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尔嘴上说不去,可当苏淮到她公司楼下时,她还是以包遮脸上了他的车,鬼鬼祟祟生怕有认识的同事看到。
进了车里,苏淮打趣她:“咱们正正经经谈恋爱,怎么给你搞得像演谍战片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呢。”
这厮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郑尔系好安全带抬脸瞪他,气汹汹催促:“快走了。”
真可爱,苏淮伸手捏她鼓起来的小脸,眼波含笑:“第一次上哪儿约啊?”
突如其来的亲昵,郑尔被他捏得脸热,下意识就要打掉他的手,忽然又想起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以往,不得已生生地放下胳膊,别扭地嘀咕:“随便,不许捏了。”
说着往车门挪了挪身体,一时半会还没适应情人间的亲昵。
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勾唇无声地笑:“耳朵你真可爱。”
女孩子的脸又软又滑,她退苏淮就进,手捧着她两边脸又捏好几下,过足了手瘾才收手,柔声询问她的意见:“那去吃串串香?”
她睁着水润的双眸气闷地瞪他,闻言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强调:“要有辣椒的。”
“咦,行。”
适当吃一点还是可以的,苏淮启动车子上路,领她去早先打听过的一家串串店。
郑尔自认为上他的车是有充分的客观理由的,才不是想跟他约会,她之所以出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跟他当面交待。
她要跟他,约法三章。
串串店里,两人面对面而坐,苏淮把烫好的牛肉捞起来放她的盘里,后者抿着唇,嘴巴里还塞着其他食物,细嚼慢咽后喝了口水,先说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苏淮挑了挑眉:“没问题。”
“不许再逗我。”
“行。”
心里却在想,那怎么能是逗呢,他可是很认真地在说情话哄她开心呢。
郑尔想不到人答应得这么爽快,接着说他最大的毛病:“不许随便动手动脚。”
“啥叫随便动手动脚?”
这个界定关乎以后的福利,他必须得问清楚。
汤锅沸腾,白色的雾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散开,郑尔支吾了几声,弱弱地说:“就是…像昨晚那样…就不可以……”
苏淮回忆昨晚:“搂腰?亲嘴?滚床单?”
她剜他一眼,手捂着脸不做声,默认了。
他立马哭丧着脸,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惊恐样:“我去,郑耳朵你不会还想来场轰轰烈烈的精神恋爱吧,其他的先不说,摸摸小手亲亲嘴都不行啊。”
周围都是来吃串串的客人,郑尔红着脸训他:“你小声点别人听到了!”
他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语气:“听到就听到了,正好来评评理,亲爱的你哪是跟我谈恋爱,你这是折磨我要我命啊。”
她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实在受不了他的死皮赖脸了,退让一步说:“反正,反正人多的时候你要注意点!”
苏淮顿时松了口气,一拍胸口庆幸道:“宝贝你早说清楚啊,吓死我了。”
恰好他也喜欢关上门亲,最好是躲被子里亲,过瘾。
“还有没有了,一块说出来,回头我好全部记上签字画押贴床头,早晚背诵牢记心上。”
他冲她抛媚眼坏笑:“虽然麻烦,可谁让它们是我女朋友命令的呢。”
油嘴滑舌,刚答应过的就忘了,她桌子底下踩他一脚,不耐烦地说:“没了,快点吃!”
“遵命女友大人。”
“……”
吃都堵不住的一张嘴。
那天从串串店出来后,两人正式谈起了恋爱,然后郑尔郁闷地发现,苏淮答应她的约法三章,除了第一条其余全都没做到。
以前没挑明时还知道收敛,如今因着两人的情侣关系,光明正大变本加厉地调戏起她来,完全把承诺过她的话抛诸脑后。
简直是可恶,可恶至极!
而当郑尔明示暗示他太过分时,后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诸如“亲嘴是动手动脚吗,我明明动的是嘴啊”、“你自己说只要不在公共场就好了,我现在是在车里啊”、“抱歉,你太可爱了,情难自已”等等,天花乱坠的借口信手就拈来,两大张纸都写不完了,只有她没听过没有他想不到,还美其名曰这些都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表现,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无可奈何,对他拳打脚踢了他还笑嘻嘻地受着越发欢畅,再仗着他的身高体格优势捉住她抱在怀里一顿亲。
郑尔气得牙痒痒,偏偏这厮已经贱到无药可救。
这天中午,她跟胡梓雨坐在公司前台办公,一个快递小哥走进来,拿着个快递盒子问她俩:“你们这有个叫小苏的郑天仙的吗?”
