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顺着人流缓缓前行,听着周围的小巫师们大声的讨论着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大部分时候,还是赛后讨论的最为激烈:什么某某队状态不佳啦,什么某某人全场梦游啦。
赢了咳嗽一下都带有十八重心理博弈,输了哪怕呼吸都是错的。
所有的竞技比赛,输了就是原罪。
所以马尔福麻烦大了。之前他父亲给球队里每一个队员都送了一把光轮2001的事情传遍了霍格沃茨,现在反噬来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局比赛斯莱特林是输在了找球手上。
于是马尔福一下子就扛起了最大的那口黑锅。
“德拉科是在梦游吗?”汤姆听见不远处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正愤怒的嚷嚷着,语速飞快,唾沫飞溅,“我用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当时金色飞贼就在他耳朵边上不到一英尺的地方!”
这个猛料爆出来后,周围的听众——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的,都一片哗然。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太有戏剧性了。
“真的吗?”
“真的!我的望远镜是防水的,还能重播呢……”他拿出了一个双筒望远镜,然后将马尔福和哈利的最终对决重播了一遍。
小巫师们喜闻乐见的吃起了瓜。有的人认为马尔福德不配位,是走关系进来的,也有人认为马尔福是故意放水,还有的小巫师表示今年斯莱特林无缘魁地奇杯全是马尔福的问题……
汤姆无聊的移开了目光,他完全能想象得到马尔福将面临何等的压力。汤姆看向前方,在那里是正在庆贺的格兰芬多小巫师们,他们像不要钱一样的燃放着韦斯莱兄弟的魔法烟火,这种烟火是防水的。除了烟火,他们还打出了一面旗子,上面有一头活灵活现的狮子,正在仰天怒吼,发出真正的狮吼——
格兰芬多的小巫师停了下来,他们围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们的神色,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汤姆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他挤开人群,走到那里查看情况。格兰芬多的小巫师见到来的人是学校的教授,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通道,让汤姆可以进到圈子最核心的地方。
汤姆见到了被弗雷德和乔治搀扶着的哈利,此时他正捂着额头,看起来有些昏昏沉沉的。见到汤姆过来,弗雷德和乔治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怪怪的。
“发生什么事了?波特?”汤姆蹲在哈利面前,看了一眼他的气色,确实一般般:哈利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没什么,教授。”哪怕已经头痛欲裂,哈利还是本能的想隐瞒住自己伤疤疼痛的事情。近一年来,他都在竭力的淡化自己的特殊,他讨厌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众人围观的场景,也很厌恶大家一脸惊讶的对着他的额头指指点点,念叨着“大难不死的男孩”和“救世主”的字样。他只想做个普通的学生,享受在霍格沃茨学习的经历。
“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词对他来说太沉重了。这个词背后,是以双亲的性命为代价的。
好在洛哈特教授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哈利。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这里没有外人。当然,我的建议是直接去找邓布利多。”他靠近了哈利,用很低的声音问到:“是额头的伤疤在痛?”
哈利吃惊的抬起了头,他没想到洛哈特教授居然猜到了!一时间,他心念百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事情和盘托出。
‘或许私下里可以去找洛哈特教授聊聊。’哈利这样想到。
汤姆通过哈利的反应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站直了身子,对着围在边上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说:“波特先生刚刚从扫帚上摔下来,伤到的可能不仅是手臂,还有额头,正好庞弗雷女士也没有走远,你带他去看看,让她开点止痛药。”
汤姆对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说道。奥利弗·伍德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把哈利抱起,朝着校医院的方向跑去。
汤姆则是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哈利的伤疤疼痛,说明伏地魔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汤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本里德尔日记,应该是他正在搞事情。
看哈利的反应,里德尔日记应该又恢复了一些力量。这个事实,让汤姆心里像是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伍德的体力不错,居然抱着哈利一路跑到了校医院。不过这次庞弗雷女士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来招待他们。伍德只能把哈利放在一张床上,不安的等待着。
校医院的门被推开了,伍德刚刚站起,就僵在了原地。这次进来的是邓布利多,他怀里抱着什么,旁边跟着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女士站在他们两人身后。
邓布利多将那个软踏踏的东西放在了床上,伍德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斯莱特林学院六年级的学生卡桑德拉。
平斯夫人有些不安的说道:“这孩子没去看魁地奇比赛,她想在图书馆里看书……大概十几分钟前,我听见了几声奇怪的响动,发现他已经昏迷了……”
“怎么回事?'庞弗雷夫人低声询问邓布利多,同时俯身看了一眼那个学生的情况,“和之前……”
“没错,和布朗小姐的情况基本一样,生命力透支。平斯夫人在图书馆里发现了他。”
“沃雷小姐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所以她没有去看今天的魁地奇比赛。”斯内普看着躺在床上的卡桑德拉,脸色铁青,语气里除了冰冷外不带一丝感情。
听到这段对话,哈利和伍德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
“还好,布朗小姐的药还有剩……”庞弗雷夫人拿着一个带着银汤匙的罐子走了过来。她轻轻撬开那个卡桑德拉紧闭的嘴唇,把药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