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中华街,并不是旅游胜地,也没有唐人街那样的规模和人数,即使大多数商店是华国人所开也一样。但是这里却经久不衰,原因便是华国料理总店和最大的药材商铺开设在此地。
“这是方子,你交于中药商铺,那里的人会给你抓好药的。”鹤发童颜的老人递给一面色枯槁的中年人药方后,便开始收拾身前的桌子物品。
今日行善已经终止。
中年人双手恭敬的接过药方,他是慕名而来的,自己的病在很多医院都治不好,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希望,他真的是十分感激。
忽然,眼角看到了那药方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不禁的嘴角抽搐,忍不住开口。“林医师,这药方……”抓药的能看懂吗?
“嗯?”可是刚才还很和蔼的林医师,却变得莫名的凌厉。
“没、没事!”中年人惊吓面目扭曲,赶紧道谢离开。
鹤发童颜的林医师奇怪的看了眼那中年人跳脱的背景,暗中思索,是不是自己诊治上疏忽了什么,没看出那人精神上有问题啊。
摇了摇头,‘老人’林医师将桌子还给了华国料理店店员,背着自己的药箱包去往约定的地点。
“原来竟是你么?!”
悦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嗯,还莫名的熟悉,就是为什么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林医师转过身体,云淡风轻,“请跟我来。”
云淡风轻,真的很云淡风轻。这人竟看到昔日的医患,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英爽不服气,但也没有立即发作,待到公园无人之地,英爽等不及上去便抓住了那‘鹤发’。
“喂喂喂,你松手松手!”林医师再不能无动于衷,看着被扯断了几跟的头发很是心疼,“撒手,我就这一个头套,祖传的。”
“林扶济,竟然没想到是你,你瞒我瞒的好苦!”英爽瞪大双眼,真真是生气极了。“你干嘛弄成一个老人样子,你这是欺骗!”
“你做什么?”立海大的林扶济医师却摸不着头脑,“我改变行程来大阪专门给你看病,你还一副气恼不休的样子,还骂我欺骗,我真是欠你,不是,欠他的了!”
“你、你你你……”一看这种场景,英爽更是火大。“你少装无辜,你几个月之前是否也在那条街上给人看病!”
“是有此事。”林扶济皱眉回答,“可那又如何?”
“你当时给我的药根本没效用,还恶臭连连,害我好几日连门都出不得,还被人骂臭,我不找你算账找谁算账!”英爽指控着林扶济,当初她莫阿姨带着她来中华大街上看头发,就是找的这个人,一身的江湖白大褂,鹤发童颜。当时开的那个药膏哦,臭的不行不行的!
“胡说,我只看诊,从未给过人……药,”突然林扶济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只给过一发缺患者生发药膏,莫非,那人就是你?”
话毕,林扶济把英爽的刘海向上一薅,仔细辨认着英爽的眉目。
可英爽哪干,将他推到一边,“你竟然没发现是我?你是不是医师!望闻问切喂了狗了吗?”
“我接触的病患数不胜数,哪里还记得已经治好的人呢,更何况你不也没认出我吗?”林扶济反唇相讥。
她当时羞愧难当,碍于莫阿姨的面子才看了医师,当然是早看完早好,以至于只记住是白头发根本没看清那江湖医师的模样。
没想到竟然是林扶济!
林扶济,立海大三年级,网球部队医顾问。
英爽,几月之前在林扶济那里看过头发,当时她的头发因为腐蚀的原因,全部脱落。
“治好?什么治好,你那药膏根本没用,还臭的要死!”英爽一想起来就火大。
“胡说,我若没把握治好,怎么可能记不得你,再说你看你现在的头发,多么浓密!”对于医术,林扶济不相让。
“那是因为……”英爽摸着自己比以前是顺滑些的头发瞬间词穷。
林扶济将头发摘下收好,脱下大褂继而恢复到了以往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瞬间恢复的那种气质感觉对英爽来说就是一种蔑视!
“我身体自己调节好的,才不是你药膏的作用。”
“哦,是嘛。”
这不疼不痒的搭话,怎么莫名的让人心虚,英爽又想和他理论。
“除了肝气郁结需要静心调节外,你身体还有哪里不适?”林扶济可不管其他的,只充分发挥他那望闻问切的本事。
“关节酸软疼痛,他不放心罢了。”英爽叹了口气走到长椅上坐着,眼神望向远方,有些别扭的说道,“听说你本要去横滨的,抱歉啊。”
“嘶~”林扶济吸了口气,就地蹲下开始诊治。
神情严肃认真,从远而看,好像王子求婚一般那么的虔诚。
“你这腿之前跌伤并未养好,如今却又寒气入侵,已至如此严重的地步。虽说上次诊治也有湿气的存在,但要形成如此地步的……你,你能告诉我,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吗?”林扶济非常好奇。
“医师,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东西吧。这只是单纯的寒气,作为医师你能够拔除的,不是吗?”英爽制止了他的询问,毕竟,这阴阳师式神入体,她用平常话语可解释不出。
“寒气的拔除,我自然是可以办到,可我没见过短时间内就有如此严重的寒气入侵。”林扶济嘟囔了句,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多嘴了,作为医师与患者的关系,只要治好她便可,其他的并不需要知道。但是不甘英爽恁怼,“了解疾病的来源也是‘问’的要素。”
“行行,你有理,但如果不问,你能否治愈?”英爽摆摆手,不想多答。
“自然。”
能治就行了呗,那么多话,英爽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寒气颇多,不易祛除,但我金针刺穴可完全逼出寒气。”林扶济也不是拖沓之人,说干就干。从腰间取出金针,酒精擦拭。
“等等,你干什么?”英爽阻止,“那个不能……”
“放心,不是很疼。”
“不能,我是说……”英爽阻止不及。
“嘣”的一下,英爽眼睁睁的看见那极细的金针在接触英爽皮肤后,断裂成三段,化为乌有。只徒留林扶济拿着那只剩下针头的东西,一脸震惊。
“我说……不能的吧。”
“哦,应该是我学艺不精,”林扶济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难过的抿抿嘴,“可惜了了我的祖传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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