快递小哥的声音洪亮,有个男同事经过前台随口答了一句“没有”,而后拿着水杯进茶水间接水去了。
郑尔正要松口气,又听身旁胡梓雨补充说:“但是有姓郑的。”
说完看向一旁的郑尔,全公司就她一个姓郑,后者面无表情嗫嚅着唇:“不是我的……”
快递小哥点头,跟胡梓雨确认过送货地址无误后,照着收货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郑尔摸手机过来正要关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铃声一响起,胡梓雨和快递小哥纷纷朝她投来无语的眼神,郑尔深吸口气不得不签收。
快递小哥离开,胡梓雨一手撑着下巴,摇头晃脑地感慨:“唉,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说完凑近她深嗅一口,失落地拿起水杯去接水了,后者两手抵着通红的腮降温,一会后拿起水杯剪刀和快递跟着进了茶水间。
原先进去的男同事和胡梓雨正在聊天,听到她推门的动静看过来,见是她后收回目光继续聊原先的话题,跟对方分享这个双十一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
郑尔走到茶水间的角落蹲下拆快递,等看到盒子里装着的两双拖鞋,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身后胡梓雨惊叹:“卧槽没天理,连郑耳朵都有性生活了。”
男同事搅着咖啡:“啧啧啧,情侣拖鞋,这小恋爱谈得,是致和的苏经理吧,好man的我好喜欢他。”
“……”
郑尔抬头一脸懵逼仰望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两人,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二人却不约而同感慨了句单身狗没活路接着出了茶水间。
“……”
解释无门,郑尔深呼吸口气,把盒子里的两双鞋取出来放地上,看一眼狼图案的男士拖鞋,再看一眼兔子图案的女士拖鞋,来回反复看了一会儿后,不由得仰起头连连深呼吸顺气,告诫自己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宜处理私事。
出了茶水间回到前台,她拍了拍胡梓雨的肩膀,严肃的表情:“我没有。”
后者在补口红,随口问:“没有什么?”
“……”
郑尔张着唇,纠结着怎么描述那三个字,对方一拍脑袋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你说性生活啊。”
全公司嗓门最大的人非胡梓雨莫属,没有之一,正在隔间里办公的几个同事应声望过来,郑尔满脸通红,声若蚊虫般轻轻应了个嗯。
胡梓雨耸肩:“那你买情侣拖鞋做什么,别告诉自己穿啊。”
她转过头去,别扭地解释:“又不是我买的,是他买的。”
“哦,所以是准备同居,马上有性生活了。”
她弱弱地辩解:“没有同居,现在没有,将来……”
越描越黑,郑尔突然打住,胡梓雨一翻白眼,叹气总结:“说来说去还是在撒狗粮,这年头的单身狗实惨,连我们的光棍节都被你们拿来买东西秀恩爱了,啧。”
“……”
她真的没有这意思。
然而情况只有更糟没有最糟,快下班的时候,又到了个快递,点名“小苏的郑天仙”签收,彼时她去了卫生间,快递由胡梓雨代收的,等她再回到前台,对方把快递交到她手里,凉着声音告诉她:“是睡衣,两件,情侣款。”
郑尔低头看了眼包装袋上注明的码数款式,一时沉默不语,想砍死苏淮的心都有了。
胡梓雨对她很失望:“我觉得你变了,你还是那个实诚的耳朵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说吧。”
“……”
她真的没有跟他同居。
胡梓雨凑近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苏经理技术怎么样?你们都怎么滚的……”
说着冲她一扬下巴,一副成年人了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后面?前面?”
“真的没有。”
郑尔臊得满脸通红,捂着耳朵跑进了卫生间,急需一捧冷水降温。
心里暗下毒誓,等他出差回来非把他打残,让他体会体会何为血的教训。
苏淮这次出差去了快一周,正是爱情初期你侬我侬的阶段,知道要出差时无异于晴天霹雳下来,在她家楼下依依不舍地道别,白天东奔西走地忙活,全靠睡前跟她煲电话粥续命。
晚上洗漱完郑尔就钻进了被窝里,不同于以往等他打电话过来,这次她主动打了过去,鼓着腮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苏淮刚好忙完,正要打电话过去她就打了过来,他高高兴兴地接起电话语调带笑:“哟,难得啊宝贝,这是想我想得难以入眠了?”
