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
张恒微微摇头。
曾几何时,他认为自己很懂爱情。
但是懂得越多,他发现自己明白的越少,爱情就像一场赌博游戏,押注越多,输的越惨,像风,像雨,又像沙,抓是抓不住的。
“我不懂爱情。”
张恒一把抽出竹箱内的镔铁斩妖剑:“但是我相信所谓的情比金坚,不会比我的宝剑更坚了,此剑为上等镔铁所铸,上刻灭鬼斩妖神咒,剑身百年不锈,有什么爱情能比它更长久?”
从情窦初开,私定终身。
到三生石前望三生,奈何桥前叹奈何。
一路走过,谁能一眼百年,初心不变。
叮!!
张恒将宝剑插在地板上,剑身晃荡,嗡鸣阵阵。
“其实爱情是个什么东西,还是要看自己吧。”
“让人觉得甜的是爱情,让人觉得苦的是爱情,让人爱恨两难的是爱情,让人魂牵梦绕的是爱情,当然,没人说非爱不可,依我看,爱情也是选择,选择去爱,选择不爱,两种选择都未尝不可。
“客官,您的鸭子来了。”
说话的功夫,小二将鸭子端上来了。
张恒一边帮着摆盘,一边头也不抬的向岳绮罗说道:“师父,爱情不是修炼法术,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求,恐怕是求不来的。”
“我不信,凭我的样貌,我一定能找到属于我的爱情。”
岳绮罗目光渐冷。
“唉!”
张恒叹息一声,给岳绮罗倒上酒,随后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师父,金刀剪您也拿到了,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徒儿回头还准备去长白山一趟,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各奔东西吧。”
“各奔东西?”
听到这话,岳绮罗满是玩味的看向他:“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静...
张恒笑眯眯的不说话,岳绮罗也满是玩味的看着他。
两息过后,张恒两指向口袋中一探,夹起藏在其中的玉清真符,二话不说便向岳绮罗甩去。
唰!
岳绮罗端坐不动,将手中的茶水向前一抛。
轰!!
茶水瞬间炸开,化为冰锥,瞬间将纸符射落。
“纸鬼,去!”
张恒毫不留手,直接派出了自己的最强战力。
“剪纸术?”
岳绮罗双目绽放出红光:“你用我的法术来对付我,真是笑话!”
也不见她做什么,飞出去的纸鬼便惨叫一声倒飞了回来,被眼疾手快的张恒一把抓住,塞进了口袋。
“徒儿,你又不乖了。”
岳绮罗嘴角翘起,轻轻一掌挥来:“该打。”
砰!!
张恒拔腿就走。
未成,只觉胸口被狠狠锤了一下,倒飞而出。
这一飞,先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撞散桌子,又撞上了后面的酒坛。
酒坛洒了一地,张恒满身酒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噗...
人未起身,一口血先吐了出来。
拔开自己的道服一看,入眼,左边胸口处凹陷进去了一些,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你的左胸肋骨断了,断骨刺向了心脏。”
“撑住,赶在内脏大出血之前,找个郎中给你掰回来或许还有的救。”
岳绮罗甩甩手站了起来:“不吃了,孽徒一点都不乖,没胃口。”
说完向大门走去。
临到出门,岳绮罗脚步微顿,又回头看了眼挣扎着站起来的张恒,歪着头问道:“便宜徒弟,你会活下来的,对吧?”
咳...
张恒吸气的动作猛了些,刺激到了胸腔,立刻咳出了血。
看到他又吐血了,岳绮罗颇为遗憾的摇摇头,一边向外走,一边低语道:“死就死吧,生生死死,本就是你们的宿命,谁又能像我一样得享长生呢!”
说着便离开了,哪有为张恒疗伤的想法。
“这位爷,这位爷你怎么了,我们小本生意,你可别吓我啊!”
因为下着雨,酒楼内根本没人用餐。
店小二出去一趟,再回来就看到张恒正扶着墙咳血呢,身边还有被撞烂的桌椅与酒坛。
“扶我到房间去,再为我请一位郎中来。”
张恒强忍着疼痛,解下钱袋丢在了地上。
店小二将钱袋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起码有十几块大洋。
“这位爷,咱们慢点。”
店小二搀扶着张恒,将他扶到了后院的客房内:“您稍等,我这就去为您找郎中。”
目送店小二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张恒直接打开传送门,踉踉跄跄的返回了现实世界。
开玩笑,他胸腔内的肋骨断了,此刻正在压迫心脏。
这样的伤势,民国的郎中他可信不过,请郎中不过是支走店小二的借口,要治也是返回现代治。
所幸,他是个未雨绸缪的人。
早就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出事,所以在现实中,早就把家搬到了羊城,买房时特意买在了羊城第一私立医院的隔壁。
“喂,王院长吗?”
“我是张恒,前段时间,我曾给你们医院捐了一千万。”
“对,是我,我现在受了重伤,胸腔左肋骨断裂,疑似压迫到了心脏。”
“我就住在你们医院隔壁的小区里,门牌号是3栋1单元501,请马上派救护车来并准备手术,只要我能活下来,我再捐两千万。”
咳咳...
一句话讲完,张恒的血就咳在了电话机上。
“张先生,我马上派人过去,五分钟内一定到。”
“张先生?张先生??”
梦中不知身是客。
张恒再醒来时,已经是在vip病房内。
看着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还有负责陪护的小护士,张恒躺在床上,嘴角露出了笑容。
老妖婆,没想到吧,我活下来了。
张恒有理由高兴,因为只要人活着,希望就没有断绝。
这笔账就不算完。
“张先生你醒了!”
看到张恒醒来,小护士急忙上前查看。
“我昏迷了多久?”
张恒问道。
“三天了,您放心,手术很成功,用的也是最先进的微创矫正技术,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小护士说完,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张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如果不是意外,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报警?”
“不需要。”
张恒一口否决,辩解道:“我喜欢在客厅内玩轮滑,没想到速度快了点,一不留神撞在了桌角上,真是不小心。”
小护士一脸不信。
什么样的轮滑,能在家里把自己撞成这样,说是出车祸都有人信。
“我的衣服和身上的东西呢?”
张恒并不在意一个小护士的想法。
小护士回答:“我已经为您清洗过了,就在您的枕头边上。”
张恒回头,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道服和茅山玉佩。
“张先生,您是道士?”
小护士问出了憋在心中良久的问题。
“算是吧。”
张恒拿来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戴好之后,心中终于踏实了几分,又向着衣服口袋摸去。
一摸,摸了隔空。
张恒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我的纸人呢?”
“再外面。”
小护士向外一指。
张恒抬头看去,只见他的纸鬼正被夹子夹着,晾衣服一样挂在阳台上,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