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府试结束,李昌宪没去贡院去接考生,自然有其他人把考生接了回来。
“考得怎么样?”
面对李昌宪的询问,有的人兴高采烈,也有的人愁眉苦脸。
李昌宪一看,这才对嘛,考生就应该有考生的样子。
“先去休息一下吧,等休息好了,我让人安排酒席犒劳你们考试结束。”
虽然没有一个人晕在考场上,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疲劳不堪的样子,即使美酒佳肴在,他们也没有兴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睡觉。
还有几天的等待时间,李昌宪只好再等等,见考生都回来客栈去休息了,李昌宪也不愿意在客栈打扰考生,就带领着李柱等人在岭南府闲逛。
“井大人,你也在逛街?”
在路上,李昌宪一行人意外地遇到了井昆。
自从上次府尹大人遇刺后,李昌宪就再也没有见到井昆,谁想到他今天一出来就碰到了。
“我陪同我的娘子和女儿在买衣服,李县令,你要到哪里去?”
李昌宪笑着说:“我这是无事才在外面溜达一下,既然今日这么有缘,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京昆也笑了:“李县令,我正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井昆进了服饰店。
但是很快他就回来了,身边又多了几个女人。
李昌宪感到无语,难道说井昆是一个妻管严,刚才进去汇报,而没有得到批准,他的夫人带着女儿和丫鬟们都来了。
“你是昌宪吧!你还认识我吗?”
前面的一位二十多的美丽夫人微笑着看着他,让李昌宪一下子懵了,有那么一点熟悉感,但是这又是谁呀?
李昌宪认识的人不多,更何况是一位美貌的女子。
“哈,这么多年不见了,看来你都忘了我是谁,我的外祖家是京城的端木世家。”
端木?好像在京城只有一个世家是姓端木的,那就是他的姑太太家。
顿时李昌宪想起一个人来,有点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琴表姐?”
“哈哈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你们几个小时候来我外祖家玩,都是我照顾着你们,我手上的这个疤还是你们几个捣蛋鬼给我留下的。”
李昌宪见对方确认了,也有点尴尬地说道:“那时候年龄太小了,不知道分寸,琴表姐你怎么跟井大人来到了岭南府?”
“你这个时候还叫井大人,这是你表姐夫。”
琴表姐笑嘻嘻地打趣道。
“表姐夫?”
井大人一下子变成了表姐夫,这跨度也是够大的,李昌宪随即一想,又释然了。
大晋朝建朝二百余年,各个世家之间的姻亲关系早已是错综复杂,京城内出来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着一点亲戚关系。
今天碰到了琴表姐,明天要是再遇到一个从京城来的人,估计是这个表哥,那个表弟的。
在京城彼此之间太熟了,或许记不起亲戚关系,但是在外地,特别是岭南府这种偏远地区,姻亲关系就显得很是重要了。
就连年前朝廷派来的胡可和李易峰,也和李府有着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这也是李昌宪把这两个人远远地打发到石国去,而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
这时,琴表姐又从后面拉过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给李昌宪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儿妍儿。”
而且她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快喊表叔!”
小女孩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嘟囔着:“怎么又拍我的头?”
但是还是不失礼貌地给李昌宪作揖打招呼:“拜见表叔!”
李昌宪赶忙摆手,说道:“琴表姐,这也太客气了。”
随即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礼物出来。
但是突然想起李柱怀里还有一个小望远镜,这是李柱让工匠特意打造的,用料考究,装饰豪华,的确是馈送之佳品。
李昌宪招呼李柱过来,然后从他怀里掏出来,递给了琴表姐的女儿妍儿。
李昌宪的大方让李柱感到一阵阵肉痛,这个小望远镜拿到市面上,没有几万两银子,李柱是绝对不会卖的,但是现在都被李昌宪随手当做小礼物送给了小女孩。
琴表姐好像也看到了李柱的纠结,连忙摆手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给妍儿啦,估计一会就给弄坏了!”
李昌宪大方地说道:“不妨事,家里还有好多,只是一个稀罕玩物,拿着去玩就是。”
别人不识得,但是井昆却认得,他来岭南府不久就注意到这个望远镜,还特意花了几百两银子买了一个放在军帐中。
李昌宪送的这一个却是短小精悍,外部装饰豪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但是他也没有说,收就收了,当初自己送给他的军中物资就不值这个价了。
“既然昌宪送了,那就收下吧!”
小女孩也高兴地说:“多谢表叔!”
李昌宪看着古里古怪的小女孩,说道:“妍儿和小时候的表姐你长得一摸一样。”
“是呀,妍儿特别像我,我当时也就这么大,看着你们几个小捣蛋鬼。”
燕表姐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当时李昌宪等人小时候的情形,估计李昌宪等人当时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
“好了,外面天气太热了,还是不说了,我们到前面的茶楼歇歇脚,到时再聊也不迟。”
很快众人就到了附近的一个酒楼,先后落座后,李昌宪和井昆、燕表姐在一起谈话,而妍儿则找到李柱,向他询问望远镜的使用方法。
不大一会,妍儿就掌握了望远镜的使用方法,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娘亲,你也来看看,这个东西好好玩!”
“哎呀!”
燕表姐接过来顺手在眼前一亮,随即惊叫起来。
“这也太清晰了!”
李昌宪和井昆两人都很清楚,所以就没有说话。
但是琴表姐不知道,手拿着望远镜,对李昌宪说:“这个一定是价值不菲吧,就不要送给妍儿了!”
李昌宪摇了摇头,说道:“真的不妨事,李柱是镜行的掌柜,他那里还有的是。”
既然李柱是镜行的掌柜,那井昆和琴表姐就释然了。
“表姐,表姐夫,刚才你们说你们来岭南府是来避难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昌宪和井昆正谈得火热,刚才被妍儿一下子打断了,这时李昌宪再次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