郑尔轻轻地呸了一声,骂了句不要脸后问他:“你干嘛买哪些东西?还邮寄到我这里,收货人还写……”
郑尔有自知之明,实在叫不出那个昵称,她虽然不丑,但真跟天仙搭不上边儿。
那头的他微讶:“咦,不是双十一快递爆仓吗,这么快就到了?”
“别转移话题。”
“用得着才买呗,你不给我买,我只能就自己买了,我不在青州当然只能你签收啰,反正迟早要放你那儿去。”
“再说了,不是也有你一半嘛。”
郑尔抓到了重点:“你的东西放我这里干嘛,不要,不给放。”
“总不能每次进你屋里都踩进去吧,回头你再拖地不累吗,反正哥哥我是心疼。”
她蜷起脚趾头,抿紧上扬的嘴角,又听他继续说:“至于睡衣嘛……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你——”
甜蜜就那么一秒,郑尔又被他臊得慌,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他们才交往多久啊,满打满算一个月,亲嘴都已经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了。
那种事。
他想都别想。
苏淮啧啧两声,促狭地说:“我就买个衣服放你那儿,又不是我人住进去你怕什么。”
“说实话,郑耳朵,你是不是想歪了?”
“胡说,我才没有。”
她顿了一秒,软糯糯地控诉:“你就是打着坏主意,坏蛋。”
心怀不轨还反过来诬赖她。
耳朵里瞬时传来他贱兮兮的低笑,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想,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闷闷又骂了句坏蛋。
他另外问她:“睡衣和鞋子喜欢吗?”
她小声回:“买我的干嘛,我自己有睡衣和拖鞋……”
“放我那边啊。”
“……”
她不做声,只听他冠冕堂皇的语气继续说:“谁让我是男人呢,当然跟某个人不同,人家不给我买不让我进门,我可不能有样学样,说吧,什么时候有空上我那坐一坐啊。”
“你耍流氓……”
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捂着侧脸,小脑袋不停地拱身下的床单,一边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她此刻羞赧的脸,苏淮得意地笑:“那能一样吗,这要不是有了名分,我敢暴露本性?”
“色狼。”
跟他买的拖鞋图案一样色。
“嗯,光说不做假把式,天仙什么时候给个机会?”
这天没法聊了,郑尔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说:“我要挂了。”
他赶紧出声阻止:“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再聊一会儿。”
“不聊,我要睡了,你也快去洗洗睡吧。”
别整天惦记些有的没的。
“我明晚七点四十的飞机到青州。”
她微愣:“不是要后天吗?”
她有记日子的。
“啧,听你这口气,是不想我回来?”
“你别乱说……”
“嗯哼,那你自己说吧,想不想我?”
她抓着手机,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一时不语。
他贱笑的声音:“想不想?嗯?不想我明晚下飞机后直接回家。”
郑尔问道:“要我去接你吗?”
苏淮非要她回应:“想不想?”
郑尔让一步:“拖鞋让你放行了吧。”
“到底想不想?”
他不依不饶,郑尔被他烦得受不了:“想想想,烦死了,我挂了。”
说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明知故问,可不就是烦人。
被这么一闹,她也没了睡意,手机放在一边,眼睛不眨望着上方的灯泡,片刻后忽然两手捂眼,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
坏蛋,肯定是故意的,这哪是给她换灯,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坏透了。
她正这么想,手机微信响了一声,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谁。
他发了个站在镜子前裹着浴巾的小视频过来,头发半湿应该是刚洗完澡,露胳膊露胸露大腿,除了关键部位全露了,她看一眼遮一下眼睛,接着镜头旋转一周把整个房间的情况都拍了进去,一边说话:“女友大人请检查,小苏洁身自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哦。”
尾音上扬,大晚上还卖弄风骚,郑尔一阵肉麻实属受不了他了,打字回过去:我睡了!
