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哪!
温南浔这一招够狠。
看着姜思婷软绵绵坐在地上,温南浔整了整身上的西服,重新拿起话筒,端的是潇洒倜傥,冷酷无情。
“底下几位记者朋友,照片都拍了吧,赶紧拍,明天用头版头条登报,费用找我报销。”
姜思婷无力的身体发抖。
她以为温南浔不知道她把记者找了来?
可能吗?
她还以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呢,结果呢?
是温南浔安排好了一切。
她也被温南浔安排进了局里。
温南浔继续说:“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感谢大家过来参加我的婚宴,大家吃好喝好,不用跟我客气!”
温南浔意气奋发,冲底下人的眨着眼,目光在人群里逡巡,看到陈楚楚他们的方向,右眼眨了眨。
陈楚楚身上有点发凉,倒了杯温水喝下。
“楚楚,没事吧?”陈欢关心询问。
陈楚楚缓了缓,轻轻摇头,“姐,你发现没有,这个温南浔真狠,我以前还说温南浔是个草包,一个姜思婷都对付不了,他哪里是对付不了姜思婷,他这是给了姜思婷致命的一击。”
“是啊,”陈欢有感而发:“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比嫁人更幸福的事吗?欢欢喜喜的筹备婚礼,挑选合适的嫁衣,把家人朋友都邀请来观礼,欢天喜地的想着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此后,执子之手,一生与共,结果却是这样的幻灭,就像一朵花在刚刚盛开的瞬间突然凋谢。”
“如果温南浔不愿意娶姜思婷,早点说破也好,非要选这样残忍的时候,这样残忍的方式,当着姜家所有亲戚的面,姜思婷还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一次什么面子里子心气都丢干净了。”沈桉和姜思婷接触过一段时间,对姜思婷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高傲如姜思婷,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打击,温南浔真是掐着姜思婷的性子布了这样一个局。
陈楚楚基本同意陈欢和徐凌的说法,更让她心惊的是温南浔的心机,这么长一段时间了,温南浔竟沉得住气,一个字不漏,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还陪着姜思婷去锡城,挨家挨户给姜家人送请柬。
让姜思婷沉浸在一场美梦中,然后猝不及防把这个美梦敲碎!
这男人的心思得多可怕啊!
也对啊,温震远这样的人,哪会真的培养出一个废物儿子。
如果温南浔真是个废物,温震远就不会这么看中这个儿子。
陈楚楚他们暗暗心惊。
姜家人和温家人已经闹开了,姜家的姑娘还不如一头猪?
这不只是羞辱姜思婷,也是连整个姜家一块羞辱。
有骨气的姜家人要争一口气,摔凳子摔碟子。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就是,”
“我们姜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好了娶我们家思婷,思婷咋就成一头老母猪了?我们不服!你们温家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姜家人想闹?
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这块地头姓温。
“笑话,谁说姜思婷不能是一头老母猪?咱们国家哪条法律规定老母猪不能取人的名字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哪里来的野鸡,就幻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可惜啊,野鸡终究是野鸡,披上了婚纱也没人要!”
两拨人马先是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便上升到动手,几百个人打在一块,这就是大型团战的节奏。
“楚楚,你们往后退,”
徐凌护着陈楚楚和陈欢她们退到后面,避开这波大型团战。
“我们要不要先走?”陈欢大声问。
这现场完全失控了,几个记者举着照相机使劲拍照,结婚结到两家人打起来,也真的是少见。
陈楚楚看这会都乱成一团了,也没必要再留下。
“我们先,”
“温南浔!”一道凄厉的喊声,仿佛用尽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甚至盖住了温家和姜家打闹的声音,凄厉好似悲鸣。
把陈楚楚他们几个都惊了一下,下意识停下脚步。
舞台上,姜思婷站了起来,两条手臂无力的垂着,此时右手举起来,直直的指向温南浔,“你这样对得起我吗?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追我追到锡城,如果不是你,我本来可以嫁给沈桉,当市长的儿媳妇,你毁了我的幸福,现在又不打算认账,既然你给不了我一辈子的幸福,为什么当初要来招惹我?啊,你这个混蛋,你说话啊——”
温南浔一脸的冷漠,“对,我让你跟我走,我说我会娶你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是拿刀架着你让你跟我走?还是拿刀架着你让你跟我睡了?”
“你,”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姜思婷从来没听见温南浔说过,姜思婷站不稳的身体晃了几晃,“你说这些像话吗?如果我不想跟你结婚,我为什么跟你走?”
“难道你想嫁给我,我就必须娶?”温南浔残忍的一面尽显,“我们之间本来还能好聚好散,可你看看你做的事,利用报纸舆论毁我的名声,逼我娶你进门?进了我家的门呢?你再想利用舆论逼我对你好?你想一辈子骑在我头上?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你可以制服我?”
温南浔嘴角勾起的一丝笑,让姜思婷仿佛看到了恶魔的微笑,“可是,可是,我还给你生了儿子。”
“儿子?”温南浔捏着姜思婷的下巴,笑容越发不屑:“你觉得我温南浔会缺儿子?我想要儿子,多的是女人上赶着给我生,”
“那,那,”姜思婷词穷,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温南浔,这个男人的心太狠了啊,“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还陪我去锡城见我的家人,”
“傻瓜,当然是为了让你高兴,你看你之前半个月是不是过的特别高兴,好像做梦一样,想着终于能当上温家少奶奶,住进温家的大别墅,做事有佣人,出门有司机,手里还有花不完的钱,你高兴的晚上做梦都会笑醒,”温南浔亲昵的抚摸着姜思婷的脸颊,笑的让姜思婷发颤,“你之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痛,你想得到的越多,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温家的钱,温家的佣人,温家的车子,温家的大房子,你什么也得不到。”
姜思婷空洞的瞪着大眼睛,突然发了狠,张嘴去咬温南浔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