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天猜的没错。
陈阳在离开丰都后,寻着先前那一道巨响传来的方向而去。
他不知道,关于陈长生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的话,那肯定是要过去看看的。
与此同时。
随着陈阳的离开,关于他事先得知丰都城主不在,这才主动杀上门,以此来改善外界对他评价的事情,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骊山江湖。
甚至,整个天下。
“呵呵,老子差点就对他改变了态度!终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与其花费这么多功夫搞这些计俩,为何不将界珠上交给无量剑宫?”
“这狗东西,当真是毫无下限,真要这么在乎外界的评价,为何不交出界珠?”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再这般执迷不悟,必将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尽管这话是出自杜力深之口,但完全没有人去分析它的真实性,各种泼天谩骂,直要刺破这个天际。
毕竟,陈阳已经拒绝过几次,这次难不成还会有假?
本该因此扭转众人的看法,可最终因为杜力深的一席话,陈阳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甚至可以说,不少人对陈阳恨之入骨!!
不得不说,杜力深达到了他的目的。
……
无量山深处。
一位身材异常高大的耄耋老人,迅速越过一条河,掠进了密林当中。
他的一双眸子如铜铃一样大,深邃且明亮,衬托着一张皱褶如老树皮的面庞,显得有些诡异。
给人一种,早该入土的感觉。
身穿一件粗布麻衣,神色凝重。
手持一柄重刀,随着步伐的迈动,刀锋切割空气,竟泛起了一阵苍凉,呜咽的啸音。
他速度很快,就像在逃命。
“陈伯通,五十年你侥幸逃过一劫,今天还想逃?”
在河的对岸,李仁宗持剑而行,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最终止步在了河边。
此时的李仁宗,浑身上下气势浩荡,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说不出的锋芒毕露,与之前相比宛如两个人。
璀璨的双眸遥望对岸,嘴角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说不上如何阴森恐怖,却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五十年前你们就该死的,你们若是苟活着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冒头?”
李仁宗嗤笑连连。
他在闭关之后,便着手准备寻找陈阳,这次势要一击必杀。
却不曾想,在临近丰都的时候,竟然被陈伯通拦截。
半百风月的夙怨,让他当即放下了对陈阳的追杀,转移目标。
在对了一招过后,陈伯通却转身就跑。
此时,河对岸。
本尊正是陈伯通的耄耋老者,止步在了一块巨石前。
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此时正盘膝坐在这块巨石上,双目紧闭,双膝上摆着一本泛黄的书籍。
清风徐来,自动翻动书页。
一阵哗啦啦作响。
他的右手边放着一杆长矛,通体泛着一股暗黑色,看不出任何锋芒的气息,却有一股清寒之气,弥漫在方圆数米内。
此人,正是当年主宰了一个时代的陈长生。
时隔将近两年的时间,他再一次出现在了这骊山江湖。
继而,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
两道森寒的光芒,就像是两把剑,洞穿了虚空,直逼河对岸的李仁宗。
李仁宗负手站在河边,嘴角微微翘起,与陈长生四目相对。
五十年后,两人再次相见。
没有任何言语,一片沉寂。
且听风吟。
算不上宽敞的河面上,偶尔折射出一抹粼粼波光,时而还能看到一尾大鱼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重新入水之后,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浪。
双方之间,河流为界。
各自占据一方。
“哗啦啦!”
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旁边密林中突兀的飞出一群大鸟,扑腾着翅膀朝着远方而去。
随着风速的加大,本平缓的河面开始变得湍急, 奔流不止。
翻腾而起的浪花拍击在岸边,发出一道道沉闷的巨响。
不知过了多久。
李仁宗微微转了转脖子,幽幽一笑,“怎么,在看到那股绿光之后,知道我李仁宗实力大涨,终于坐不住了?”
“害怕陈阳死在我的手上?”
李仁宗背负一双手,一身灰色长袍迎风舞动,猎猎作响,那声音就像是千军万马,席卷沙场。
陈长生对李仁宗的明朝暗讽丝毫不理会。
收起书籍,活动了一下身体。
继而,整个人就这么从盘膝而坐的状态下,笔直的站了起来,顺势抓起了那杆长矛,霎时间,一股凶器的铮鸣颤动之声,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看样子,当年被我打崩的根基,竟然恢复了不少?啧啧,着实是让人难以置信。”
李仁宗盯着陈长生细细打量了一番,颇有几分惊讶道。
要知道,当一个人的根基崩裂之后,这个人也就废了,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可眼前的陈长生,他看的很清楚,真的恢复了不少。
可见在这些年里,对方并没有闲着,更没有消沉下去,而是一直在重铸根基。
单单这股毅力,足以让人心生无尽佩服!
“陈阳的生死,岂由得了你来决定?”陈长生淡然开口,一句话说完,意犹未尽,旋即又道:“当年的事情,就在今天重续吧。”
“这就是你卧薪尝胆五十年的自信?”李仁宗笑,摇了摇头道:“你改变不了什么,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啊,这是你陈长生的命。”
“而我李仁宗,永远都是你的克星。”
说到这里,李仁宗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然了,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兜兜转转五十年,最终到头来,还是我李仁宗送你上路,着实是令人感慨万千。”
李仁宗一步踏出,杀光猎猎。
继而,拔剑。
铿!!
一股巨大的铮鸣,陡然在长河的上空炸开,紧随其后,蜿蜒数百里的大河之上,闪过一束冷冽的寒光。
刹那间,河面上翻起两层白色水幕,朝着两边爆裂。
一剑之下。
面前这条大河,竟被居中劈成了两半。
“……”
ps:五章!三月,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