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像中了邪一般,满足国师的各个无理要求,全力支持国师的各项工作。
在举国支持的情况下,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名为“数理化教”的教派就在南诏这个小国建派,并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南诏小国生根发芽。
石长老眼花缭乱地看着南诏的下一代好儿郎们在国.家的号召下、父母的引导下变成了数理化教的教徒,根本没这能力去阻止,毕竟数理化教教主是真正带来雨水的神仙,更是南诏国当朝国师,身份尊贵,他们的父母巴不得自己的子女跟这等人物搭上关系。
数理化教派大势已成。
“妖孽祸国啊。”石长老哀叹一声,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唯一聊以**地也就是南蛮将军也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了。
“杰人!”石长老喊了一声,想让他上杯茶待客,却不见回话。近来这个义子是越来越极端,心性出了问题,越是打骂越是叛逆,父子俩的关系很紧张,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这小子还想进那数理化教看一眼,幸亏被他发现的及时,揍了一顿,这会怕是又一根筋犯了,跑出门去了。
“国师到底想做什么?”南蛮将军问道,“你那天去找他,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吗?”南诏小国,都城也不大,石长老那天灰溜溜帮国师修大门的消息早已入了高层耳中。
“不知道啊。他只说他不会做伤害南诏子民的事情,但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他难道想窃国不成?”石长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现在招收了这么多的少年儿郎,只要二十年,南诏国的中坚力量全是数理化教教徒,细思极恐,这南诏要亡啊。他话锋一转,说道:“我们要联合起来,向巫王劝谏!”
“或许国师真的是为了南诏未来呢。”南蛮将军提出了个猜想,“毕竟他确实带来了一场甘霖。”
“......”石长老一脸悲痛状,举目四望,这南诏还有得救吗?想想也是,国师那如天人一般的模样,这也不怪南蛮将军少女怀春,黑苗族的女娃娃都视他如天神,恨不得日夜侍奉。
“凡是教派必有教义。数理化教的教义是什么?”他看着向前禀报的手下,问道,看看能不能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中找到国师的意图。
这么多天来,他的手下一直盯着数理化教派,不过国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真的视凡间权力为无物。
搞得他都一度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许这国师还真的是来打救南诏子民的,不过一月以前威胁屠了南诏国的话就不是能从好人口中说出来的,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他作为两朝元老,南诏将军,必然要揭开这黑手的真面目,解决这个隐患!
“科学是第一生产力。”
“什么?这是何义?”石长老与南蛮将军面面相觑,听不懂啊。
他翻看着从数理化教那拿出来的教义《初等数学》,“一个人要翻过两座山到另一个村庄,途中的道路不是上山就是下山,已知他的速度为v,下山的速度为a,单程的速度为s,则这个人往返这个村庄的平均速度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石长老皱了皱眉,只感觉一顿气血上涌,“你看这些字符是不是什么蛊惑人心的符文?”
南蛮将军接过教义,看了一眼,只感觉头脑发胀,心情压抑,难受地厉害,她连忙放下教义,平复了下心情。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最近兵营里也人心思动,我得过去看看。”南蛮将军说道,也是不想多待了。
“好!军队不能有变。”石长老叮嘱了一声,转念一想,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
......
“救命啊!”山林中一个大汉慌乱地大喊,石杰人神情平静,提着把刀跟在身后。
“嗯?”正在从军营里回来的石长老停住了脚步,寻着声音追了过去,越走越心惊,看见了好几个尸体倒在了血泊中。
接着,他眺目望去,自己的义子正举着刀要往一个大汉身上砍去。
“住手!”他大喝一声。
乍一听见义父的声音,石杰人一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疾掠而来的义父,微微一笑,手上刀直接将大汉的头颅割开。
血流飚出。
石长老目眦欲裂,眼前这个杀人凶手还是他那义子么。
“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石杰人一脸平静。
“为什么杀人?”
“他们该死。”
“你没有权利裁决人命。”石长老一脸痛心。
“法度裁决不了的由我来裁决。”石杰人淡淡说道,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只是行了贿赂,才免于刑罚。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凶残,长大了还得了。石长老心一凉。
他沉默地领着石杰人往山崖上走,心里已经是有了决定,而石杰人也天真地以为父亲已经认可了他的说法。
片刻后,石杰人满脸不甘、疑惑、心寒,在悬崖中跌落,未做丝毫挣扎,至现在这一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义父可以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亲手将他打落悬崖。
他撞坏了一片又一片的枝干,终是跌落于地。
“所以爱会消失。父亲都可以亲手将儿子推下悬崖,这世间根本没有爱存在。”他喃喃自语,愈发肯定自己的价值观,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自己已是全身骨折,无力起身,恐怕下一秒就要被豺狼虎豹生吞了。
“讨论爱存在与否没有意义,继续活下去,才会碰到有意思的人和有意思的事情,就好像你跌落悬崖,而我正巧站在你的面前。”
石杰人听着这干净清爽的声音,微微昂起头,抬眼看着眼前的南诏国师。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只见他俯下身子,朝着自己伸出了右手,“杰人,做我的儿子吧。”
石杰人的瞳孔恢复了神采,他咬着牙奋力使着自己的右手,握上了钟恪的宽厚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