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夜道,正式向孙家宣战,此战——不死不休!】
院长望着留影石里这行猩红色的字体,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眉头深深皱起。
夜道!!!
这可不是个吉利的字眼,每次这个字眼出来的时候,都是要死人的!!!
他自然知道夜道是个什么组织。
一个暗中积蓄力量,刺杀当今陛下的组织。
只是这个组织一向低调,他都已经快忘记这个组织的名字了,上次这个组织闹出动静的时候,还是前些年夜道里的一个男人拎着一把巨长的刀冲进寝宫里面。
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组织有什么留名现象出现,毕竟这个组织总之极其明确,那就是刺杀陛下,除此之外其他都不在乎。
这次竟然光明正大的留下自己组织的名字,并且宣战。
实属反常!
脑中思绪万分,但嘴上却没耽搁。
院长一把捏碎手里的留音石,望着孙鸣冷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关我屁事?”
“倒是你们孙家可需要做好准备了,连陛下都感觉有点头疼的组织,第一次公然向一个家族宣战。”
“啧啧,看来今年城内的坟地又要涨价了。”
孙鸣停顿了一下,直勾勾的望着院长沉声道:“这行字是在春风楼被抢之后出现的。”
“我知道,那又如何?”
“你猜猜是谁抢的?”
“上面不是写的是夜道抢的吗,你瞎啊。”
“这样吧院长,你不如问问你那学生陈蛊,他昨晚去了上面地方?”孙鸣面色平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轻声道。
闻言。
院长猛地反应过来,甚至不经察觉的僵在原地,血液流淌速度变换,艰难的扭头望向人群中的陈蛊,瞳孔微微缩小,呼吸忍不住变的急促了起来。
不能吧!!!
这小子给他的印象就是老成,心狠手辣,心机深。
就算这小子是夜道的人,也不会做出留下姓名这等蠢事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没搞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的院长,还是决定先装傻充愣,混一下。”
孙鸣见此也不意外,整理了下自己袖口上的家族徽章后轻声道:“很简单,意思就是昨晚陈蛊再次去洗劫了春风楼,并且留下夜道的字样。”
“这不可能!!!”
还没等陈蛊开口解释,院长率先斩钉截铁的否定道:“简直荒谬,如果你继续这样污蔑我们京城御兽学院的学生,我现在就可以将你击毙于此。”
无论如何。
陈蛊是夜道的人,这顶帽子不能戴,戴上去就要出事。
而他也要跟着出事。
将会有无数人用他庇护陈蛊这个名头,将他定性为夜道人,从而送上绞刑架。
“嗯。”孙鸣敷衍的应了一句后继续道:“你们秋风楼门口是不是多了两棵杨柳?”
“不用怀疑,就是我们昨天刚栽下去的。”
“如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闻言,院长嘴角忍不住的疯狂抽搐,此刻他已经相信昨天陈蛊等人确实去洗劫了春风楼,只是夜道一事还需另下定论。
毕竟从未有人公开承认过自己是夜道的人,是在匪夷所思。
想明白的院长盯着孙鸣冷笑了起来:“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写个夜道到此一游,就是夜道的人了?”
“那我明天在你入恭离开后,地上写个我代表夜道宣布此地永久属于夜道,你就是夜道人了?”
“这把我们当傻子了不成?”
“哪个夜道的人会留下自己是夜道人的字样?”
孙鸣咂舌抿了下嘴没有讲什么,其实他也觉得家族里这招有点蠢。
又不是写个夜道,就能给陈蛊定罪夜道人了。
但他也无权干涉这些。
说好听点他是个三长老,但其实就只是孙家里排行第三的供奉。
本为外家人,只因在孙家呆的久了,便也被赐了个孙姓,但其实并没有血脉关系。
平时打杂跑腿他出马。
但涉及到核心业务,他连知情权都没有。
孙鸣沉默了着不再讲话,打打不过,说说不服不了。
别说说服院长了,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一个御兽新生是夜道的人?
这话就算递在陛下耳边,陛下也会第一时间砍了那个传播虚假谣言的那个人。
众所周知——!
任何加入夜道的人,都必须要在一年后去刺杀陛下,这期间夜道会全力提供各种修炼资源。
没有例外。
否则就会将其身份暴露起来。
往年倒也不是没有,有人加入夜道的人,在一年期限年满之后,不但没有刺杀陛下。
反而直接跑去跟陛下坦白,然后投奔陛下。
但下场...
他想起那一夜,夜道人冲击皇宫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就有点心里发瘆。
自此以后,就再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而一个御兽学院的新生,怎么可能是夜道人,就算全力修炼资源的供给下,也只能进阶到六级御兽师吧。
一个六级御兽师想要攻进皇宫,拿头去攻吧。
孙鸣沉默了很久,悲哀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直勾勾的望向院长:“刚才的谈话只在我二人之间,没有外人听见。”
“实际上这也是孙家的吩咐,如果院长出面阻拦的话,可以将此事告诉你,但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跟你说句实话,陈蛊不跟我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就要死。”
“行个好,让陈蛊跟我回去一趟,顶多就是一些皮肉之苦,我可以保证将其性命保下来如何?”
“拉倒吧。”院长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你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保陈蛊的命。”
“我也跟你讲句实话。”
“今天只要陈蛊被你们带走,无论是死是活,我的命都保不住!”
孙鸣眉头深深皱起:“有人再死保他?”
院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停顿了一会儿无奈道:“是的,死保。”
“可我不将他带回去,我会死的。”
“让你带走我也会死的。”
孙鸣沉默了好久后叹了口气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从古戒里抽出长刀,将袖口上孙家徽章割掉。
院长望着眼前这一切眉头下意识的皱起,沉声道:“你这是在割袍断义?我和你可没有什么交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