他很快发了条语音过来,她点开将听筒凑到耳边,听到他温柔地低语:“我的小耳朵,晚安。”
慵懒柔和的音色,突如其来的正经。
她又听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手指在键盘上敲来敲去,都词不达意,干脆全都删掉,遵从心里的意愿打了同样的两个字发送,接着手机往床头柜一放,关灯睡觉。
晚安。
由着郑尔不会开车,苏淮没要她去接机,让她先回家里等,他九点之前到她那儿。
郑尔六点钟准时打卡下班,在公司附近吃完份海鲜面,想想回到家也无聊,还要等到九点,那不如去机场等他。
说去就去,在路上给他发了条短信。
飞机上通讯设备关机,苏淮下了飞机才看到她的短信,顿时眉飞色舞开心不已,跟同行的下属交待完后续工作便拖着行李箱大踏步往出口赶,一边走一边给她打电话。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转过身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已被抱起腾空旋转一圈,这么疯狂又别具一格的打招呼方式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苏淮把人放到地面,掌心扣着她后脑依次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巴,速度之快她想制止都来不及,羞得一张脸躲进他敞开的外套里,娇嗔着责怪他:“快放开,有人看了。”
他反而搂得越紧,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厚脸皮惯了:“随便看,嫉妒死他们,我女朋友这么可爱。”
抵在他胸口的粉拳娇蛮地捶了捶他,羞红的脸却是万万不敢露出来的。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苏淮更加得意,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又抱了一会儿才牵她手离开。
两人一齐坐进出租车的后座,他捉住一只手在掌心里把玩,一边问她:“去我那儿还是你那儿?”
郑尔有不妙的预感,转而说道:“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找家餐厅吃饭好了。”
她来时就想好了,陪他去吃个饭就各回各家,大晚上的跟他独处,怎么想都觉得危险重重。
“不去餐厅,订外卖送到家里吃,吃完还有点收尾工作要处理。”
闻言,郑尔怕耽误他,心下一急:“那你还是回家吧,把我放到个热闹的地方就好了。”
到时她自己再打个车回去。
苏淮一摇头,跟司机师傅报了她小区的名字,她立即反驳:“不许去。”
他期待不已:“那就去我那儿?”
“休想。”
羊入虎口,更危险。
苏淮斜睨着她,贱兮兮地笑:“几日不见,防备心还挺强啊,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嗯?”
她弱弱地骂:“活该。”
色狼一只,当然要防着点。
“啧,老公伤心了。”
话音未落,她抬脚踹过去一脚,害羞地低下头:“你别乱说。”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不害臊。
他促狭的眼神打量起她:“怎么,难道你有其他的老公?我的天,搞了半天我竟然只是个备胎,连身为老公的资格……”
什么胡言乱语,郑尔扑上去捂紧他嘴巴怒瞪:“闭嘴。”
他顺势把人搂住,伸舌头舔她的手指,她跟触电一样手从他唇上弹开,越发羞恼:“你真无耻。”
“嗯,只对你无耻。”
“……”
她抿紧唇,细声地骂了句无赖,推他搂着自己的胳膊轻斥:“快放开,师傅在看着呢。”
“他在开车看不见。”
话刚出口,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清咳一声,她短暂地一愣,紧接着捂脸躲进他衣服里。
尴尬得要死,没脸见人了。
苏淮轻快的抖腿哼歌,心满意足地搂了她一路。
车子停在她住处的楼下,两人上楼梯来到402室的门口,郑尔手拿着钥匙先不开门,转头严肃警告他:“不许乱摸乱碰。”
苏淮拎着行李箱站她身后,敷衍的口吻:“知道了知道了,快放我进去喝口水。”
她转过头去,一边开锁一边嘀咕:“渴死算了。”
嘴巴没个消停。
他啧了一声,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跟在她身后进屋,一副走进自己家的样子,丝毫不客气:“我的拖鞋呢?”
