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箱里装着的是现金。
平心而论,钱对现在的蛭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先不说他自己银行卡中还有从大喜多艳子那里要来的‘赔偿金’,就算所有钱真的被大火付之一炬,他也照样可以向大喜多艳子索要赔偿。
反正,钱对大喜多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是……
带着一濑映子去宾馆的路上,蛭本想起了这场离奇的火灾。
如果是在从前,他觉得这兴许真的就是自己倒霉不小心遇上了火灾,是一场意外。
可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对所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可疑事件,蛭本都不会再抱着平常心去看待。
在后半夜睡意昏沉、反应下降的时候起火,这场离奇的火灾可是差点就让自己葬身火海。
有人要谋杀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气,蛭本眯起了眼睛。
最有动机这么做的人,只有大喜多艳子,掌握了秘密的自己,大喜多艳子欲斩之而后快,而且以她的心狠手辣来说,做出这种事情毫不离奇。
不过硬要说的话,自己这段时间与大喜多艳子的关系也还算融洽。
他一直极好的掌握着分寸,没有对大喜多艳子过分的紧逼,唯一一次冲突,还是大喜多纯乃与大喜多升挑起的矛盾。
“如果真的是你……”
蛭本眯起了眼睛,如果大喜多艳子真的是要升级和自己的冲突,那么他也不介意和大喜多艳子来一场鱼死网破。
烂船尚且还有三分钉,蛭本就不信,他的反扑还啃不下大喜多艳子的一块肉。
不过在一濑映子面前,蛭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他只是在宾馆开了个双人间,然后安慰着一濑映子,说着第二天就到外面租一间房子,被烧成废墟的房屋正好也免掉了推到重来,到时候在原址重新再建一个就是了,反正这样的一户建在买来的时候,土地便永久属于购买者,只要在合乎建筑规范和地方建设标准的情况下,想怎么建都是自己的事。
至于盖房子的钱从哪里来,已经被吓得慌了神的一濑映子没有问,蛭本也便没有说。
只是等到第二天去了营业厅补办了一部手机,同步了通讯录后,蛭本立马就面色阴沉的拨通了大喜多艳子的电话号码。
这已经是他从穿越以来的第三部手机了,连营业厅的小姐姐都已经对他的样貌眼熟。
“嘟嘟。”
“又要更换一份工作?这种事情告诉松尾就好。”
大喜多艳子声音低沉,依然是一以贯之的带着那股上位者本能里的傲慢。
走出营业厅,蛭本站在握紧了手机:“凌晨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凌晨?”正在处理公文的大喜多艳子放下纸笔,语气略微停顿,“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听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所以第一时间就在怀疑我?”
大喜多母女二人有着同样的敏锐,或者说是过分的聪明,仅仅从语气上就能听出来蛭本现在的情况,所不同的是大喜多艳子至少在面对一般人时会遮掩一下,而不像大喜多纯乃那般张扬。
“虽然对你遭遇的事情我有点兴趣,但是……”大喜多艳子又看起了桌子上的公文,“的确和我没有关系,毕竟我们之间的相处还算愉快。”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稍稍上扬了一点:“需不需要我伸出援手?”
“不用。”
听到蛭本电话那边传来挂断的盲音,大喜多艳子放下手机。
她用签字笔敲着桌子,闭目沉思了片刻后唤来了贴身秘书松尾。
“松尾,调查一下蛭本空最近的情况。”
“是。”
松尾面目严肃的对着大喜多艳子深深鞠了一躬。
“除了我之外,又有谁会找他的麻烦呢?真是有意思……”摇了摇头,大喜多艳子将签字笔的笔尖点在桌面上。
另一边蛭本才刚挂断与大喜多艳子的电话,手机屏幕上又紧接着出现了一通固定电话的来电。
会使用固化拨通自己的,也就只有小春茜里了吧。
“你好,请问是小春茜里的家属吗?这里是荒川区立医院……”
…………
屋漏偏逢连夜雨。
麻绳专挑细处段,生活只欺穷苦人。
说的就是小春茜里的情况。
蛭本是怎么也想不到,接连的悲苦情况是怎么都发生在小春茜里身上的。
昨天小春汐里才刚在诊所缝合完毕,今天早上正出门买菜的她又被路上的一辆货车撞翻在地,还好只是擦边,没有正面撞上,在短暂的昏迷后她就模糊的恢复了意识。
能在市区内行驶的货车也都只是厢式货车。
如果是那种在高速上行驶的大型货车或者工地上的渣土车,仅仅是一次擦边就能把小春茜里直接带走。
他将今天租房子的事情先放在后面,赶忙打了个出租车冲着医院而去。
“你就是小春茜里的家人吗?正好,你陪同着她去做一个脑补ct,伤者的情况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脑补应该是有一点轻微脑震荡。”
小春茜里头上缠着纱网绷带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茫然的看着医院的白墙。
看到小春茜里痴痴呆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蛭本小跑着过去低声道:“你没有出事情就好,身上有没有大碍。”
小春茜里想要站起来,但全身多处擦伤吃痛的情况下,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艰难的道:“医生说左下颌有点轻微的骨裂,但……几个星期内就能……愈合了……,然后就是脑袋……”
光是从外表看,就能看到小春茜里的左下颌高高肿起,这种轻微的骨裂虽然能够愈合,但在愈合的过程中是非常痛苦的,至少短时间内的进食是个大问题,咀嚼什么的是不用想了。
“你还是先别说话了……”蛭本叹了声气,拿过了小春茜里膝盖上的x光片,“还能走路吗,我们去做一下脑部ct。”
“嗯。”小春茜里嗯了一声,她现在的状况连点点头都十分困难。
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不过已经干涸,在蛭本来之前她已经大哭过一场。
“我撑着你,你慢慢慢慢的站起来。”
搀扶支撑着小春茜里的身体朝放射室走去,蛭本的眼中却是出现了浓浓的仇恨。
他总算是搞清楚了,那场大火是谁在后面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