
没有撕破脸,是她不想陆瑾尧夹在中间难相处。
白炎硕见到苏酥过来时,神情一喜:“你终于肯过来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苏酥看着白炎硕浑身都是伤,表情有些诧异……
“那个。”白炎硕挠了挠后脑勺,“三弟妹,对不住了。”
“什么?”苏酥以为听岔了。
三弟妹?
对不住?
这是在搞哪一出?
一旁的怀礼很震惊,毕竟二哥就算错了,也不会道歉,如今能放下脸面跟苏酥认错,肯定是带着真心来的。
但他还是没忍住起哄,说:
“二哥,声音大点,根本听不到。”
“……”白炎硕心里骂了怀礼一声。
不过很快,他看着苏酥时,还是耐心解释:
“三弟妹,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是我太过心急,是我嘴贱,也是我太过分,说了你那么多难听的话。”
“我妹妹的事……我知道跟你没什么关系,她就是那样的人,活该被收拾,但请你理解下我的心情。”
“雅昕小时候没有妈妈、过得挺苦的,长大后,我日子好过了一点,就想着能多宠她一点算一点。”
“所以,我在知道她喜欢瑾尧时,故意把她安排在老三的实验室,是,我是有私心,希望妹妹暗恋成真。”
“但天地良心,在我知道你和瑾尧成了之后,我就劝过雅昕,但她一根筋、根本不听我的话。”
说到这,他顿了下,看向苏酥的表情。
啧,怎么说呢……
自己说了这么多,苏酥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看任何人。
所以,她这是不原谅自己?还是说要为难自己?
白炎硕平时跟很多人打交道,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对方什么心思,但至少能猜对一大半。
所以,苏酥这是还不满意自己的道歉?
白炎硕看了陆瑾尧一眼,后者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苏酥身上了……
于是白炎硕一咬牙,又说:
“苏酥,我真的错了,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老三打的,我没怨言、也不怪谁,这是我自找的。”
“我怎么可能不拿瑾尧当兄弟?我都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了,你要是还不解气,这样,你打我?”
“随便你打,就算把我打残疾了,那都是我的事,绝不埋怨你!行吗姑奶奶?”
白炎硕和陆瑾尧的感情确实不一般。
如果不在意这个兄弟,他当年不会替陆瑾尧挡刀,还是要害之处,差点就没了命。
但人嘛,都有缺点,他白炎硕最大的缺点就是嘴上说话没个把门的、把所有人都往坏了想。
所以瑾尧一句不认自己这个二哥,他确实慌了。
然而,一听这话,苏酥的眼神又默默地移到陆瑾尧身上。
陆瑾尧也是个人精,看到老婆表情微微松动,他立马点头:
“老婆,是我打的他。”
那模样乖巧的像是在邀功。
一旁的白炎硕气得心里在滴血。
狗日的老三,刚刚打我的那股阴狠劲儿呢?一见到苏酥,就跟个哈巴狗一样乖的不行……
双标,太双标了!
这特么的不是老婆奴是什么?
对外人冷冰冰,对老婆卖萌。
没人说话,气氛又有些沉闷。
就在白炎硕心里吐槽一声:这苏酥也太难哄了?
然而下一刻,苏酥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白二哥用不着跟我道歉,你应该跟陆瑾尧道歉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不是,我——”白炎硕急的挠后脑勺。
这苏酥还不原谅自己?
等等,他反应过来了。
刚刚苏酥叫自己什么?
白二哥!
如果没记错,刚刚在后花园的假山处,她可说过不叫自己二哥的。
那这么说的话……
白炎硕喜笑颜开地看向陆瑾尧,说:
“弟妹这算是原谅我了?
陆瑾尧没吭声,也就是默认了。
“那咱这兄弟情没断?”白炎硕试探一句。
陆瑾尧看着白炎硕,没什么表情。
他是活了两世,自然知道白炎硕这人没坏心,但嘴巴讨厌。
一旁的怀礼才开始打圆场:
“二哥啊,要是三哥不想跟你和好,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
白炎硕苦笑一声,他算是明白了,你要打陆瑾尧可以,但不能碰陆瑾尧的心肝宝贝苏酥……
他一伸手,两兄弟抱了下。
“行了,我走了。”白炎硕拍了拍瑾尧的肩,“我去美南洲找大哥,尽快调查出苏酥父亲的事,就当将功补过。”
如果不是白雅昕出事,他一直在美南洲替陆瑾尧办事的。
什么事?
查‘n’组织的老窝。
查美南洲皇室的混乱关系。
陆瑾尧点点头:“二哥慢走。”
白炎硕走了,只是一瘸一拐的背影看着有些萧瑟和落寞。
怀礼在一旁咋舌:“啧,二哥真是……可怜兮兮的。”
只是话音刚落,忽然——
白炎硕顿了下,回过头,看向怀礼:
“老四,你要不要扶我一下?我腿疼,顺便出去喝两杯。”
他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
毕竟老四开了个酒吧,还都是爱喝酒的。
怀礼叹口气,一边说了句“戒了”,一边准备过去——
然而却看到了什么?
二楼处有人往楼下泼了一大盆水!
白炎硕瞬间淋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