郑尔换好拖鞋,受不了他的贱样踹他一脚,别别扭扭地打开鞋柜取出他的狼头拖鞋,顺带评价一句:“丑。”
他弯腰换鞋,浑然不在意:“呵,兔子好看不就行了。”
“……”
怎么办,直觉告诉她此兔非彼兔。
她立在玄关不动,突然后悔放他进来。
行李箱放门后,他换好鞋往里走了两步,转过身看她:“傻站着干嘛?进来啊。”
一脸纯真无辜,郑尔又觉得是自己误会他了,扭了扭脖子把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往饮水机走去给他倒水,小声地说:“外卖在路上了,你饿的话可以先吃……”
话没说完,经过他时后者突然伸手扯她入怀中,俯身找到她的唇热情地深吻,一边抱起怀里的人疾步走进卧室里。
还有什么吃小兔子更解渴解饿呢。
两具身体交叠着摔在床上,他太重了,郑尔疼得皱眉,张嘴欲训斥他,后者趁机把舌头伸了进来,要说的话全被他吞进肚里。
苏淮一手固定她的后脑热情地亲吻,下面的身子越是挣扎,他吻得越是情意绵绵,含住两瓣柔软的粉唇挑逗□□,舌头席卷她的口腔吮吸她的唾液,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终于寻到解渴的清泉,急切贪婪地吞咽。
她呜呜地摇头,叫他亲得头晕脑胀忘了呼吸,抵在彼此之间的胳膊不停地推搡着上方的他,眼眶泛红蓄着两泡泪,楚楚可怜要哭不哭的,苏淮最后含着她下唇用力一吮,仰起脖子深吸口气放过了她。
md,整整一周,可把他憋死了。
怀里的人张着唇大口的喘气,估计是被他吓到了,时不时吸一吸鼻子,本就娇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瞧在苏淮眼里就是一副被他欺负惨了的委屈样。
他啧啧两声,俯身亲吻她水润泛红的眼睛温柔安抚:“小呆子怕什么,又没要真对你做这做那。”
“你骗人……”
她委屈的控诉,哭腔明显。
苏淮翻了个身换她在上面,手掌抚弄她柔软的头发含笑询问:“我怎么就骗你了?”
“你自己说的,进来喝水,不乱碰乱摸。”
这个姿势让她觉得羞耻,狠狠地捶了他几拳泄愤就要从他身上下去,苏淮箍紧她的腰偏不让,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说的是进来喝口水,我确实只是喝口水啊。”
郑尔又热又晕,闻言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喝口水,原来是喝——口水,顿时气闷地给了他一胳膊肘。
“无赖!”
就会钻话空子。
打是疼骂是爱,他全然不在意,贱贱一笑开心地受了,继续说:“还有,你只说不能乱扔乱摸啊,又没具体说不能摸什么,不能摸桌子?不能摸板凳?还是……不能摸胸?”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咸猪手就要往她胸口招呼,后者惊呼出声手臂捂住胸部,蜷缩成一团尖叫着怒骂:“苏淮!你混蛋!”
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再惹就真要炸毛了,苏淮见好就收,胳膊搂着娇软的身子一块坐起来,手掌揉她的脑袋低声和她倾诉:“谁让我想你呢。”
见到她就情不自禁想亲想抱了。
她又捶他:“你骗人!”
明明是□□熏心本性难移。
“没骗你。”
他下巴搁在她头顶,收紧环绕她的胳膊,很是诚恳:“真的很想你。”
说完捧起她两腮与她额头相抵,温声承诺:“你不点头,我绝不越雷池半步,好不好?”
他表情虔诚认真,哪曾想之后惨痛的桩桩件件,都是此刻牛逼吹大了的代价。
郑尔愣愣地眨眼,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手机铃声唤回她的神志,她脖子往后一仰再往前一撞,额头相撞只听咚的一下,他当即疼得惨叫出声赶忙伸手去捂脑门。
没了束缚自己的胳膊,郑尔当即从他身上下去穿鞋站在床边,两手叉腰瞪着床上干嚎的人,赐他两字:“活该。”
他瘫在床上,一手揉着被撞疼的脑门:“你脑袋是铁打的吗……”
同样都是撞,为什么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扳回一局,让郑尔心里好受不少,抄起枕头扔到他脸上,嗔骂一句:“滚出来吃饭。”
接着出了卧室去拿外卖,心里恨恨地想,老虎不发威,真把人当兔子了。
苏淮抱着软香的枕头连连深嗅几口,鼻腔里全是属于她的诱人清香,完全没有起床的动力。
郑尔拿了外卖回来,刚走到卧室门口整个身体忽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瞪着床上的人叫喊:“混蛋!你在干什么!快放开!”
这个禽兽,竟然对她的枕头做这种下流事!
他可怜兮兮地答:“…过个干瘾……”
她的枕头跟她本人一样又香又软,他越闻身体越燥,不由自主地就张开腿夹住一端,吃不到本人还不能对着枕头肖想一下嘛。
郑尔站在床边,把枕头抽出来不是,不抽出来也不是,只能在一旁跺脚干着急:“你快放开它!”
枕头怎么能夹在那个地方,郑尔涨红了一张脸不敢乱瞟。
这让她今晚怎么睡!
苏淮不放,两手抱住枕头的一端,紧了紧夹住另一头的双腿,跟她耍赖皮:“给亲一下就还给你。”
“你休想!快滚下来!”
“不下,今晚我睡这里了。”
她颤抖着手指气呼呼指着他,后者侧躺着跟她对视,面上一派淡然,还故意做了个挺腰的动作失落地感慨:“唉…如果是本人就更好了……”
“嗯…舒服……”
“耳朵…这个枕头今晚我要带走……”
至于带走干嘛,她两手抱头抓狂地尖叫,怒不可遏地呵斥他:“混蛋!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转头跑出卧室,苏淮一看这架势毫不犹豫地卷起被子整个人缩进去,余光暼见她果然拿着撑衣杆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郑尔站到床边,二话不说举起竿子就往床上鼓起的那一团招呼,又羞又怒涨红了一张脸,边打边骂:“打死你个臭流氓!不害臊!禽兽!”
他龟缩在被褥里,半分不敢露出头来,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错了我错了,天仙饶我一命,下次再也不敢了。”
“信你个大头鬼!大尾巴狼!谎话连篇的骗子!”
她骂一句挥一下撑衣杆,落在被子上磅磅作响,可见其恼怒到了极点,床上的裹紧被褥滚来滚去地嚎叫,忽然痛苦地连连大喊:“啊啊啊!打到头了好痛!”
郑尔举着撑衣杆迟疑了一瞬,想到他的恶劣又打下去,也大声怒回:“活该!鬼才信你!枕头还给我!”
话虽如此,挥杆的力道却轻了不少,苏淮立即接话:“还你还你!求求天仙放过小苏吧!别打了!”
她拿着撑衣杆,暂歇揍他的动作,气闷地喊:“枕头交出来!”
小山丘一阵蠕动,接着从里面递出来枕头,郑尔伸手一把夺回抱在身前,突然想到他对这个枕头做过的事,嫌弃得赶紧又丢回到床上,恨不得再打他几杆泄愤,气呼呼地低吼:“快下来!”
他掀开被褥,一手捂着脑袋扭动身体哀嚎:“打到头了…好疼……”
她面露担忧,后知后觉地愧疚,强撑着回:“是…是你活该……”
谁让他无耻下流。
他跟听不见似的,捂着脑袋的一处哀嚎,俊脸皱成一团,郑尔这才心慌,丢了撑衣杆爬上床,抓住他捂头的手:“让我看看。”
碰触到他手背的同时,他闪过一抹坏笑,她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然而为时已晚,苏淮拽着她的手腕一跃而起来到她上方,低头对着她的嘴送上火热的吻,贴合的位置连续发出响亮的吮吸声,两片粉唇迅速被他嘬得通红。
她反抗得厉害,苏淮亲了片刻后不得不打住,心满意足摇头晃脑地感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骗子不要脸,快下去!”
下身被压住,她捏紧拳头发了狠地捶他,嫣红的两片唇娇艳欲滴,他喉结一滚几乎要把持不住,俯身将脸深埋于她细长的颈间,张嘴一咬她的皮肤低声警告:“别动,后果自负。”
“你起来!”
“让我缓缓。”
她扭动下身挣扎,膝盖蹭到他身体的某处,意识到怎么回事后突然全身僵硬,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苏淮你这混蛋……”
侧脸蹭她柔软的发,苏淮凑到她耳边轻笑:“都让你别动了。”
她脸红到脖子根,却僵着身子半分不敢动,声音颤颤:“你快走开……”
他痛苦地闷哼几声,深呼吸平复身体的燥热,嗓音嘶哑:“再等一会儿。”
说完又安抚一句:“乖,不碰你。”
她烦闷地低吟:“混蛋!”
心里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他忍得辛苦却得意地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